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臻一边啃着卤猪蹄,一边等着心心念念的螺蛳粉。
正啃的津津有味的时候,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童臻立刻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买到了……吗。”
话问到一半,童臻望着走进来的陈方叙,微微愣住,“你回来了。”
陈方叙看了她一眼,但并没有应她,而是将手中装着螺蛳粉的饭盒提起来在她面前晃了晃,然后走到了垃圾桶旁边。
“以后这种脏东西再让我看到,你的下场就跟它一样。”
话音落下,陈方叙直接将饭盒丢进了垃圾桶。
童臻惊呼一声,赶紧快步上前,瞪大了眼睛看着垃圾桶里的饭盒,尔后机械版地抬头看向陈方叙,“你……你……”
“你要想住下来,就要听我的。”
陈方叙低哼一声,凉凉地瞥了她一眼,转身上楼去了。
这个女人有没有身为孕妇的自觉,看那种低劣的一次性饭盒,都不知道在哪个不卫生的小摊子上买的,那是孕妇能吃的吗?
楼下,童臻一脸悲愤地站在垃圾桶旁边,她想吃那玩意儿想了大半夜呢!结果就这么给她丢了!!
童臻越想越委屈,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这么脆弱,竟然为了一口想吃又没吃到的东西鼻尖泛酸。
陈方叙换了件家居服下楼的时候,发现她竟然还站在垃圾桶旁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里面,仔细一看,眼眶竟然还红了。
陈方叙:“……”
为了口吃的,至于?
他皱了皱眉,缓步走到童臻面前,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十分伤心的女人。
“因为没有吃到螺蛳粉,所以哭了?”他问。
童臻抽了抽鼻尖,抬眸看了他一眼,声音里隐隐还有些哭腔,“不是因为没有吃到,而是因为你把它扔了。”
陈方叙挑眉,这不是一个意思吗?不还是因为他扔了所以没吃到才会……
可能怀孕的女人容易精神衰弱吧,陈方叙内心自我安慰。
“除了这个,你有别的想吃的么?”他问。
童臻摇了摇头,她现在就想吃这个,感觉不吃到会活不下去那种想……
良久,陈方叙最终还是妥协了,对保姆招了招手。
“先生有什么吩咐?”
“去让厨师做碗螺蛳粉来。”陈方叙说。
“啊?”
保姆长大了嘴巴。
“怎么,身为高级料理大厨,连碗螺蛳粉都不会做?”陈方叙不爽地皱眉。
“是,我这就去告诉厨师。”
保姆见陈方叙脸色冷了下来,赶紧点头转身匆匆去厨房找厨师去了。
闻言,童臻的神色这才有所缓和,讷讷地又挪回桌前,开始啃刚才没啃完的酱猪蹄。
“你倒是真把这里当做自己家了。”
陈方叙走过去,看着她面前的餐桌上摆了七七八八一堆吃的,忍不住调侃道。
“这本来也是我的家。”童臻边啃便含糊不清地说。
见她毫不见外的模样,陈方叙微微挑眉,“看样子,你之前在这里住过?”
“对啊,不然你以为这么多房间我怎么一下子就摸进你的房间的?”童臻反问。
说的也有道理,陈方叙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那你之前都做什么去了?为什么会离开?”
听到陈方叙问起这件事情,童臻也觉得很奇怪,她抬眸看向陈方叙。
“这恐怕要问你了,大概**天前,那个时候我因为有车祸后遗症失忆了,发现了你的一些事情,当时我们产生了一些小争执,我受伤昏迷了,但醒来之后,是在a市的第一医院。”
而且,第一眼见到的人,还是江牧匀……
童臻自动将这个人给屏蔽了,继续对他说:“重点是,又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我恢复了记忆,所以第一时间就来找你了,可是却发现,你竟然不记得我了!”
“只是……不记得你吗?”
陈方叙皱眉,如果他的症状是失忆的话,怎么会单独只忘记一个人?如果不是失忆的话,又是什么呢?
为什么有关这个女人的记忆,一点都没有了。
“我也不知道你这一周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无论如何,我都好希望你能尽快想起来……”
童臻抬眸望着他,忍不住伸手去握住他放在桌上的手,她现在终于知道,被爱人遗忘的滋味儿,真是不好受。
陈方叙微怔,下意识地抽回了手,见童臻眼神微微颤抖了下,他轻咳一声,“我会去查清楚这件事情,你放心住下,如果我们之间真的存在那层关系,我不会不对你负责,你尽管放心。”
闻言,童臻没精打采地摇了摇头。
她才不想要所谓的负责呢,她蓦然又抬头瞪着他,生气地说:“陈方叙,我告诉你,我可没有你的耐心,要是我等很久你都没想起来,我就离开你,走的远远的,让你恢复记忆后也找不到我,后悔死你!”
话音落下,别说是陈方叙,就连佣人们听到后也愣住了。
敢这么威胁他们家先生的女人,还真是头一回见,这个女人该不会被丢出去吧!
