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江侯爷沉痛道,“今天小女却是被人误会了而进了官府。”
“皇上,喻儿还只是个未出阁的孩子,这对她以后的名声多不利啊,我这个做父亲的却是什么忙都帮不上,才求到皇上这里,实在是悲痛难忍啊!”
“臣也不想牵扯到这些是是非非中,只想保家人一生平安无忧,却无端的就生了这样的事,才斗胆请皇上主持公道,还小女一个清白就好。”
“这……”
皇上听了,一时也有些心软,由于事突然,这事还没传到他耳中。
“爱卿别急,你站起来慢慢说,若是真的有什么误会,朕自当替你主持公道。”
王府。
付岩很快就带回了消息。
“殿下,秦晓这人原本不是禹州人士,是后来突然一个人搬过去的,就像突然冒出来的一样,其他的村民也不知道他来自哪里,他也没跟别人提起过,只是无意间提到他之前有一个儿子,不知为何后来也是没了消息。”
“秦晓当时盗窃伤人的那件事,被盗的是当地一个姓张的一个富贵人家,应该是秦晓无意中见过张氏,然后有一天晚上偷偷潜进了张家,据张家所言,要偷的是一块玉佩,这玉佩也不是稀罕之物,只是……”
付岩顿了顿,看向余静烟,“那块玉佩上用了红绳吊坠,编织手法和那天我找到的那半截红绳一模一样。”
余静烟和龙寒远两人对视了一眼。
总算有头绪了,果真是没找错。
“还查到了什么?继续说。”
“张家的人说,那红绳吊坠是张夫人逛街时在一个小摊前见它好看,便买了下来,卖红绳的是个女子,只是后来莫名其妙的就走了,也不知是哪里人士,属下暂时还未找到。”
“还有,那秦晓自刑满释放回家后,便经常把自己关在家里很少出门,也拒绝跟别人说话,看样子着实有点奇怪。”
龙寒远点点头,指尖轻轻摩挲着茶杯,思索着什么。
半晌后他道,“本王亲自去找秦晓。”
余静烟一愣,微微皱了皱眉,“殿下,禹州较为偏远,会不会有危险?”
龙寒远笑了笑,“无妨,我们轻装出,暗中多带几个武功高的人即可。”
余静烟纵然担心也无法,事情好不容易有了眉目肯定要去查清楚,不抓紧时间指不定龙清洋什么时候就把罪名扣到了他们头上。
两人刚准备动身,皇上身边的公公就过来传话。
“五殿下,传皇上口谕,让您即刻进宫一趟,有要事相商。”
龙寒远挑了挑眉,“现在?”
怎么会突然叫他进宫去?
“父皇可有说是什么要紧的事?”
公公道,“这个奴才也不清楚啊,皇上也是突然传的旨意。”
余静烟上前几步,笑着把一锭银子塞进来公公手里,“那公公可知道这之前有谁去见了皇上了吗?”
公公笑眯眯道,“今日一早江侯爷就带着江公子急匆匆的去面圣了。”
“所为何事?”龙寒远也有些诧异,江家的人没什么事基本上都不会进宫去。
“听说是昨天晚上江大小姐在陈府被抓,然后关进了大理寺。”
余静烟也惊了一下,若是江小姐被抓了,江侯爷进宫也多半也是为了她求情,毕竟他在朝堂上也没有多大势力。
而且还是在陈府被抓的,龙清洋又是什么态度?他们不是准备要联姻的么……
其实仔细想想也能猜到大概生了什么。
余静烟有些担忧,看着龙寒远低声道,“莫不是这江家被龙清洋送来当枪使了?”
龙寒远抿唇,“是不是去了就知道了。”
“殿下,一定要万事小心。”
他笑了笑,“放心吧,最晚今天也会回来,还要去禹州呢,这事拖不得。”
皇宫御书房里,只有皇上一人。
皇上神情有些冷,看到龙寒远也没了往日的笑容,只淡淡看着他。
看他这个样子,龙寒远心里也猜到了七八分缘由。
“你可知朕找你来所为何事?”
龙寒远摇了摇头。
“那你总该知道最近关于陈爱卿的公子的一些风言风语吧。”
龙寒远略诧异的看了皇上一眼,然后又点点头,依旧八风不动。
“好,那朕问你,”皇上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陈公子那天在云清寺,被人报官是玷污了李小姐的侍卫,那一天你也是在云清寺的是吧?”
龙寒远回道,“回父皇,那天您回宫之后,儿臣确实在云清寺多待了两天。”
“那你为何不说出这件事?”
龙寒远不着痕迹的蹙了下眉,语气有丝坚决,“父皇,儿臣是在云清寺里,可是对陈公子生的事并不知情。”
“是吗?”皇上意味不明的笑了声,“刚刚江侯爷过来说,说你不仅知情,而且清洋还曾私底下找过你,让你帮忙出堂作证,证明那天的事陈公子是被人陷害,你拒绝了还嫌他给你的好处不够多,老五,这个你打算作何解释?”
面对皇上的质问,龙寒远也没什么慌乱的情绪波动,静默了一会儿却是问道,“父皇,儿臣斗胆问一句,江大小姐为何会被关进了大理寺。”
皇上挑眉看着他,“好,那朕告诉你。”
“昨晚江小姐出现在陈府,被误以为意图不轨,与陈公子的死因有关,事关重大,所以连夜被提审到了大理寺。”
“至于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陈府,有人说看到你府上进出的人给她偷偷递消息,说是清洋有要紧事找她。”
龙寒远唇角掠过一抹淡淡的笑。
因为他不肯帮忙,所以现在被怀疑与陈公子被害一案有关,而且他与江家说到底也是一家人,江喻也因此被怀疑,牵连了江家人,江侯爷避免惹火上身,自然要来求情,且不管他在皇上面前说了什么,是真是假,现在所有的矛头都已经指向他了。
第一时间他就基本上可以肯定了是龙清洋在背后煽风点火了。
难怪昨天中午他还如此嚣张的说出那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