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
断断续续地下了一周的雨,让人看了心情不免烦躁起来。
陈方叙一早去公司的时候,肖越都快急疯了。
“老板,你这个星期到底去哪里了,电话不接,消息也不会,一声交代都没有,你要是再不回来,集团都要被你那小姑姑给掏空了!”
肖越一路跟在陈方叙身后。
此时,陈方叙刚打开总裁办的门,听到肖越的话,微微皱眉,“我去旅游了,怎么,走的时候没告诉你?”
“旅游?”
肖越挑眉,他跟在陈方叙的身后也进了总裁办,顺手将门给关上。
“老板,你确定你是去旅游了?夫人不是还在医院吗?你……”
“什么夫人?”
陈方叙抬眸看了他一眼,“你今天很奇怪,是发了什么事吗?”
闻言,肖越无语,明明是他奇怪好不好?他还说自己奇怪。
“老板,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了?”
肖越自言自语般地说,一边在陈方叙的办公桌前缓缓踱步,打量着他。
“就算你的情敌一个接一个,干掉了一个还春风吹又生,也不至于刺激的你连夫人都给忘了吧?”肖越疑惑地问。
“你到底在说什么?”
陈方叙的表情显然有些不耐了,“夫人到底是谁?”
在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肖越彻底呆住了。
他的直觉没有错,老板真的出问题了!
不过,眼下还是得知道更多的信息,才能知道老板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板,你刚说你去旅游了,你跟谁?自己一个人去的吗?去了哪里……”
“怎么,我去哪里还要跟你汇报嘛?”
陈方叙冷着脸说,肖越今天就像个话唠,实在让他很不悦。
“额,这倒不是……”
见套不出陈方叙的话,肖越只好出来。
虽然正面得不到什么答案,但他还可以去查啊!
反正这种事情几乎没有人比他更在行儿了!
肖越出去后,陈方叙靠在座椅里,只觉得脑袋混沌一片,他也忘了自己为什么去旅游,跟谁一起,去了什么地方……
一觉醒来的时候,他就像往常一样,在家里的床上醒来,知道要来公司,也知道自己的身份。
但是对于从前的记忆已经不太多了,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人,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肖越说,他不会把夫人忘了吧。
夫人……是谁?
……
与此同时,童臻也已经在a市自己的家里醒来。
江沐浴一早就将煲好的粥放在了床头,似乎就在等着她醒来一般。
童臻睁开了眼睛,阳光透过浅色的窗帘,将房间扑上一层温暖的光晕。
一袭浅浅的粥香传入鼻尖,童臻揉了揉眼睛,看向床边等着她醒来的人。
“江教授,你怎么来了?”
她缓缓坐起身,感觉自己睡的有些迷糊了。
“傻瓜,你忘了,今天是我们说好去你家见你爸妈的日子。”
江牧匀微笑着,让粥碗放进她的手里,“趁热吃了。”
童臻低眸,望着手里的粥。
糯白的米粥,色泽诱人的蔬菜丁,仿佛一副美好的田园油画。
她吃了一口,心里却有些疑惑。
今天是回去见父母的日子?
好像是的,她记得童母打过电话来。
可是,总觉得忘记了点什么……
“还合胃口么?”
江牧匀问。
童臻点了点头,粥很好吃,比她吃过的任何早餐店的粥都好吃。
但她感觉这件事情好像发生过,仿佛在很久之前的时候,也有人为她煮过粥,那个人,也是江教授吗?
想了一会儿,童臻觉得脑袋有些发胀,索性就不想了。
吃完粥起来洗漱装扮一番,便跟着江牧匀一起回童家去了。
童母见两人一起来,十分意外,尤其是看到江牧匀牵着童臻的手,而童臻却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时。
“伯母好。”
江牧匀微微颔首,将手中的礼品递到保姆的手中,一边牵着童臻走了进门来。
“哎呀,你们……真的和好了?”
童母有些担忧地问。
前两天江牧匀突然打电话给她,说那天童臻一反常态,是因为跟他置气才会说孩子不是他的,现在两人已经和好了,所以,一切正常进行。
童母看向童臻,略有些怨怪地说:“童臻啊,以后就算再生气,那些话也不好乱说的,有什么事情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呢?你呀,就算爱耍小孩子脾气。”
闻言,江牧匀好脾气抬手刮了下童臻的鼻尖,一脸宠溺道:“我就是喜欢她的小孩子脾气。”
童母听了顿时喜笑颜开,此时,童父也已经下楼来。
江牧匀随即起身向童父打招呼,童父微微点头回应,然后看向童臻。
童臻从进门开始就没怎么说话,神情显得有些呆呆的,偶尔问到她的时候,她才会有所回应。
童父微微皱眉,在江牧匀跟童母谈话之际,叫了童臻去后院走走。
童臻乖顺地跟着他走到后院,童父转身,看向自己安静的有些反常的女儿。
“童臻,你跟爸爸说,你确定要跟那位教授在一起?”童父问。
童臻点了点头。
“你真的忘记陈方叙了?”
