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一个人呆着,默默地打坐思想着刚才那一战的胜败,他现在可以完全操作泥人了,但与操作泥人的技巧还是不能完全驾轻就熟,而且在对敌之际需要非常敏锐的反应,可以用电光石火来表示,稍稍有点迟疑,便会让敌人占了先机,他仔细回味着,刚才的一招一式,包括每个动作的角度,他都在心里细细的临摹了一遍。
他慢慢的想着,不由得双手做出各种动作来,模拟着大泥人和泥人作战时的情景,以及两者的优劣,他又想起泥人的爆破,不知仲山甫在泥人里加入了什么,竟能让泥人在被对方制住的时候和对方同归于尽,这其实也是一个好办法,尤其是在临敌作战的时候,更是有备无患。
正当乙遐思之际,只见瞥眼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个人,这是乙用气息感觉到的,感觉这两人的出现非常的怪异,简直就是无声无息之间就出现了,就好像这两人一直在这里似的,乙慌忙望去。
但见身后却是两个打扮的像狱卒的人,一人手中挎着一个篮子,一人拿着一只水火棍。
他们的打扮跟世间的狱卒一模一样。
正是他刚到帝之牢中出现的那两个狱卒,乙见到狱卒,心里缓了下来,但想到自从自己来到这里后,感觉过去好久了,这两个狱卒才再次出现。
乙知道他俩是送饭来的,可是都这么久了,怎么才来送饭,仔细一想,也奇怪的很,自己自从上次吃饭后,再也没吃过什么东西,但奇怪的是也感觉不到饥饿,难道是帝之牢中日子过的缓慢的原因,人们不是常上一人间一年吗?难道是这个原因吗?或者是跟随南宫虚无和仲山甫学艺而神气充满不思饮食的原因?记得仲山甫过气满不思食的。
又或者是这帝之牢的饭食耐饥,自己上次吃了以后,直到现在还没消化完的原因,乙真是满脑子的疑惑。
这时他看见一个狱卒蹲在地上,从随身拿的篮子里拿出三个大大的红漆木盒子来,盒子密封严密,竟看不出里面是什么东西。
而另一名狱卒,手里拿着水火棍,虽然没有朝乙看上一眼,但乙明显感觉他是在防范着什么。
那名狱卒放好盒子,倒退着走去,走了几步,就那样隐没不见。
乙揉揉眼睛,想更清楚的看清两个狱卒是怎么消失的,明明是两个人,怎么忽然会凭空不见了,但揉了一揉眼睛,四下里望了一望,还不见那两个狱卒的身影,那两个人竟真的凭空消失了,他默默的想着两个狱卒的消失行径。
是倒退着走着消失的,而不是背向着他自自然然走去消失的,这个消失的行径和上次一模一样,乙总觉得这其中也隐藏了什么秘密。看了一会儿狱卒消失的方位,他回过头来,慢慢地走到狱卒放在地上的盒子旁边,他蹲下身去,细看那盒子,只见每个盒子都有五寸多长,三寸多宽,而盒子上雕刻着龙凤花纹,显得高贵异常,明显是给富贵人家使用的。
他心地碰碰盒子,毫无反应。
他想起上次盒子里放着吃食,这次难道也是吗?只是都隔了这么久了。
他见盒子的上面有一条接缝,应该是可以揭开的,但为了保险起见,他想了一下,便大着胆子,将那盒子的朝着对面,然后猛地往起一揭,要是有什么暗器的话,一定会借着自己的大力发射出去的,但那盒盖非常之轻,他这么用力一揭,反而把自己往后闪了闪。
揭开盒子的一刹那,一股香味扑面而来,定睛看去,盒子里竟是一份饭食,下面是一粒粒晶莹透亮的的米粒,上面浇了一层各色什锦的蔬菜,闻起来香味异常,乙看了一眼,肚子里便忍不住咕噜咕噜响了起来,也奇怪,他看到吃的时候,肚子里不由自主的咕噜噜响了起来。
