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嫕道:“这是皇后密旨去了到不妨,不去时,即教你九族全诛。”
射鸟儿道:“怎的这样利害,但我怎样进去,方得无事?”
樊嫕道:“里边有一个宫一女一,姓燕名赤凤,这个人宫中做得事来的。我领你去随着他,便进去了。”
射鸟儿没奈何,只得从他。就走到书房中,取了一本一春一意儿藏在袖里,吩咐家中人道:“我今日与这相公到个所在去,有几时未回。你们须要小心照管门户。”
吩咐毕。就随樊嫕来到朝门外,寻着了燕赤凤,也没有人去盘诘。虾不跳,水不动。走进宫中来道远条馆,见了飞燕忙跪下道:“蒙娘娘召,臣特来叩见。”
飞燕便一把挽起笑道:“我与你是旧人,何必行这个礼。”
便同坐了。飞燕厚赐樊嫕、燕赤凤五一色一纹金鹊绣铛,同心七宝钗,云母扇,尖雄麝沉香玉壶。二人叩谢而去。
飞燕即令排酒与射鸟儿吃了。半晌,射鸟儿只说了些私一情一有趣动兴的相思话儿。那洪福巷受打的事一情一再不提起。吃到酒兴发动,飞燕即令侍一女一铺下龙凤白玉象床,鸳鸯万金饰帐,翡翠褥,珊瑚枕。一自一己卸下綦履,解下若芒锋绡单衣,搂了射鸟儿在怀中。
射鸟儿道:“臣虽蒙召,恐微躯不足以答知己。”
飞燕道:“人不过求旧而已。”
把射鸟儿裤儿解下,看见麈一柄壮健,比当初更加一精一锐。飞燕大喜捻住道:“心肝经久不见,不觉壮大坚劲,正是三日不见,括目相待哩。”看得兴动,连忙一自一己睡倒,任射岛儿弄了半个时辰,里边一婬一水乱滚出来。射鸟儿替他揩干了,又把两脚搁在肩上,尽根抽拽了千余抽。
此时飞燕才觉有些兴味,搂紧了射鸟儿道:“心肝你的那话是怎么生的?却如此抽得有趣。”
射岛儿道:“你要抽得有趣,待我拿一本一春一意儿与你看,拣那一样好的,按法而做,才觉有趣。”
遂把麈一柄拽出,来取一春一意儿道:“你看。”
飞燕道:“不要拽出来,你一自一一边抽,我一自一一边看就是。”
只见翻了几页,拣了一个鸟笼人海势,又拣了一个鸡莺挺翅势。弄了半晌,服侍的宫一女一都个个兴动起来,那陰水把纱裙尽皆湿透了。
飞燕道:“今番一定要快活死我也。”
射鸟儿见他闭了眼,喉咙里哮哮气喘起来,晓得他到一情一极的去处。又再抽了一会,便觉兴尽。
飞燕道:“一自一今以后,我把你做活宝相待。”
二人依先穿了衣服,整席再饮,恣意行乐。有词为证:
清平乐
萧郎别后,幽恨还如旧。记得一春一鸾音云久,想是佳期时候。
多一情一着意温存,芳心蒙胧难禁,断送如梦,今宵怎会难寻。
却说飞燕终日与射鸟儿放肆无忌,宫中土一女一有言语传到合德耳里,合德也知道这事不妥,倘或有人暗奏与成帝得知,这事怎生了得?不如生一计策,预先奏过,可保无事。
一日,成帝与合德御苑乘凉,合德跪下:“妾与姊事陛下,一自一以为人生难遇。但姊一性一刚直、易触犯人,倘人饮恨,诈生限害,则赵氏无种矣。”即泪下凄恻起。
成帝道:“我也知道,不必挂心。若有人在朕前毁谤的,必置以法。”
合德叩首谢恩起来。合德即令宫一女一设宴在荷花池,请飞燕到来。三人赏花快乐以后,但有宫一女一说飞燕奸行的,成帝即斩首示众。谏议刘向见成帝妄行杀戮,上表章又不肯信,连忙做一册列一女一传进上。成帝也不去理他。那些侍郎宫奴见成帝不信人言,又不信刘向所谏,在远条馆飞燕与射鸟儿恣意栖息,毫无顾忌。哪里还有人敢去说他,不在话下。
却说成帝,一日在太一液一池中选下了一只千人舟,以沙棠木为身,柴桂为柂栅,船首彩画云霞名为云舟。又把大桐木刻为蛟龙,雕刻若真,夹着云舟而行。池中又起一座瀛洲,高十丈。右首又建一座七宝避风台。每遇三秋闲日,设宴在舟中。
一日,成帝与飞燕在舟中逍遥快乐,畅饮高歌,及到了瀛洲榭上,成帝道:“有此胜景岂宜辜负一爱一卿,试舞一回以佐清与何如?”
飞燕道:“领旨。”
成帝道:“我看卿身体轻盈,意欲把翠盘,令宫人托在手中,卿在盘中歌舞何如?”
飞燕道:“如此更妙。”
便整衣而舞,又歌归风送远之曲。成帝抱文犀簪击玉瓶,令飞燕所一爱一侍郎冯无方吹笙,以和歌。飞燕顺风轻扬,将欲随风入水。
成帝遂即忙呼飞燕:“顾我,顾我。”
飞燕扬袖道:“仙乎,仙乎,去故而就新,宁忘怀示。”
歌罢。便随风而起。
成帝慌了道:“无方,快与我持后足。”
无方忙舍吹笙,把飞燕足履一把扯住。少顷,风息。
飞燕对成帝泣道:“帝恩何不使我仙去?”
成帝道:“教我怎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