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元戎放了神偷,道:“阁下所提到的人中,我已经从家师口中听过好几个人的名号,但这些人在家师口中,算不了什么人物。只有那山海魔神其人,家师将其列为唯一的对手。”
活阎婆淡淡一笑,问道:“令师可曾提过药师其人?这人当年跟你师傅是一辈的。”
“是不是一个姓何的人?”杜元戎反问。
“对,姓何,名涤尘。”
“家师曾经提及过此,但语焉不详,他这人……”
“那是个神秘万分,神龙见首不见尾似的怪人,听山海魔神之所以不显江湖,也是这个人所促成的。”
“这人的道行很高么?”
“不知道。”
“武功如何?”
“不知道。”
“名头如何?”
“不知道。”
“废话。”杜元戎冷冷的。
“不是废话,而是实有其事。”三绝神君。
“这人眼下在何处?”杜元戎问。
“世间知道这人行踪的人,恐怕屈指可数。令师也许知道,老弟何不问问令师?”
“家师不再出山了。”杜元戎泰然的。
“哦!可惜,不然咱们可请九玉龙专程去请令师出山,岂不……”
神偷鬼眼一转,突然接口道:“即使机仙长重出江湖,也不易对付宇内三剑。”
杜元戎虎目怒张,厉声问:“什么?你看家师么?”
神偷打一冷颤,陪笑道:“老朽并没有此意,岂敢看……”
“谅你也不敢。”
“是的,老朽胆,也不敢看了贤师徒。老朽之意,是指他们人多势众,令师一个人委实照顾不来……”
鬼窃已经看出神偷的心意,立即接口道:“老偷兄,你简直该打。想当年,机仙长横行下威镇江湖时,宇内三剑只可算是二流人物,根本就不敢与机仙长照面。虽则宇内三剑眼下仍在江湖现世,经验日增武功修为日渐精纯,但想与机仙长比高下,那是妄想。如果我所料不差,杜老弟一个人,便足以对付宇内三剑。依我看来,三剑已经是古稀以上年岁的人,眼看已经到了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境界,唯一可虞的是云墨双奇两个年青力壮的辈而已。”
两个老奸鬼一弹一唱,顿时便激起了杜元戎的好胜之心,虎目一翻,沉声道:“我负责对付云墨双奇,你们的人中,有谁可对付宇内三剑?”
三绝神君也以工于心计见称,阴阴一笑道:“据我所知,还没有人可以对付得了那三个狗东西,因此以偷袭为主,群殴次之。”
“啐!你们真没出息。”杜元戎不屑地接口。
“老弟可不知那灵明怪客是如何厉害难缠……”
“也交给我负责好了。”杜元戎傲然的。
活阎婆嘿嘿笑,向三绝神君打眼色,道:“老身在途中遇上杜公子,过请他来九子寺见见世面,以便结交一些同道,日后彼此有个照应。他是客人,怎么你们把所有的重担子往客人身上推?真不像话。”
三绝神君耸耸肩,苦笑道:“阎婆婆,不是咱们推卸责任,而是那灵明老贼太过利害。据我所知,沧海客是走投无路,才致书邀请你出山专门对付灵明老贼的。如果你能胜任愉快,那就不用劳动杜老弟的大驾出面下。”
“老,老身怎接得下那老贼?算了,老身可不愿睁着眼睛往老贼的剑锋上闯,你们还是另请高明,让老身多活几年了?”
杜元戎拍拍胸膛,傲笑道:“婆婆不用担心,一切有我担当。喂!咱们何时动身赴九子寺?”
“马上就走。”三绝神君。
“好,这就走。”杜元戎迫不及待的。
不戒和尚指着委顿在地的墨姑娘道:“这丫头要不要带走?”
“杀了她算了。”杜元戎不加思索的。
“杀了她,便难将云墨双奇引来啦!”
“这……”
“贫僧负责带她走好了,”
杜元戎哼了一声,大声道:“你这和尚是好色之徒,不能让你污辱她。咱们男子汉大丈夫。”
“那么,老身带着好了。”活阎婆出面打圆场。
“那就辛苦婆婆了。”
众人开始上路,活阎婆带玉雯姑娘动身。
墨姑娘心中叫苦,五内如焚。他的事,已经闹了个翻地覆,再加上去看的漏网贼九玉龙兴风作浪趁火打劫,岂不万事休矣?
八部龙的弟子杜元戊,又插上一脚,真是糟得不可再糟。
她已经落在贼人手中,已经无能为力了。只能等人来救。
在万念俱灰中,她在心中暗叫道:“徐哥,你不能对我这般绝情啊!快来救我。”
晴霹雳居住在翠云峰下的九子山房,竟不知山上的九子寺,成了群魔毕集的魔窟。
前来擒人的他与七星盟一群高手,自然毫不知情。
徐飞龙一口气赶回九子山房附近,会合了七星盟的大爷第一星季翰,与第二星神鹰邓成,出中了金蝉脱壳计,火速派人向池洲传信,同时大搜九华山区,认为晴霹雳一群人可能仍然藏在九华附近。
二爷神鹰邓成真是流年不利,上次在庐山,几乎丧命在墨飞的剑下,养伤三月方拾回老命,这次他带了八名弟兄走西路搜山,又碰上了不幸。
搜至化城寺东南的登山径附近,刚绕过一座山壁,前面矮林中枝叶摇摇,跃出一名满脸横肉的中年佩刀大汉,一声怪笑,拦住去路:“邓成兄,还记得我么?久违了,一向可好?”
神鹰一怔,欣然叫道:“咦!是五路财神兄,好久不见,你老兄红光满脸,在何处得意?”
两人行把臂礼,寒喧华,五路财神亲热的道:“兄弟在江淮一带混得不错,很想南来拜会你老兄,听你组成了什么七星盟,春风得意财源滚滚,正想请邓兄提携些儿呢。怎样,还过得去吧?”
“托福托福,总算不错。路兄南下,躲到九华山来,出了事么?”
“唉!江湖饭不好混,还不是为朋友的事奔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