乙放下心来,便把剩余的两个盒子都打了开,只见一个盒子里的浇着卤汁的面条,闻起来亦是喷香扑鼻,而另一个盒子里却是一块黑不溜秋的窝窝头,他愣了一愣,怎么这次的饭食和上次的一模一样,简直没一点变化,他这时知道这三份饭食是他们三个人的饭食了,便先不动筷。
也奇怪,这么长的时间没有见到饭食,肚子里也便不怎么饥饿,甚至这段时间跟随仲山甫和南宫虚无学艺,竟没有一点想吃东西的想法,而这时,看到了这精美的饭食,竟忽然间饥肠辘辘起来,一时竟有压抑不住饥饿的感觉。
想起上次自己鲁莽之下吃了仲山甫和南宫虚无的饭食,他们虽然没什么,但自己心里不免还是有些愧疚的,想到这里,便向着空旷处,朗声道:“两位前辈用饭了。”
他完后,没有回声,四下里望了望,还是不见两人现身,心想,我不如先将我那份吃了,省的待会凉了,便挑了那块窝窝头啃了起来,那块窝窝头看起来黑不溜秋的,但啃到嘴里,慢慢的咀嚼起来,自有一股甜滋滋的清香味道,只觉得好吃无比,乙啃在嘴中,只觉得美味无比,啃了老半,啃得他牙齿都发累,才把那块窝窝头全部消化到了肚子中。
吃完了窝窝头,不知为什么,还是觉得肚里空空的,还是想吃点什么,也奇怪,没吃饭的时候也不怎么饿,也不怎么想吃,而吃了窝窝头以后,一下子感觉到积攒的饥饿仿佛都来了,很想把饭盒里的东西都吃掉,很想大吃一顿的心里,但是剩余的是两位前辈的,自己可不能吃了。
乙于是又抬起头,到处看看,两人还是没有踪影,乙心里不由得又想道:两位前辈既然是神仙了,那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他们肯定不会吃了,再他们神通广大,想吃的时候一定能变化出食物来的。
乙这样想着,不由自主地又揭开了另一个盒子,那个盒子是面条,望着那浓稠的卤汁混合着雪白的面条,乙忍不住涌出许多唾沫来,他想再不吃就冷了,现在两位前辈还不出现,估计是他们不屑于吃这些东西的,我不如吃了吧,不然冷了更没人吃了,他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抵制不住美食的诱惑,伸手抓起筷子来,将面条调均一些,刷拉刷拉地吃了起来,只觉得那面条滑润爽口,真比家里做的还要好吃,但仅仅吃了两三筷子,面条亦是干干净净的了,乙只觉得肚子还不怎么饱,便一不做二不休,爽性打开那个装米饭的盒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在美食面前是可以忘记一切的,尤其是这么久没有接触吃的东西了,他吃的很忘我,吃的很香甜,一会儿,米饭亦是被他吃了个干干净净。
乙意犹未尽,但眼前的饭食都吃完了。
这时,就在他微微转动眼光之际,地上的那三个红漆木盒子,竟然在不知不觉间慢慢地消失了。
当他的眼光再次转回原处的时候,他发觉了这个匪夷所思的变化,饭盒平白无故地消失了。
他于是又记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来,那就是狱卒是如何无声无息的从这帝之牢中消失的,这帝之牢的石壁上一定有什么秘密。
虽然先前仲山甫过那是狱卒的神识,但以自己的感觉,总觉没有那么简单,总觉得这帝之牢中存在着与外面沟通之处,即使是一丝缝隙,也总是有的,不单单只是神识那么简单,虽然他相信仲山甫的话,但内心里总有那么一种感觉,就是:这帝之牢一定有大门可以打开,与外界沟通。
而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找到这个出口。
他坚信,一定有的。
他慢慢地站了起来,默默地看看四周,最后还是低头想了一想,决定再次探究石壁的秘密。
