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泥土竟然吃起来感觉像是炒面,虽然没有味道,但是爽口之极,因为这泥土蕴含水分的缘故,吃起来一点也不干口。
赵正吃了几口,忽然委屈地呜呜哭了起来,张广泰问是怎么了,赵正委屈地道:“枉有这么多吃的,可是我却饿了七八的肚子。”
想起野兽让他吃泥土的事,原来那并不是它糊涂,而是这泥土真的可以吃。
张广泰道:“我看你不是吃了那怪兽的一口内丹吗?”
赵正随口应道:“那东西脏极了……”忽然回过神来,惊道:“什么,那是内丹。”
他以前听过千年的深山野兽能修炼出内丹的事情,是内丹乃是至宝。
张广泰郑重其事地点点头,道:“那当然是内丹了,难道你以为那是野果子吗。”着又不无遗憾地叹气道:“可惜那般大的内丹,又是怪兽亲自送上口让你吃的,想不到你竟不吃,反而推三阻四的,我当然看的都替你着急,真相冒死出去替你吃了,可叹啊可叹,要是你整个吃了的话怕是可以白日飞升了。”
要知道内丹是修炼者的体内至宝,一般的修炼者一千年也只能修炼的有鸡蛋般大,而要修炼的有西瓜大,怕是要有万年的道行才可以。
不过修炼者内丹一旦受损,其自身道行必将受到损失。
而野兽当时为了赵正有力量救自己出去,不惜献出内丹来让赵正服用,以增强其神力,只可惜赵正不明其何物,不敢随便食用。
张广泰这里替赵正惋惜,赵正却一点儿也不觉得遗憾,因为他也听内丹对其主人的重要性,要是自己当时真的全部吃掉了,岂不是要大大使野兽受害吗,幸亏自己只是咬了一口,就算是有什么伤害,估计也不会怎么严重的。
当下赵正一惊之后,也放下心来。
他想了想又道:“你认得那野兽是何怪兽吗?”
张广泰摇摇头,道:“体型那般巨大,模样又那般怪异,当世应该是没有的。”他顿了顿,似乎沉思,又道:“估计是远古时候的。”
赵正一愣,道:“远古时候的现在怎么还会有?”
张广泰道:“那怪兽应该是从远古之时便被禁锢在这里了。”
赵正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张广泰的对还是不对,只是觉得太也匪夷所思了。
张广泰又道:“据帝斩妖台开启之后,世间又有许多妖魔鬼怪被纵放,而听那巨人的言语,是被刚刚放出来不久,以我猜测,他们也极有可能是妖魔之数,而这次又重现人世,不准定会惹起许多灾难呢。”
张广泰着渐渐脸色沉重。
而赵正听得心里也是一惊一惊的,要是他们真的是妖魔鬼怪,那自己也帮了他们,他们到时在世上作恶,自己不是也有责任吗。
他心里暗暗想着,由不得有些心虚。
张广泰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道:“要不是你出力,估计那怪兽也不可能那么轻易逃脱的。”
赵正啊了一声,感觉到张广泰话中藏着别的意思。
张广泰道:“兄台放心,弟不会到处乱的,这里不是只有你知我知知地知吗。”
张广泰这样反而让赵正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什么不可告人之事一般,他心下有些惴惴,脸上不由自主地便表现出来了。
先前在圆台上比试的时候,张广泰对赵正还不怎么的了解,来了这里之后,对赵正几的话行事观察,他发现除了被喷火外,赵正简直是一个懦弱无用之人,心里对的在意也便消减了许多,而且觉得和赵正话娿不用什么顾忌,于是便任由自己的想法而出。
他这时拍拍赵正的肩膀道:“不要担心,大哥会帮你的。”
由弟而一下子变为大哥,赵正虽然没有觉察出这变化来,但可见赵正在张广泰心里的地位一落千丈。
看来一个人的话行事在生活中占着很重的分量。
赵正没是你,顿了顿,又道:“可是咱们怎么从这里出去呢?”
