第629章我是你们的父
月无痕的心脏猛然收缩一下。
灰色的瞳仁!没有眼白的眼睛!
那个中年男人的眼睛,和她在天索大陆高天看到的,以及在辛狄尔大陆祖血之殿看到的,还有……在梦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记忆,突然像是潮水决堤一样,在脑海之中轰然喷涌,奔流不息。
月无痕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
太大的信息量,让她一时间根本说不出话来。
她感受到手掌的轻轻颤抖,转过头去,月无痕发现魔阎宙的脸色也是十分难看。
显然,他也想起了什么。
“怎么了,你们为什么这样的表情?”转椅上的中年男人呵呵地笑起来,眯起的眼睛越发眯成了一条线。那灰色和黑色交织的一条线,看上去非常诡异。
他的五官原本长得还不错,而且若是不看眼睛的话,此时他的笑容,堪称慈祥。
但是这双眼睛,让他所有的慈祥和蔼都变成了假象。
危险的眼睛,嗜血的眼睛,玩弄别人于股掌的眼睛……
月无痕终于想起自己是在哪里看到过它了!
她本能地想要转过身去,夺门而逃。但是,手,被魔阎宙紧紧地拽住。
“不要。”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不要走。既然来了,就不要走。”
呵呵呵呵……
转椅上的中年男人,发出一阵“慈祥”的笑声。
他对魔阎宙啧啧赞叹,“说得好,既然回来了,为什么又要走呢?你们都是我最最亲爱的孩子,久别重逢,你们难道不想过来一点,到我的怀抱里享受温暖么?”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张开双手,敞开怀抱,“或者,你们先稳定一下情绪,从叫我一声’父亲’开始?”
呸。
父亲个鬼!
月无痕紧紧咬着嘴唇,咬出血来。
她和魔阎宙站在原地,一直没有再往前走。那男人却是主动走过来了,保持着张开双臂等待拥抱的姿态。
“你们都是我出类拔萃的孩子,是我的荣耀。我是你们的父,你们的缔造者,你们过去和未来最最亲近的人。哦!我可真的没想到,你们竟然能够跨越时空的障碍,走到一起去,更没想到你们能够找回到这里来。你们真是太让我意外,太让我兴奋了!”
他大步走到了月无痕和魔阎宙跟前,像是穷鬼见了金子一样,整张脸都在发光。
“看起来,你们是不是要在一起?啊,一个出色的雌性,一个出色的雄性,你们如果结合,会生出怎样出色的后代,又会给我带来怎样的惊喜呢!?我拭目以待啊!”
呸!
月无痕一口唾沫,狠狠吐在了对方的脸上。
男人一愣,笑容僵硬了一秒,继而很快就再次笑起来,诡异的眼睛兴致勃勃盯住月无痕。
“你总是让我很意外。你的反叛特质,给我带来了不少麻烦,但是,这也让你创造了很多奇迹。好吧,每一个出色的孩子都会给父母捣乱添麻烦,我原谅你了,并且,会一直原谅下去。怎么,你们还是不想抱抱我吗?”
男人张开的双臂没有收回,以渴望而期待的姿态站在那里。
魔阎宙出手了。
狠狠一拳打在男人的胸口。
这里不能使用元力,或者神力,或者任何外放的力量,也不能使用精神攻击,唯一可用的,就是纯粹的身体撞击。
月无痕也出手了,一脚踹在男人的肚子上。
但是,同时受了两人攻击的男人,却是纹丝未动,仿佛长在了地上一样。
月无痕和魔阎宙双双扑上,施展开拳脚。
他们知道这个男人难对付,和先前被打昏的人不同,并非一碰就碎,一戳就破。
武功招式,格斗技巧,拳打脚踢……
月无痕和魔阎宙使用了最精妙的招数。
“你们真的很让我意外。”
男人先前还站着不动,但是随着二人狂风暴雨似的攻击越来越猛烈,他被打得东倒西歪,终于开始还击。
于是,三条人影战成一团。
男人似乎完全不怕被围攻,反而一边打一边兴奋地叫着:“让我看看你们的本事,快,再猛烈一点啊!对,就这样,哈哈!”
月无痕原本还跟魔阎宙攻守兼备,后来被这男人弄得怒火越来越盛,索性放开了打,所有防守的招式都放弃,不顾后果地全力攻击。
记忆找回得越来越多,往日的种种痛苦,让月无痕恨意越来越深。
她不惜以命换命,只求将这个男人给干掉。
“你真是出色。”男人捂着被月无痕打肿的脸,不怒反笑。
在月无痕疯狂的攻击下,他终于中了几下,被揍得不轻,嘴角都渗出血来,但是也因此而更加激动。
灰色的眼睛望着月无痕,就像是望着稀世珍宝。
魔阎宙怒喝:“不许再看她!”
魔阎宙被男人的眼神激怒了。他不容许对方用肆无忌惮的眼神扫视月无痕。
“哈哈哈……”男人一阵大笑,躲过魔阎宙几招强力的攻击,跳出战团指着他问,“你这样保护她,爱恋她,难道不觉得别扭吗?我虽然鼓励你们缔造后代,但,你毕竟是由她孕育而出的,你生活的地方讲究伦理,不是么,你可以迈过心里那道坎吗?”
“该死!”月无痕和魔阎宙同时扑了上去,再次和男人打成一团。
没有元力可以使用的地方,打斗全然都是靠拳脚。最后三个人几乎成了贴身相搏,像是野兽一样纠缠撕扯在一起。
月无痕魔阎宙两个人,却是无论如何施展毕生所学,都无法将男人制服。相反,还渐渐落于了下风。
对方太强了!
他们甚至都找不到和对方同归于尽的机会。
“大人,第三十四号区域已经修复完毕。”门外,突然传来禀报声。
“好的。”
男人应了一句,突然手中出现了一对银色的尖刺。
狠狠地,一手一个,分别刺入了月无痕和魔阎宙的心口。
这尖刺,上面带着特殊的物质,让二人浑身的力气瞬间被抽空。
他们软软地倒在地上。
房间门打开,一队身穿防护服的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