他又靠近石壁寸许,伸出一只手掌去,脚下慢慢地迈开了步子,手掌在石壁的上空移动着,慢慢地感应石壁发出的气息来。
石壁微微发出清凉之气来冲击着他的手掌,他一面慢慢地迈着步子,一面闭住眼睛感受着其中的凉润。
一步一步,就那样走下去。
要是没有人打扰的话,以他这样的速度,在帝之牢里感受一遍的话,至少需要七的时间,但要是中途被惊扰的话,他就会失去自己探索过的痕迹,因为石壁浑然一体,这里根本没有方位,也不能做记号,那样的话,探索石壁这件事情就遥遥无期了。
他此时慢慢地走着,慢慢地感受着,为了使自己不至于分神想其他的事情而错过了在石壁上的细微感觉,他时不时地都要屏住呼吸,等憋的实在忍不住时才放松口鼻呼吸,就是哪怕忽然不心走神,窒息的感觉也能把他拉回来。
他就这样慢慢地走着,感受着,因为这次走的时间比较久,他免不了分神了起来,忽然想到:“那两个狱卒如何能从这帝之牢里自由出入呢?”但想到这里的时候,他也突然因封闭了口鼻而窒息起来,他慌忙将遐思打住,又专注地感受起石壁上的气息来,但过不了一会,刚才心中所想之事又不由自主地浮上了心头,一时难以驱散,他试了几次,那个想法还是不时地冲上心头来,他知道自己此刻已无法专心了,便摇了摇头,停下了手中做的事情,专注地想起那个原因来。
“狱卒如何能从这里自由出入呢?难道仅仅是神识那么简单吗?可神识的使用究竟是怎样的?自己虽然经仲山甫的解释了解了神识,可是自己没有修炼出神识来,只是靠着想象,究竟还是无法把握狱卒的神识究竟是怎么回事的。”
他凝想着,不由得迈步到了刚才狱卒出现的那个位置,他俯下身去,仔仔细细地看着那个位置。
那里依然是原先的青石石板,以不规则的形状铺满了整个帝之牢,但满地都已被磨的光滑如镜,可以看出这帝之牢里曾经住过不少的囚犯。
这里会不会有什么玄机呢?
他痴痴地想着,注视着脚下的石板,好长一段时间,他都看不出什么来。
正在这时,他感觉到两个人的气息出现在了身前。
他抬起头,正是仲山甫和南宫虚无。
乙拜见了两人,道:“两位前辈,依子看这帝之牢中一定有通往外界之处。”
但看仲山甫和南宫虚无好像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也许是他们在这里住的久了,已经习惯了,反而不想探究其他事情了。
他们对乙的法没有一点兴趣。
乙刚刚完自己的想法,南宫虚无立刻接道:“你又吃了我们的饭食了。”
这句话一出口,乙立刻觉得羞赧起来,低头道:“两位前辈,子一直贪吃……”
仲山甫点点头,道:“我们正有大事要做,这些事也就不计较了,吃就吃了。”
南宫虚无了那一句话后,也豪爽的:“吃便吃了,没有什么的。”
乙心里宽松了一下,问道:“两位前辈,你们饿吗?”
两人相对一笑,仲山甫道:“我们是神仙,想要什么还不是随手招来。”
南宫虚无也道:“这个你不用替我们担心的。”
两人着又是会心一笑。
乙心里还有许多疑问,想再继续问下去,比如我来这里后怎么好久都不觉得饿?比如也不见你们吃东西,你们是怎么把东西运来这里的?还比如,既然你们什么都有,狱卒为什么还要送饭?
乙心里有这些疑问,想都问出来,但只见两人正在谈论着如何下一次的比试,乙知道他们现在只关心比试之事,便闭口不再相问。
看两人的神色,看来南宫虚无上次比试的不悦情绪已经都消除了,他们一定又计划了新的比试的事情,乙很想探究帝之牢的秘密。但现在,怕是得进行另一件事情了,于是,他默默的等待着,仲山甫和南宫虚无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