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清晨。
童臻懒懒地躺在病床上,浑身上下都没一丝力气,回想起来昨天晚上在这病房里发生的事情,童臻只觉得脸颊发烫,她竟然又被那个无恶不作的大坏蛋给吃干抹净了。
“醒了?”
陈方叙带着几分慵懒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童臻愣了愣,扭头看向身侧的男人,这才惊觉自己还蜷在他的怀里,她抬手想去推开他,掌心却触到了他胸膛上那灼人的温度,顿时又想起来昨晚上的疯狂一夜。
陈方叙看着她绯红的耳敦,忍不住凑过去轻咬了一下,引来童臻惊愕的反抗,她红着脸一边挣扎着起来,一边胡乱摸索着自己的衣服。
“你都一整天没吃东西了,早就饿了吧?我已经吩咐了家里的厨师给你做了很多好吃的,你起来洗漱,我带你回家。”
陈方叙说。
闻言,童臻扭头看向他,只觉得他的声音温柔的仿佛跟昨晚上阴沉吓人的时候,完全是两个人一样。
“你……你能不能先出去,我要换衣服。”童臻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说。
陈方叙微微挑眉,瞧着她窘迫的样子,靠在枕头上老神在在地摇头,“不能,你都是我的人了,还那么害羞?”
童臻紧抿着唇,瞪了他一眼,然后毫不客气地将他身上的被子扯了下来,不顾他春光外泄,自己裹着被子,找到了衣服,去洗手间换去了。
陈方叙抽了抽嘴角,看来就算是失忆了,那点儿脾气还是一丢丢都没变。
回到住宅后,童臻一进门就闻到了香浓的烤猪蹄的味道,顿时眼睛都眯了起来,甩开陈方叙的手就开始遁着香味儿找源头儿。
帮佣早已将童臻往日喜欢的吃的一些吃食摆了满满一桌,童臻走到餐厅的时候,看到那一大桌都是她爱吃的,顿时感觉满脑子都是粉红泡泡,已经饿了一天一夜的她,哪里还顾忌什么形象,直接就扑上了前,在她要下手的前一刻,陈方叙忽然捏住了她迫不及待的爪子。
童臻回眸,一脸天塌了的表情,“我就吃一块……也不行吗?”
不是说都是给她做的吗?为什么都到了悬崖了,非要让她勒马!
陈方叙无奈地轻叹一声,“没说不让你吃,先去洗手。”
话音落下,童臻脸上的表情立刻转悲为乐,赶紧屁颠屁颠儿去洗手了。
洗完手回来的时候,陈方叙已经在桌边坐下了,他正在动作优雅又娴熟地剥着一个烤猪脚上的肉,剥下来后,就放到了,对面的盘子里。
见童臻过来,便示意她做到对面,“坐吧,可以吃了。”
童臻低头看着盘子里剥好的烤猪脚肉,却叹息一声道,“烤猪脚不是这么吃的,猪脚就是用来啃的,啃的才香嘛!这样吃有什么意思。”
说完,便直接上手从盘子里拿过一个烤猪脚啃了起来,光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吃的有多香,当然,陈方叙剥好给她的,她也没放过,连手指头儿上的酱汁儿都舔的干干净净。
陈方叙笑了笑,没说话,就只看着她吃。
恍然间觉得这一幕好像在好几年前发生过,那个时候他们才刚结婚没多久,两人不对盘,还相看两生厌,那时候他还觉得自己救娶了这么个大刀阔斧地啃烤猪脚的女孩子。
可是现在一看,却怎么看怎么顺眼,怎么可爱……
失而复得的喜悦始终充斥在他的眉眼之间,即便童臻现在不记得从前的事情了,那又如何,他记得就好,并且他有那个自信再让她爱上一次。
“吃过饭后,我带你去见见你的好朋友,她很担心你。”陈方叙说。
“好朋友?”
童臻正啃着猪脚的动作停了下来,看向他的眼神略带着迷茫,“我们从前真的认识吗?你真的是我的前夫?那我们是什么时候结婚的?后来为什么又离婚了?我们真的还有一个孩子吗?孩子现在在哪里呀?”
话音落下,陈方叙眉头微微跳,看来苏洵还真是什么都没告诉她,也好,他很乐意一点点跟她解释。
“先去见你的朋友,你的这些问题,我会慢慢告诉你的,不用着急。”
陈方叙颇有耐心地勾起唇角,大概,他这辈子所有的耐心,都用在童臻的身上了。
童臻听完点了点头,虽然对陈方叙的话将信将疑,但觉得他没有必要骗自己,他跟苏洵明显不一样,苏洵总担心她会跑走,不让她见朋友,还说她没有家人,但到陈方叙这里来,就什么都有了,或许,一切等到她见到了那位好朋友,才能得知真相吧。
此时,之前卖掉她的那个大娘,是怎么也想不到童臻此刻正在美美地啃着烤猪蹄,还有俊美总裁相陪伴。
再反观她自己,此时被两人按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属下一边跟肖越汇报着这位‘热心大娘’的斑斑劣迹,一边狠狠地揪着她的头发,迫使她看向肖越。
“从三年前入行至今,从她的手里流落到夜总会的女孩子多达一百八十多人!大多是刚从乡下进城里,不太懂事的姑娘,还有一些离家出走,或者是落单的少妇,只要是年轻的,单独行动的,看上去很单纯的,几乎都是她的下手目标!”