只见陈方叙神色复杂地看着童臻,这个女人明明自己一身的问题,还敢理直气壮的威胁他?
还有,那是什么破威胁,以离开他来威胁她?确定不是在开玩笑吗?
还有!她那一脸委屈是怎么回事?
好像他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他管吃管住的,还被她威胁,她居然还委屈??
陈方叙深吸一口气,算了,孕妇精神衰弱……
“先生,螺蛳粉好了。”
保姆端着托盘上前,将螺蛳粉端下,放在童臻面前,“童小姐请慢用。”
“好,谢谢。”
童臻立马转怒为笑,拿起筷子就要开动,但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对保姆说,“对了,不是说好叫我夫人嘛,别再忘了哦。”
保姆看向陈方叙,陈方叙则抬手揉了揉眉心,挥挥手示意她下去。
侧眸看向童臻,她已经夹了一筷子的米粉,满怀开心的开始吃,却刚吃了一口就吐了出来。
“怎么了?”陈方叙问。
“这哪里是螺蛳粉!”
童臻皱眉瞪着陈方叙,然后将筷子一放。
要不是他刚才将买来的螺蛳粉给丢进了垃圾桶,她现在都吃完了!
这做的是什么鬼,看着挺好看,挺营养,吃起来一点螺蛳粉的味道都没有,根本就不是那个味儿!
“算了,不吃了。”
童臻深吸一口气,一脸伤心失望地离开了座位,朝门外走去。
“你去哪儿?”陈方叙叫住她。
“我去院子里散散心不行啊!看你就添堵!”
童臻没好气地吼了一声。
陈方叙:“???”
看他添堵?这个女人要不要再过分一点!
不过,敢这样对他的女人,也非原配莫属了,话说肖越最近效率确实下降很多啊,这件事情查了好些天了居然一点线索都没有!
……
正在站在某处高级公寓的落地窗前,手执着高脚杯,品着红酒的肖越,抬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朵。
“你说,陈方叙失忆了?”
他身后的沙发上,一位身着红裙的漂亮女子幽幽地看向他,问道。
闻言,肖越先是点了点头,尔后又摇了摇头。
“并不完全是,如果算失忆的话,也是选择性失忆。”肖越转身走到她身边坐下,侧眸似笑非笑地看向她,“是你听到一定会欢喜的答案,想知道么?”
“你高兴说就说,不高兴就说就拉倒。”
漂亮女子似乎有些不耐,见他靠近,下意识地往旁边的位置挪了挪。
“陆施施,你这个女人怎么一点情趣都没有,逗一逗你都不行。”
肖越略显得扫兴地将红酒杯放下,然后俯身上前,将陆施施圈在他跟沙发中间,缓缓凑了过去。
“他什么都没忘记,唯独忘记了童臻,他的正牌夫人,你说奇不奇怪?”
这件事情,肖越自己也想不通,他确实尽力派人去查了,但真的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或许有,但目前还没被他们找到。
最近因为这件事情,陈方叙逼的他颇为头疼。
“你说什么?”
陆施施微微眯起眼睛,眼中有微不可见的神采闪过,“你说,他忘记了童臻?”
“对,据说童臻找上门儿去的时候,他差点还让人将她赶了出去,但也有件坏消息,那就是,童臻怀孕了。”
肖越说着,幽深的眼神定定地观察着陆施施的表情。
果然,她眼底的神采顿时黯淡了三分……
“那个女人,一定又是用了什么卑劣的手段!”
她狠狠地说。
肖越撇了撇嘴,伸手勾起她的一束头发放在指间把玩,半开玩笑道:“你从前为了得到陈方叙,玩儿的卑劣手段还少吗?怎么没玩儿过她?”
闻言,陆施施瞪了他一眼,抿着唇没说话。
“好了,你看你,一提童臻就生气,她现在可不比你好过,你至少,还有我疼着呢。”
肖越勾起唇角,沉喑的话音落下之时,他已然吻住了有些抗拒的女人。
真是不管多少次,她永远都在拒绝,即便知道她从来都拒绝不了他的热情,真是倔强……
可他偏偏就吃这套,她越是抗拒,他越是喜欢。
就喜欢看她不情不愿,却无可奈何的模样!
总有一天,他会让她甘愿臣服于自己,让她离不开自己。
“用心点,我带给了你这么大的情报,你难道不该好好配合一次?”
肖越扳过她的脸,察觉到她的走神,有些生气,连带着动作也不温柔了起来。
事实上他跟温柔这两个字从来都不搭边,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对她温柔了起来,只有在她惹他生气的时候,才会偶尔粗暴一些。
陆施施喘息的有些厉害,她忽然紧紧抓住肖越的衣襟,乌黑漂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我要见他。”她说。
肖越听了,神色沉了下来,他捏住了她的下巴,厉声道,“想见他,你还是先想想怎么取悦我比较好,我一高兴,你想的那些事情,都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