赵正这样问自己,那就明显表明赵正的无力的,看来只能靠自己了,张广泰挺挺胸,道:“咱们先找找虾嫫吧。”
赵正苦笑一下,现在性命都岌岌可危了,你找到虾嫫又能怎么样呢?
但张广泰已站起来四处走走找寻,赵正也站起来跟在他后面。
张广泰这几日基本将这谷中的情景全都看了个仔细,都没有发现哪里有什么虾嫫,这时四下里望望,便径直走到了原先困着野兽的那里。
只见此处现在是一个深约七八尺的大坑,大坑的底部是一片平坦的光面的铁板,而铁板的四个角上分别连着曾经系着野兽的铁链子,此时铁链子都被巨人拗断了,四下地散落在大坑中。
张广泰在坑沿上站着看了一阵,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便索性跳了下去,赵正这时跟着张广泰,胆子也大了起来,也随后跟着跳入。
因为这里毕竟光线不好,两人只有靠的近了才能稍稍看清铁板的状况。
只见那铁板大概有四尺见方,而四角分别有四个孔,那些铁链都是从那孔里延伸出来的。
张广泰试着摇了摇铁板,那铁板纹丝不动,就像是从地下生出来的一般,张广泰拉拉铁链子,铁链子也是纹丝不动,好像是已经拉到了尽头似的。
两人看那铁链子,不怎么粗也不怎么长,真不知这铁链子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竟能束缚住野兽。
张广泰在那大坑里看了许久,这儿摸摸,那儿碰碰,什么异常也发现不了。
忽然,他隐隐听到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声响,他竖起中指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赵正不要发生声音来,然后静静地听是不是有什么声响,两人静下来后果然是听到了些不同寻常的声音,好像是水流的声音,张广泰竖起耳朵来听那声音的来源,这儿听听,那儿听听,忽然感觉那声音竟仿佛来自脚底下,他便俯下身子,将耳朵贴在那铁板之上,果然,耳朵内响起了哗哗哗的声音来,似乎是水流的声音,又似乎是刮风的声音。
想不到这铁板下竟然还另有乾坤。
张广泰当下便兴奋的面红耳赤,难道那虾嫫就在这铁板之下吗?这个极有可能,因为这谷内自己都细细看过了,并没有什么生命迹象,而虾嫫听这名字便可得知与虾有关,既然那样,一定是住在水里了,而这铁板下面不正是水流动的声音吗?极有可能虾嫫便藏在下面。
张广泰越想越是兴奋,恨不得一把就将铁板掀起来,但他知道,那根本不可能。
他又琢磨了一会儿,忽然抬头向着赵正道:“你不是会喷火吗?试试烧烧这铁板。”
他的语气完全是命令似的。
赵正喷出的火,连铁链子也烧不断,怎么能烧断铁板呢,赵正心里以为那不可能烧开的,但不好意思拒绝张广泰,自己试上一试,张广泰看到了自然死心。
当下,他什么话也没,蹲下下来,向着铁板,呵地喷出了一串火苗。
但他自从吃了一口野兽的内丹后,所喷出的火已经不同于凡火了,不但比先前所喷发的势头大了,而且也醇厚了许多。
这时一张嘴,就喷出了好大的一窜火苗,连一旁的张广泰也差点被烧着,赵正忙停住看张广泰有没有受伤,张广泰摆摆手,退后一步,让他继续喷。
火焰烤在那铁板上,晃的那铁板之上也有了火焰的影子,赵正知道再怎么烧也是徒劳,便索性向着铁板大大地喷起火来,以便使张广泰看了,早点死心。
但也许是张广泰很认真的样子,赵正在一旁喷火时,他一直的专心致志而看,这时忽然发现了什么,叫了一声。
赵正赶忙停住了喷火。
张广泰道:“你躲开一点喷。”然后一推赵正,道:“刚刚经你火光一照,我看到铁板上有什么异常,你离开一点喷火给我照明。”
