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中宾主一见如故,相见恨晚,神偷鬼窃两人地位与名望,都不配在厅中应酬,两人迳奔两院。
三喜婆婆则带了墨姑娘,也奔向西院秘室囚禁。墨姑娘虽对群魔陌生,但看了那些人的相貌与神态,便知这次群魔志在必得,大事不妙。
神偷鬼窃两人径奔西院,两人对这一带十分熟悉,推开了厅门,里面的十余名江湖人纷纷向他两人注目。其中一名中年人坐在壁角蒲团上,双脚搁上一座短几,半躺半坐,翻着大牛眼笑道:
“老偷儿,是不是把九岭毒魔的大驾请来了?前面热闹嘛!”
神偷放下包裹,得意地笑道:“九岭毒魔三五内方可赶来,你猜来的是谁?”
“总不会是宇内三剑来了吧?”
“老弟笑话了,宇内三剑早晚会来的,但不是现在。告诉你,是八部龙的门人来了。”
这消息立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有人叫道:“八部龙还在人世?他的门人武功如何?”
“八部龙当然仍在世间,名师出高徒,他的门人自然了得。”
“哼!虎父犬子也平常得很。”
“老弟,不要不服气,你们认为南海双残的武功如何?不戒和尚一照面,便被一掌震飞丈外,还是手下留情呢。告诉诸位一件大的好消息。”
“是何消息?”
“双残将墨飞的妹子搞来了。”
厅中传出一阵欢呼,有人疼叫一声道:“真是好极了,这次云墨双奇裁定了,咱们要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走啊!去看那贱人长得如何,一先弄来快活岂不可出口怨气?走!”
神偷鬼窃两人进入走廊,折向廓末端的客房,推开房门,里面的禅床上坐着三个人,正在打坐行功。禅床像是大统铺,可睡十人,壁上挂有蒲团,可供寄宿的施主们作为打坐之用。
神偷将包裹向外侧的床内一丢,放下苍木杖解下剑,向邻位打坐的一名灰发老人笑道:“光源兄,练得这么勤?”
光源兄吁出一口长气,散去气功笑道:“怎么?这次回来喜气洋洋。是偷了无价之宝么?看你两人倒是顶轻松呢。”
“当然轻松,寺中来了一位熟人,你猜是谁?”
“谁?是男是女?”
“是女的。”
“女的?到底是谁?”
“你的黄山邻居,墨飞儿的妹子。”
“哦!你是慧净老尼的门人墨姑娘?”
“对,正是她,你要不要去看看。”
光源兄怔怔地自语道:“咦!她……她怎么会来的?她……”
“是捉来的,老兄,去看看吧。”
光源兄猛摇脑袋,苦笑道,“别开玩笑,被她骂一顿才划不来呢。丁兄,你们不该将她擒来的,她与你们并没有过节……”
“算了吧,还并没有过节,?咱们好几次几乎断送在把鬼女人手中!”
“那是你们找她的晦气,怎么能怪她?我反对你们的这种卑鄙的作法。”
神偷桀桀笑,坐下道:“别骂人了?如果你不卑鄙,就不会将与双奇约会仙人峰的消息告诉我们。而你与双奇约会,目的是出卖贵友在安庆府作案的底细,对不对?
事后你老兄接到贵友一笔厚礼,临时感到心中有愧,方将约会的消息告诉咱们两人,有意唆使咱们去杀双奇,自己却躲得远远地,没错吧?告诉你,咱们都是一丘之貉,谁也别谁了?云墨双奇两个畜生一日不死,你老兄也就一日不得安宁,你就不要为那贱妇抱歉啦!心肠软成不了大事。”
不久有人推开房门叫道:“盂老兄,准备动身下山。”
床尾的一名中年人一跃下的问:“安弟,怎么回事?”
“施前辈叫咱们十二个人,将擒住墨姑娘的信息传出江湖,需立即启程,每人带一封信分送各地的朋友。快!不可误事。”
鬼窃向床上一躺,狂笑道:“哈哈!这次双奇两个狗,即使能击溃这些人,他们自己也将灾情惨重,何况他们根本没有获胜之望,哈哈哈哈……咱们重见日之期不远了。”
神偷摇摇头,摸摸没有耳轮的耳孔苦笑道:“还有一个徐飞龙畜生,徐飞龙不死,咱们仍然不能高枕无忧,仍然见不了日。”
入暮时分,血魔回到了九子寺。
徐飞龙到了的消息,立即传遍了全寺,全寺立即进入戒严状态,闲杂人等一概回避,戒备森严,如临大敌。
至掌灯时分,仍不见有人前来。沧海客受过徐飞龙救命之恩,他很想见见徐飞龙,约徐飞龙联手,因此一早就约了九玉龙在寺外恭候。
但色已经黑,仍然不见他前来。各地的暗桩拿回时,坚称绝对没有外人进入监视区。
徐飞龙早就来了,神不知鬼不觉伏在寺后的茂草中。
九玉龙的看法与沧海客相反,他认为徐飞龙叫血魔寄语少管闲事,就决不会前来相助的,因此并不抱有希望,徐飞龙来与不来,他并不介意。
最心惊的该是神偷鬼窃两个老贼,徐飞龙三个字,令他们心惊胆战,食不下咽,睡不安席。
半夜时分,全寺灯火全无。一个鬼影飘入了寺内,像是幽灵幻影。
徐飞龙浑身裹在黑衣内,黑头罩,只露出五官,只佩了一把剑,整个人显得神密阴森。
徐飞龙今晚来的用意,一方面是想试一试对方的实力,如果根本就中些乌合之众,他便不用在此地浑水摸鱼了,何必花工夫在此地等候?用不着灵明怪客师徒到来,来几个一流高手便把这些人赶得烟消云散,他在此地等岂不太傻?另一方面,就是为了墨玉雯了。
白,徐飞龙已经摸清了全寺的形势,大胆地侵入,无所畏惧,徐飞龙并不想与九玉龙一群人作对,但有了以上两种想法在,徐飞龙必须探虎穴闯龙潭。
真巧,徐飞龙刚越过西院的院墙。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已经有人抢先了步,院角的墙根下射出一个快速的黑影,恰好向他的落脚处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