童父又问,他总觉得自己的女儿有些不对劲儿。
“陈方叙是谁?”
闻言,童父愣住,她竟然又忘记了陈方叙?
罢了……
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吧。
童父轻叹一声,语重心长地对她说:“孩子,婚姻大事呢,你自己要考虑清楚,不管你做什么决定,爸爸都支持你,但千万不要为了别的什么而委屈自己,明白吗?”
童臻依然只是简单地点头。
……
晚宴定在一家高级西餐厅,江院长和周悦早就来了。
江院长很是高兴,没想自己的儿子单身了那么多年,终于肯开窍了。
周悦则是一脸的冷漠,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你开心一点,牧匀原本就不想让你来,我是悄悄带你来的,就怕委屈你,等会儿他来了,人家也都到齐了,肯定也不好说什么,但你不高兴,人家家里人会多想的。”
江院长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娇妻。
江牧匀是再三跟他强调,绝对不能带周悦,但他觉得,既然周悦是他光正正大取回来的夫人,当然要带上了。
所以,当将牧匀带着童臻和童父童母来的时候,乍一眼看到周悦,脸色随即就冷了下来。
江院长立即起身打圆场,说了几句客套的话,请童母童母坐下,好转移江牧匀的注意力。
江牧匀见已成定居,也不好当场发作,只是凉凉地看了周悦一眼。
童臻也看到了周悦,她微微怔了一下,却见周悦眼神愤恨地瞪着自己。
那种眼神让她似曾相似,不止是在周悦这里见到,而是在别处,别的女人那里,她不止一次地看过这种目光。
那种痛恨和悲愤,想要将她撕成碎片一般……
她太熟悉了,脑中刹那间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不由晃了晃脑袋,却发现那些破碎的片段,又消失不见了。
“怎么了?不舒服?”
江牧匀见她面色不对,轻声问道。
“头有点痛。”童臻望着他,在某个瞬间,她觉得眼前的男人,熟悉又陌生。
明明眼前已经发展到这种关系,可她总觉得自己好像跟他离的还很远很远……
家长们倒是聊的很开心,江院长和童母很是赞同江牧匀和童臻的婚事,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席间,童臻觉得有点闷,便悄悄起身去了洗手间。
江牧匀看了她一眼,但随后被童母拉着说话,便没有多余的注意力去管童臻。
而周悦见童臻去了洗手间之后,将包一放,也快速去了洗手间……
此时,童臻站在镜子面前,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觉得连镜子里的自己都很陌生。
她放着水,拘起一捧水来洗脸,好让自己清醒清醒。
想想到底忘记了什么,到底哪里不对劲儿……
“童臻!真有你的!我就知道你一开始接近江牧匀就是图谋不轨!”
周悦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咬牙切齿地说。
童臻擦去了脸上的水,转身看向她,眉头微皱,“你在说什么?我没有可以接近他,我们……”
说到这里,童臻忽然顿住,因为她想不起来,两个人是怎么在一起,怎么相处,怎么走到今天的。
仿佛一觉醒来,发现两人的关系已经是这样了,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至于之前的事情,她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还装,从前你就喜欢她,你知道我为了他都做了什么吗?可是他看都不看我一眼,而你,竟然这么轻易就得到了他……”
周悦狠狠地瞪着她,她本就十分生气,但此时看到童臻竟然还一副云游天外的模样,更是恼火。
她突然伸手扼住童臻的脖子,将她按在了墙上,语气阴狠愤怒。
“童臻,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到底哪一点比不上你?你又哪里值得他喜欢?你这个不检点的女人,一面跟前夫勾搭不清,一面又霸占着牧匀不肯放手!你配不上他,你配不上……”
周悦说着,越是觉得愤怒,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紧。
童臻使劲儿掰着她的手,无奈周悦力气太大,仿佛不置她于死地绝不罢休一般。
感觉到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童臻几乎快要窒息,她推着周悦的脸,含糊不清地说着让她放手的话。
周悦此时早已失去了理智, 一边大骂着童臻,一边往死里用劲儿。
童臻只觉得此时大脑一片空白,就在她几乎要晕过去的时候,终于有别的人进来洗手间,见状赶紧拉开了正在行凶的周悦。
“哎呀,你这个女人,怎么可以再这里伤人呀,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你们放开我!我要杀了她!”周悦挣扎着,想要推开那些管闲事的大婶。
无奈那些大婶却一副闲事管定了的模样,死死拉住她。
“这位女士,你要是再这样,我们可报警了啊!”
趁着那些大婶拖住周悦的时候,童臻顾不上许多,爬起来就往洗手间外跑去,直接离开了西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