闻言,肖越凉凉的目光落在那位看上去慈眉善目的大娘身上,声音冰冷,“看来你挺能耐啊!”
“大哥饶命啊!我以后金盆洗手,再也不做这种勾当了!大哥求您放我一马吧!”
大娘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次竟然下手下到了一位不得了的总裁夫人身上!你那个女孩子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甚至有点傻,还搞得脏兮兮的,哪里像是总裁夫人了!
“不好意思,我只是助理,不是放马的,老板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做。”
肖越轻哼一声,他从前虽然也混迹在黑道,但从来不碰女人和小孩,这个大娘可是犯了他的大忌!
何况她这次倒卖的人是老板的夫人,所以就算弄死她都是便宜!
“大哥……我以后真的再也不敢了,您就放我这一次吧,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真的!”大娘扑上前抓住肖越的衣袖,哭的稀里哗啦的,眼下她的小命就掌握在肖越的手里了!
“你放心,我不会要你的命,你不是喜欢倒卖人么?那就让你尝一尝被倒卖的滋味儿!”
肖越冷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然后对属下招了招手,“你去问问今晚还没有去往非洲的船,把她卖去非洲货船上做苦力。”
闻言,大娘的脸色顿时苍白如霜,她死死抱住肖越的腿,哭嚎道:“不可以!不可以啊……不要……求求你不要……”
要知道上了那货船,就等于是踏上黄泉路了啊,那些工头一定会把她活活折磨死的,她去了只有死路一条啊!
肖越一脚踢开她,冷哼一声,“倒卖别人的时候,你倒是挺开心,这会儿怎么哭天抢地了,还不给我滚!”
于是两位属下上前,将哭喊中的大娘直接拖了出去。
肖越理了理衣襟,起身往酒店的上面一层去了,那一层的最后一个房间里,关着陆施施……
当他推开门的时候,扎眼便看到坐在窗边地毯上的陆施施,这里是十三楼,为了以防陆施施跳楼轻生,窗户还特地装了防盗窗。
陆施施面色苍白,消瘦了很多,她的眼睛望着窗外,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听到开门的声音,她精神紧张地回过头,看到是肖越后,眼中的恐惧顿时放大,她抱紧了自己的双肩,不敢看他。
肖越缓步走近,看着她可怜的样子,眼中却半点怜悯都没有,他坐在床边,漫不经心地问她,“在这儿住可还好?”
陆施施咬着唇,阴冷的视线透过垂乱的发丝冷飕飕地望着他。
肖越眼中闪过一丝暴戾,上前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毫不怜惜地将她扔到了床上,翻身覆了上。
“怎么,是上次没让你满足吗?这么一副冷淡的表情,装给谁看呢。”
肖越捏着她的下巴,眼中几分戏谑,几分冷厉。
老板让他好好教训教训这个犯贱的女人,可他发现这个女人倒还有几分骨气,明明被他狠狠羞辱了,却还半点都不服输,是说她傻呢,还是蠢呢,又或者,她是想找死?
想到这个可能性,肖越微微眯起眼睛,抓起她的头发,迫使她看向自己,“你求我,求我我说不定高兴了,今晚就放过你。”
陆施施冷笑,她一句话也不说,就那么瞪着肖越,似乎想将他的脸瞪出个窟窿来。
肖越十分恼火,松开她的头发,继而狠狠地撕开了她的衣服……
“我看就是犯贱,等老子玩儿够了你,你的好日子也就到头儿了!”
肖越磨着后槽牙,恨恨地说。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女人眼中那一抹执拗的光芒时,他就想将她的执拗一点点瓦解,将她踩在脚底,让她求饶,看她还敢不敢嚣张!
这对于陆施施来说,无疑又是一个难熬的夜晚。
但是相对于陈方叙带给她的伤害,这点痛楚在她的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身体上的折磨,远远不如陈方叙带给她心理上的打击。
他竟然将自己交给这种人,更别说在乎自己的生死,对于陈方叙来说,自己恐怕早已如蛆虫一般让他恶心。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竟然走到了这一步,明明在很久以前,她在病床上的时候,那个人还照顾过她。
虽然她用了不轨的手段,至少,他们还曾经做过夫妻,他怎么就能做到这么绝情……
男人粗暴动作让她蓦然回过神儿来,肖越狠狠地甩了她一耳光。
“怎么,在我床上还敢走神?你不会还是在想着老板吧,我劝你还是死心吧,你就算今晚上死在我的床上,他都不会过问半句!”
肖越的声音冷冰到了极点,他看到陆施施一直僵硬着表情,忽然有了一丝裂缝,漂亮的眼睛里触不及防地涌出泪水,顺着眼角,缓缓流进白色的枕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