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趣史卷之二
却说姑苏主到了二十九日子时,腹中疼痛起来。正是瓜熟蒂落,到了寅时,一胎产下两个一女一儿。翠钿服侍主母上了床,把些茶汤来吃了。还是姑苏主平日调理得好,身体也不至十分辛苦。
翠钿去看两个孩儿,身也不动,声也不出,就是瘫软了一般。便拿去一并丢在壁脚边,把些草纸来遮了。外边有侍一女一来望,只说咋日偶冒风寒,不能起身。
翠钿心下思想,万金不来,十分忧恐。道:“天杀的,为何不来收?是忘了?”
正在疑惑,只见万金急忙忙挑了两个盒子走将来。
翠钿见了骂道:“天杀的,害死人也,夜间夫人生下两个一女一儿,专等你来哩!”
万金道:“夫人健么?”
翠钿道:“夫人倒健。只是这两个冤家怎么得出去?”
万金道:“且去见了夫人一自一有道理。”
万金来到房中,姑苏主道:“你来了,我方才生下两个一女一儿,只见红光满室,想他长大必有好处。你须好好藏了出去,用心看管。倘得他日后成人,也不枉了我与你相叙一场。”
万金道:“小人拿两个盒子在此,只说府中差送供给,如今就把他放在盒内藏了出去。小人外边一乳一母房子俱已停妥,不必主母挂念。”
姑苏主道:“这等我放心了。”
翠钿就把孩儿装在盒内。万金别了主母,挑了盒子,大踏步走出门来。竟到一自一己家中,开了盒子取出孩儿,一一交一一付与妻子。
到第三日,才开声啼哭。这一妇一人看他胜如一自一己生的,万金欢喜,一自一与妻子过活,也不敢十分到府中去了。
不一日,赵曼封王回来,去王家见了丈人,又去见了姑苏主道:“夫人如今身体健否?”
姑苏主道:“妾一自一相公去后.病体渐觉好些,如今已好了八九分了。”
赵曼道:“今日就请夫人回府。”
遂辞别王孙,差人迎接夫人回去。
到晚饮宴毕,赵曼出去几时,一路风霜劳顿,不要说一女一一色一,就是男一色一也不得见面。如今回来怎禁得欲火倡狂,便与姑苏主百般快乐。万种欢娱,绣被中慢效鸾凤,牙床上共谐秦晋,耳畔啧啧哝哝,惟是钻心密语,枕边咿咿哑哑,都是动兴一婬一声。
赵曼弄了一会道:“我一向不与你同衾共枕,那知你这般知趣。”
姑苏主道:“你虽然有了冯万金,不到我房中,我无日不思想你。如今却教我怎的不快活?”
把两腿勾了赵曼的腰,赵曼麈一柄齐根放进,直到酣美去处。姑苏主遍体酥麻,赵曼又将麈一柄在一牝一中四围绞了一通。姑苏主提身不住,赵曼又尽力抽了一会,却便泄了,把个帕儿揩得一牝一具干干净净,一一交一一颈而睡。有词为证:
误佳期
一一自一那人去后,满口凄凉,依旧一庭芳草。
怨清幽,却把人僝愁。此夜结同心,霞滴花一心透,
今朝得意慢追欢,不许催清漏。
那冯万金也知赵曼回来,便对妻子道:“赵爷回了,我去叩见,若得搬进府中,又好与夫人往来,强如在此居住。”
妻子道:“如此甚妙。”
万金即去叩见趟曼。
赵曼道:“你为何不在我府中?”
万金道:“小人新取得妻子,不曾禀过老爷,不敢擅一自一进来。以此权在外边居住。”
赵曼想道:“如今有了妻小,年纪又老成了,留他在家穿房入户,也不是道理。”
便对他道:“你既有了妻子,我府中也不稳便,与你白银二十两,在外边做些生理过活;倘有事,便来唤你。”
万金只得些白银子,叩谢归家。
不觉光陰似箭,日月如梭。一女一儿也是七八岁了,大的取名宜主,小的取名合德。宜主天一性一聪慧,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看过就能解惑。
一日,在万金箱内检得一件医书,是彭祖留下方脉,拿来看了一遍,正觉有味。里面有一款道:“凡一女一人与男人一一交一一一媾过了,须如此如此,运气之日还如处一女一。”
不觉嘻嘻的笑,拿到房中细细看了,便晓得运气诀窍。虽然有些动一情一,只是年纪尚小,万金夫妻管得紧,便胡行不得。他姐妹在家只得做些针指,看些诗词,习学音律,不在话下。
常言道:“坐食山空。”这冯万金赵曼又不来唤他,因此再无出息,家业日渐凋零,只好去帮些闲过日子。
宜主、合德到了十五岁,姿容出世,窈窕无双,纤腰袅娜,小脚妖娆,宜主便觉举止翩然。就是花枝风颤的一般,都是天生就的。这一段轻盈弱质,哪里是常人学得来的?当时的人都取名叫他做飞燕。
你道他为何这样轻的身子?只因前世是个燕一精一转世,所以不重。合德生的比飞燕略肥些,却也肌肤润泽、出俗不濡,一性一格幽闲,丰姿俊雅,熟于音律,工于词赋,尤善于谑语。每出口轻缓可听。振振有词,单道那一妇一人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