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乎吗?
霍聿深并没有回答她,深邃的眸子微眯起,目光安静落在她的细致的五官上,放在她腰间的手忽而扣在她的脑后,一个强势而霸道的吻将她的呼吸尽数掠夺……
温浅本能的有些抗拒,手指紧攥着他的衬衣,好不容易得到空隙时间,她将头偏在一旁对微微喘息。
“你没洗澡,身上一股子味儿。”她掩饰般地低垂下眼睫,说话间连着声音听起来都带着几分急促。
“是吗?”霍聿深饶有其事的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
温浅点点头,伸手将他推开,“我先出去。”
这不是温浅瞎说,只是以前很多个夜晚每次他回来身上总是带着一种很淡的香水味,虽然淡,可到底还是能够闻到。
所以她下意识的就寻找了这么一个借口回避,要说今天,还真的应该是愿望他了。
温浅沉下心,用手抓了两下头发就侧过身从他身边走过,只是刚还没走上两步,腰间便又传来一阵力道,重新将她纳入他怀中……
她一抬眸,就对上男人深邃狭长的眼睛,好似噙着笑意,又似是初春消融的冰雪,带着微微的凉薄。
“陪我洗?”
“我不……唔……”
后来,这一场云收雨歇之后两人都不曾分开。
温浅困得眼皮子都睁不开,可腰间横着他的手臂,后背贴着他火热的胸膛,这个姿势说实话真的不好受。
她动了动身子,想要从他的禁锢中离开,可她身后的男人没有放手,手指卷起她的发丝把玩着,嗓音低沉地说:“倘若小六不是我孩子也没事,总会再有。”
“我希望他是。”温浅在意的是前半句话,加上睡眼朦胧,也没有去想他后面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黑暗之中,她没注意听霍聿深还说了什么,心里一直在想,要是小六是他的亲生儿子,那应该也就是她的……
不过在结果出来之前,这一切都还是空想,谁都要做好准备会有希望落空的可能。
温浅闭上眼睛,就这这个不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
冬天的阳光出的很晚,到房间里面大亮之时,她的身侧已经没有人。
算算日子,今天什么时候?
自从她辞职以后就已经过的近乎忘记时间,反正不是周末,霍聿深不在很正常。
一天又到晚,雨后放晴的天气格外的透亮,就连傍晚时分在天幕上也出现了通红的火烧云,灿烂到极致。
越接近荣竟何说的那时间,她心里就越是慌张,还剩一天……
又和之前一样,周衍正照样会在家里陪着小六待上一段时间,只是只要有温浅在家,他便不会待太久。
以往温浅也不会问霍聿深的去向,而这一次,她在将周衍正送出去时,下意识地问道:“最近霍先生都在做什么?”
她说话时的语气很轻描淡写,就像只是一句很不经意间的询问,天知道,要让温浅问出这一句话,要跨出怎样的一步。
周衍正还是那一套官方的回答,语气礼貌谦和,面上带着微微笑容,道:“这些您可以直接问先生,我也不是很清楚。”
这明显就是一句推脱的话了,怎么会还听不出来。
可这次,温浅就装着听不懂的样子,面上亦是带着几分清淡的笑容,追问道:“要是还有周助理不知道的事情,那估计问谁都得不到答案了。”
温浅安静地看着他,目光之中却带着几分咄咄逼人之感,其实她想想也没什么意思,确实在这逼问他,还不如直接去问霍聿深。
但,估摸着也不太可能。
周衍正却是笑笑,“我真的不清楚,先生总有自己的私人事情,要是工作上的行程安排问我肯定能知道。”
“谢谢。”温浅客客气气地回应了句,周衍正转身离开,等他的车子驶出她的视线范围内后,她唇边的弧度一点点又全部降了下来。
她自从认识霍聿深开始,周衍正便一直在他身边,要说不知道?