原来是这样。
赵正便站了起来,稍稍离开铁板一点,在铁板的上空喷了起来,火光一出,铁板上顿时明明亮亮起来。
果然不出所料,趁着火光一闪之际,张广泰竟看见铁板上竟印有字迹,一角一个,共有四个,这个字把铁板都占满了,也许是年深日久的原因,这四个大字基本上与铁板的颜色是一样的,自由细细的看时,才能看出字体的笔画与铁板的交界来。
张广泰正要细看时,赵正一喷之后,火光熄灭了,张广泰看的正是紧要关头,忙催促道:“快,快喷火。”
赵正换口气,又喷出火来。
他心里真是又很委屈,自己学会了这神技,怎么还是给人做苦力啊,先前是烧断铁链子,现在却是替人照明,当灯火用。
自己就不能长点志气,用这神技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吗。
但心里虽是这样发牢骚,他却是不敢停下来,仍然兢兢业业地喷出火来。
在几番火光的照明之下,张广泰也彻底看清了那铁板上的四个字,只是那几个字弯弯曲曲的像是上古之文,他一个也不认识。
他正在懊恼之际,忽然又看到在那四个大字的中间,也就是整个铁板的中心位置,那儿稍稍的凹下,而呈现出一个大圆圈来,大概有锅盖那般的大,但巧的是,大圆圈的中间又有一棱凸起来,正好手抓,这也分明是个锅盖的形状了。
张广泰为这一发现而欣喜若狂,他试着用手抓住那条长棱来,使劲的往上提,但一点也提不动,他又试着左右晃晃,竟出乎意料地,那个大圆圈竟能从右边晃动,张广泰大喜,机不可失,把另一只手也伸上来,一起抓住长棱向右边转动,但似乎是因为长日久的原因,能感觉到转动,但就是转不动,张广泰索性叫赵正暂停喷火,和他一起用力转动。
张广泰告诉了赵正转动的方向,赵正跪下来摸索着找到长棱,和张广泰一起用力地转动起来。
他自从与神药合一后,体质就与众不同,如今无意中吃了一口野兽内丹,体质更是在无形中变化了许多。
这时抓住那长棱,奋一声力,双手攥着咬牙切齿地向右转动起来,只听哧拉拉连续不断的声音响起,那个大圆圈竟真的能转动,两人大喜,更加的用上了全身的力气加倍地拧动起来。
随着嗤拉拉的声音不断增大,两人再努一把力,奋力一拧,那大圆圈便像一只锅盖般被拧了下来,但在拧开的一霎间,听得里面发出了隆隆的水流之声,接着,一股水竟从里面漫了出来,一下子便流满了坑里,两人大惊,慌忙将那大圆圈又盖在拧下的位置上,但此时大圆圈已不如原先那样的严丝合缝,仍有水流从周围的缝隙中渗了出来。
难道这下面竟通着什么河流吗?怎么会这样?
两人吓得不敢妄动,张广泰紧紧地用双手按着大圆圈,生怕有什么疏忽,就会有大水从里面窜出来,淹没他们。
赵正也手忙脚乱地去按大圆圈,但这时忽然感觉到手里抓住了什么东西,**的痒痒的,他吓得一甩,正好甩在张广泰的眼前,张广泰拾起凑近眼前一看,竟然是一只有三尺来长的大虾,虾须蠕动,那虾还活着。
张广泰大惊,脱口而出道:“虾?这定是虾嫫了。”
什么也不顾了,也不怕大水冲出淹没自己了,慌忙把那只大虾塞到了怀里,但忽然又听到赵正大叫道:“这儿还有许多呢?”
张广泰凝目看去,只见在刚才流进来的那些水流中,竟然皑皑地蠕动着什么东西,因为这里几乎没有光线,所以也看不真切。
张广泰大叫道:“快喷火,让我仔细看看。”
自己真的成灯火了。
赵正无奈地点点头,张开嘴巴,又喷出了一道火焰。
火光映衬之下,张广泰分明的看到那边的水洼里还有四五只和刚才同样的虾。
这么多虾嫫啊,这下发了,发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