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又淡淡一笑,道:“既然这塔叫做七彩丹霞塔,想来是烟霞老鬼的地盘,我因为见没有人在,才在此借谆宿,不过烟霞老鬼,七彩丹霞塔可做规鉴,望你不再起邪念、恶念、贪念”
他竟然教训了烟霞居士几句,然后继续道:“这次暂且放你一马,下次再让我遇上,你可没有这么好的下场,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话音一落,人已如飘风一晃,顿时失去了影子。
烟霞居士在距离数十丈之外,只见白影一闪,还未曾看清,就已不见萧逸的影子,空中只留下萧逸临去时的缕缕回音。
环守在塔顶的四个大汉本欲阻止,但哪里来得及?萧逸早从他们中间一跃而出,待他们惊觉,掌力挥起,人也跟着纵起数尺之高,可他们没有御空飞心绝技,虽然落身在烟霞居士旁边,却低头不敢仰视。
烟霞居士面孔铁青,那个高大怪人,也怒目如电,这些人都知道烟霞居士的怪癖,专找自己门下的晦气,而且心狠手辣,一个个都是战战兢兢。
蓦地,一阵哗啦声响震荡在空中。
烟霞居士也微微一惊,他以为萧逸又骤然返身暴袭,但当他们蓄势而御时,脸上却不由微微一红,哪里有什么人的影子,只是碎石顺着那塔顶滚落下来罢了。
他们再向上望时,又不觉骤然心惊,原来那个塔尖竟然被完全毁去
这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烟霞居士心头直冒寒气,忖道:“难道竟然是那杏临去时,施展了什么功夫,否则这塔尖,平白无故的,怎么会毁去?”
那个高大怪人,也是一阵嗷嗷怪笑,但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想是被萧逸的身手震慑了。
“怪b杏在短短数日之间,功林增进不少。”那高大怪人自言自语地说着,他的脸色,也骤然一变。
烟霞居士望了一眼,又打量了一下四周,向那四个大汉一挥手道:“去吧!此间不用你们了。”
四人如逢大赦,躬身一揖后,径直向西走。他们还未走出数丈,却被另一件事所吸引,不由得同时呼叫声来。
烟霞居士也回过头来,见四个门下弟子面现惊容,犹如见到死神一般。任是烟霞居士平素眼高于顶,此时也竟豪气尽丧。晃身间,站在四个大汉之间,也不禁失声叫出。
原来在他们丈出之地,竟被人留字而去,尚且未曾发觉,焉能不心惊肉跳?
那个高大怪人迈步过来时,他的脸上也陡然变色。
地上用碎石镶成的八个大字竟是:“努力练功,前途珍重。”字迹十分潦草,显然是人在空中,以摘叶飞花的手法,用碎石写出。
他们猛然想起方才伫立在塔尖的时候,萧逸曾说过以塔尖为鉴的话,这碎石留字,自然也是他的杰作了。
虽然他们全都愤怒至极,但心中明白,这个少年人的武功,已不是他们这几个人可以力的,而他以碎石镶字,连声响和破空之声都没有,这就更使得他们惊疑万丈。
但也就因为如此,才使得之后又一次惨绝人寰的搏斗,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萧逸看清烟霞居士身边站着的高大怪人正是天龙上人,因为他们有半年之约,他便想以自己惊世骇俗的武功,来点醒这些顽石。
故而一面逗着他们,手中却暗中施展了摧金断玉的功夫,将那个高逾六七尺的塔尖毁去,并随手带了一把碎石,当他以凌空虚渡的轻功跃走时,故意施展出摘叶飞花的功夫,碎石轻轻打出,组成八个大字。
虽然对他而言,只是兴之所至,轻描淡写之间,却惹下以后许多麻烦,倒是他此时所始料未及的。
他凌空虚渡,御空而行,足可喻之为飘风,一直到看不见那古塔的影子,才双足落地,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一连串的山脉,好长好长,似乎是漫无止境般,在暗淡的夜色中,好似与云雾相连,与天际相接。
萧逸不知道此为何处,但口中却信口念出:“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他念完之后,也不禁淡然一笑,暗道:“如果这里真有一个童子可问,我倒也增加了不少游兴。”
东方已现出鱼肚色来,他在那山峰之中,静坐了片刻,直待天色大明,他暗忖道:“我究竟去找谁,为什么只在山中行走呢?”
当下心中了悟,缓步下山,他向樵夫询问路径,樵夫指手画脚地乱说一通,他一句也听不懂,这才想到自己已深入山区,这些人的方言,自是难以听懂。
好半响,他望着高耸入云的山峰,大都隐于云际♀里有幽可探,有胜可寻,他一时之间,竟不知去留了。
他久久望着那高插云霄的山峰,终于决定以半日时间,一览胜景。他朝着登山卸,迈步向那云雾深处走去。
渐渐地,云雾散去,他步履如飞,不到半盏茶的工夫,已至半山。再上,则山势陡峻,好在他并不循山道而行,也能径上山岭。
当他伫立在山峰上时,他没有发现一点人迹,他面对着群山,好似在他观雨楼,面对着一品堂的好手一般。
突然,一点绿影一闪而过,随后瞬间消失无踪,他揉揉眼睛,并没有眼花。
这突然的情绪,让他心中一动,认定放心,径直追去,他在未上山之前,仅有留此半日之游的打算,此时,半日的念头已不复存在。
他施展着绝世轻功,奔驰在这崇山峻岭之中,他也没有计算远近,直到额头上泛出涔涔汗珠时,用手背擦去时,才注意这附近山势已然发生变化。
他正向一个极深的山谷奔去,这山谷在群山之内,谷底被山雾笼罩着,有似一片白幕覆盖,萧逸一时之间也愣住了,因为绿色影子,早已不复出现,而这深不见底的山谷,还不知道藏有什么危险。
他徘徊良久,是去是返,一时倒难以决定。
终于,雾中绿色的影子又是一晃而逝,萧逸的身体,也竟随着那绿色一晃只见,直射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