不可能。
也对,人家也不是没和她说,不是说了,是私事。
温浅转身回到家里,打算往楼上小六的房间走去,刚走到楼梯口,她的手机震动起来。在看到通话上显示的尽是荣竟何,她迟迟不敢接听。
就像是愣怔在原地一般,任由着这通电话从开始到自动结束。
没多久,荣竟何和又打来了一通电话,这一次,温浅只愣了五秒钟,接听。
“你那边不方便听电话?”荣竟何疑惑着问。
温浅听着他的声音,而后又缓了缓自己的情绪,“不是,刚刚在看到你的电话来时,我下意识不敢接。”
电话那头的荣竟何听上去心情倒是不错,他低笑了声,道:“我知道你可能会紧张,但也不至于需要紧张到这个地步吧?”
“你不懂。”
“好,我不懂。”
他怎么会懂……
她从认识小六,到知道他是自己当初生下的那个孩子,从那时候开始,她的所有愧疚和不舍全部加在了这一个孩子身上。
而倘若现在要是结果出来,小六和她完全没有血缘关系,那她的五年前,那段被毁掉的五年,就真的只是一场可笑的荒谬。
温浅在他出声之前先说:“你暂时别说,等我找个时候说话的地方去。”
“好。”
温浅放下手机走出客厅,而后走进后院的玻璃花房内,花房内的温度很高,这些花花草草娇贵的很,一到这时候伺候的比人还精细。
确定周围没人之后,温浅才敢重新拿起电话,对着荣竟何说:“你说吧,我听着。”
相比于她的故作镇定实则的紧张,荣竟何的语气倒是轻松不少,“温浅,本来我想明天再告诉你,但我怕夜长梦多,既然是好消息,就先让你知道吧。”
好消息……
这一瞬,温浅只觉得自己的耳朵里像是一点听不到别的声音,就连脑海之中不断回放的也都是这三个字,好消息……
她沉默了很久很久,直到从脸颊上滑落的泪珠子滑到了她的手背上,似是被这液体灼伤,这才有所回神。
“真的吗?”
荣竟何听着她说话的声音里都带着哽咽,便也不再拐弯抹角,直言道:“我不会骗你,要是正规文件,明天我发给你看。温浅,承之查小六可能只是因为他生性多疑,他们那一家人就那样,这算是你多想了。”
直到结果出来的那一刻,荣竟何也才真的结结实实松了口气。
其实说到底这些事情和他一丝一毫的关系都没,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着一种感同身受的错觉,很奇怪……
他不过就是一个怀揣着五年前秘密的人,就因为这一件事,一直帮着温浅到了现在。
温浅缓了好久,才将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她将自己眼角的泪珠子拭去。只是稍稍抬眼,就能透过玻璃花房的透明顶层看到渐渐深沉的天幕,深灰,深蓝,不复白日里的透彻。
“荣竟何,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谢你,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真的……”
温浅一直觉得很庆幸,有这样一个人替她隐瞒那些过去,虽说她不在乎,不想去想起,可那些是真真实实存在过……
对着所有人她都可以说不在乎,可对着荣竟何,她从不会假装大度。
“温浅,也没必要谢我,这事情其实就是举手之劳。就当是五年前,我替承之的大姐做了那件亏心事的补偿吧。小六是你儿子,我也替小六觉得开心。”
荣竟何说话时候的语气坦然洒脱,带着淡淡的笑意。
他在想,要是那小子什么时候知道温浅姐姐是生他的妈妈,这得高兴成什么样子。
他知道五年前那件事情是温浅的一道伤疤,以前他也曾劝说过,要不就为了小六好好过下去,只是这些话温浅听了总会心里不自在。
即使知道不会有什么改变,可到这时候,荣竟何还是忍不住劝说道:“温浅,现在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也事实证明你之前是多虑,小六是你的亲生儿子,要不就算是为了他,你再考虑考虑。包括承之,你对他坦白吧。”
要是换做以前,温浅到这时候定然就是一口拒绝,可这会儿,她沉默下来。
目光也不知道望向何处,看着天幕一点点暗沉,就像她心里那些原本翻涌起来的情绪又一次渐渐平息下去。
坦白…
她做得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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