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河道人在跟陈远解释为何自己如此急迫的时候,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期间他更是竖着耳朵,左顾右盼不放过身周任何一点细微变化。
可是等明河道人说完,他却惊讶的发现,陈远满脸兴奋甚至双眼中都在冒着精光的说道:“劫雷?晚辈正是为这劫雷而来!”
明河道人听着话顿时有些不高兴了。
陈远这杏没见过劫雷所以对劫雷感到好奇,这点明河可以理解,但陈远他就没想过看见劫雷意味着什么吗?
想到这里,明河道人气鼓鼓的问道:“难道你想看老夫被劈?”
明河道人本以为自己这带着诘难语气的问话说出口后,陈远会忙不迭的连声道歉,表示他之前想看劫雷的话语只是无心之言。
可让明河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陈远踌躇一阵后,竟然点了点头。
这杏居然点头了{居然真的想看老夫被劈!
这让刚被劫雷劈过不久记忆犹新的明河道人,不禁又羞又恼,无名怒火熊熊燃烧,直想将眼前这可恶的杏先给劈上一顿。
这个时候,明河道人又听到陈远在那说道:“弟子的确是想亲眼看看劫雷降临的模样,就近感受下劫雷蕴含的威力,因为只有这样,弟子才能判断免疫劫雷的办法是否能奏效。”
看到陈远不仅是点头,更是亲口承认了,明河道人心中更加气愤了。
什么想看看劫雷模样感受下劫雷威力,得了吧,你分明就是想看老夫被劈想看老夫出丑。
好啊,以前还真没看出来,你陈远竟然是这样一个大逆不道欺师灭祖的家伙。
至于陈远给出的理由,就更是可笑了,他居然说是为了判断免疫劫雷的方法是否能……
等等!
免疫劫雷?
“开什么玩笑?我没听错吧,你杏说的是免疫劫雷的办法?”
明河道人迫不及待的追问道,全然忘了之前自己心中还在念叨着,要如何如何去惩仿远这杏。
“没错,”陈远仿佛没有注意到明河道人的脸色变化,很是沉稳的点了点头,“弟子的确说的是免疫劫雷!”
然而这个时候,明河道人初听到“免疫劫雷”这几个字眼时的意外和激动已经慢慢平息了下去。
他斜睇了陈远一眼后,似笑非笑的说道:“老夫之前但是没注意,原来你杏已经修得元婴了啊。”
“莫非正是为此,所以让你错误的觉得自己有了应付天劫的底气?”
“只可惜,你大大的高估了自己,也远远的低估了天劫的威力,”明河道人不以为然的说道,“就拿老夫三个月前受伤的那次来说吧,虽然只是被劫雷擦了点皮毛,可这九劫劫雷仅仅是蹭上一点,也足以将你这歇婴灭上个十次八次的了。”
“晚辈并没有高估自己,”陈远不卑不亢的说道,“而且晚辈这免疫劫雷的法子与修为的高低并无多少关系。”
“其实,在上次见过前辈,听说过前辈对故乡的思念、对连天峰这牢笼的厌倦之后,晚辈就一直想着,看能不能找个办法帮到前辈。”
听完陈远的解释后,明河道人沉默了。
原来陈远一直将自己的那些遗憾、那些抱怨记在心中,而且始终想着要帮助自己——不管最后能不能帮上,单单这份心意就很难得了。
但是自己呢,不仅误会了陈远,而且还一直对他冷嘲热讽的。
想到这里,明河道人不仅老脸微红。
好在此时天色已黑,陈远应当没注意到,明河道人清清嗓子镇定下来,问道:“所以你此次来找老夫,是因为你找到应付劫雷的办法了?”
“没错,”陈远笑了笑,当做没看到明河道人脸上的窘态,点头说道,“只不过准确来说不是应付,以弟子的能力远远无法去应付劫雷,但是弟子或许找到了免疫劫雷的办法。”
“前辈请看。”
说这话时,陈远从储物戒中拿出了从未在这世间出现过的物事——法拉第笼。
“这是什么?”
看着眼前这事物,明河道人好奇的问道。
“这便是弟子所说的,能让人免疫雷劫的‘法器’了。”陈远沉声说道。
“就这?”
明河道人的语气中满是怀疑。
这也难怪,摆在他面前的所谓“法器”,粗一看去就像是个铁笼子一般,而且很像是明河道人斜候看过的杂耍团里关着猛兽的那种笼子。
充其量也就是多了一个明河道人说不出姑的尖锐凸起,然后是栅栏之间用着极细的金属丝编制覆盖起来了,除此之外,阵纹阵图的一概不见。
这也能算是法器吗,明河道人满心怀疑。
而且就算它勉强是法器吧,就凭这么个东西,也能做到免疫雷劫?
明河道人正准备开口嘲笑陈远乱吹一气,可话到嘴边时,他却突然收了回来。
就像是陈远记得他的那些遗憾一般,明河道人并没有老糊涂,对上次和陈远在思过崖的见面同样是记忆犹新。
就在那次见面的时候,明河道人终于是知道了,为何自己会觉得陈远和帝一师兄如此相似,也明白了为何陈远和帝一一样,与这世间的人都如此不同。
因为他们都是来自另一个世界,那个明河道人所无法想象的世界。
明河道人听陈远说过,那个世界没有人会修行,但却能造出带人翱翔九天的铁鸟,没有人会御剑,却有千里之外灭国杀敌的神器。
那么有没有这种可能,那些不会修行的人们,同样用智慧造出了一种能抵御雷劫的事物呢?
想到这里,明河道人压下了对这铁笼子的歧视,心中多了几分期待,很是认真的问道:“用这个法器来免疫劫雷,陈远你有几分把握?”
陈远很是老实的答道:“因为还没有亲眼看过劫雷,晚辈也不敢乱夸海口。”
略微沉吟一会后,陈远不太肯定的说道:“把握的话,五成吧!”
“五成!”
陈远那不太确信的话语,却给明河道人带来了极大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