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宿舍,雷建辉就一头倒在客厅里的沙发上长叹短息,连声说着“可惜了”。
茹志梅没听明白雷建辉说可惜了是什么意思,连忙问他:“老公,你说什么可惜了?”
“唉,还能说什么可惜了啊。”
雷建辉看了茹志梅一眼,又是一声叹息,“还不是说我的那位大恩人……”
茹志梅更加糊涂了,又问:“老公,你能不能把话说明白啊,你究竟说的是哪位大恩人啊?”
“刘倩啊!”
雷建辉看着茹志梅,回答道,“老婆,你不知道,这次刘倩她遇到大麻烦了……”
茹志梅打断雷建辉的话说:“哦,老公,我终于明白了,原来你们这次被市纪委领导找去谈话,就是因为刘倩的事情东窗事发了,是这样吗?”
“是的。”
雷建辉马上朝茹志梅点点头,回答道,“这次市纪委找我们几个选项领导谈话,就是调查刘倩的事情。”
茹志梅就问:“老公,你说刘倩不就是以前当过校长吗,能有什么事情啊?”
雷建辉告诉茹志梅说:“还不是经济问题。”
接着,雷建辉接把这次市纪委调查刘倩的原因简单的跟茹志梅说了。
原来,前两天有人实名举报沙子岭镇中心小学原任校长刘倩在学校修建教工宿舍和教学楼的时候三次收受基建老板红包,共计九万多元。
因为是实名举报,因此,这事引起了市纪委领导的高度关注,于是,市纪委马上派调查组进驻沙子岭镇中心小学,把学校所有领导都找去谈话,当然也包括当事人刘倩。
虽然雷建辉跟刘倩收受贿赂这事毫无关系,但是,由于他是沙子岭镇中心小学的现任现校长,上面领导并不知道雷建辉分到沙子岭镇中心小学才一年多时间,居然还以为雷建辉也跟刘倩收受贿赂这事有关系呢,因此,他才被市纪委的领导叫去谈话的。
这次找学校领导谈话的地点就是在学区办公室,市纪委的领导分别找雷建辉他们单独谈了话,基本上将这次举报刘倩收受贿赂事件调查清楚了。
经过上面领导认真调查和取证,刘倩在前两年当人学校校长期间,趁着学校修建教工宿舍和教学楼的机会,三次收受了承包想学校基建工程老板的现金共计就九万六千余元,刘倩就用这笔收受贿赂得来的钱买了一辆黑色小车。
刚开始,上级领导找刘倩单独谈话的时候,刘倩还拒承认她曾经收受过基建老板的钱,因为她以为基建老板给她送钱这事只有她和基建老板两个人知道,属于非常隐秘的事情,别人是不可能知道这些事情的,即使有人举报她,那也是信口雌黄,胡乱猜测的,反正没有真凭实据,是不能定罪的,因此,刘倩一口咬定这事诬陷,是诬告。
可是,刘倩没想到这次实名举报她的人竟然就是当初需要承包学校基建工程的那位老板,当初,那位老板为了自己能够尽快从刘倩手里拿到承包合同,亲自拿着装有两万元现金的一个牛皮纸信封送到了刘倩家里。
老板用手指着牛皮纸信封直接跟刘倩说:“刘校长,这是两万元现金,是我送给你的,请你想办法把我拿到基建合同,事成之后,我还会重重地感谢你的!”
本来,刘倩心里想过要拒绝老板送给她的红包的,可是,后来看到老板一再肯定求她手下,加上刘倩自己经不住那个装有两万元现金红包的诱惑,要知道,那时候,刘倩每个月才三千多元钱,两万元现金差不多是她辛苦工作半年才能得到的工资呢。
再说了,刘倩当校长已经好几年了,别的校长到局里去开会都开着小车去,可是她呢,因为没钱买小车,只能打别人的便车去,或者是坐班车去,曾经好几次,刘倩在心里想,等我那天有钱了,一定要买辆小车。
正是因为这些原因,刘倩终于收下了那位基建老板的两万元红包。
当然了,作为回报,那位基建老板也如愿以偿拿到了学校的两份基建合同。
基建老板拿到合同后,马上履行了他当初对刘倩的承若,又悄悄到刘倩家留下来一个的牛皮纸信封,只是这一次他哪来的牛皮纸信封比上次大得多,里面装的钱也比上次多了一倍,是四万元现金。
因为有了上次的经历,这一次刘倩也没有跟老板客气就收下了他送来的红包。
等到工程快要完工的时候,基建老板为了能够争取尽快从沙子岭镇中心小学拿到基建款子,他又悄悄送给了刘倩一个太阳的牛皮纸信封,这一次是三万六千元现金。
这样一来,刘倩三次收受基建老板送给她的现金红包共计玖万陆仟元整。
刘倩第一次收受基建老板的贿赂,她自然知道这事犯法的事情,一旦被市纪委知道那是肯定要受到党纪处分的,因此,刚开始一段时间,刘倩心里还是有些担心,整日提心吊胆,生怕有一天市纪委领导来找她约谈。
可是,事情过去了几个月,刘倩也没见市纪委领导来找她,这样一来,刘倩心里也就渐渐平静下来了。
回来,刘倩就用这笔钱买了一辆她梦寐以求的黑色小车。
从此以后,刘倩到教育局去开会或者是进城办事也就不用大别人的便车,或是坐班车去了。
本来,刘倩以为她跟基建老板的交易只有她本人和基建老板两个人知道,别人是不可能知道这些事情的,只要她自己嘴里严实,不再外面乱说,只要基建老板不把这事说出去,别人是无法知道她收受贿赂的。
可是,人算不如天意,刘倩怎么也没有想到,偏偏就是那个主动给刘倩送红包的基建老板竟然自己写信给市纪委实名举报刘倩收受贿赂。
要知道,根据现在的国家法律,受贿人和收受贿赂的人都要收到眼里处分的。
因此,当刘倩得知这次实名举报她的人竟然是那位当初苦苦求她办事的基建老板时,她顿时就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