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寒远淡淡道,“大哥,现在死无对证,大家也只看到李小姐只带了丫鬟上山,至于陈公子说了什么,自然也是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故意说谎吗!”龙清洋一脸谴责的看着他,仿佛他说的话是多么大逆不道。
“难道不是么?”龙寒远脸色不变,“当时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场,谁又知道他们社会都说了什么?大哥你不也没什么直接的证据吗?”
“再说了,若是陈公子是被陷害的,他为何当晚还要下春药,即便李小姐此行是大哥所说的有目的,她一闺阁中女子,身上怎会带着这种东西?”
“五弟,慕礼他根本就没有下药,你别血口喷人。”
“哦?是吗?”龙寒远挑了挑眉,冷笑道,“大哥当时也不在云清寺,你又是如何知道的?还是听陈公子说的?”
“你……”龙清洋一时也怒了,他知道他被龙寒远套话了。
皇上有些怀疑的目光也若有若无的盯着他看。
“而且,”龙寒远又道,“我也没有诋毁的意思,陈公子在外头的名声想必大哥也知道,经常调戏甚至强占民女的事都有生,在云清寺那天,也有人看到陈公子一直跟在李小姐身后,还动手动脚,这件事,明眼人看来都是陈公子挑起的吧。”
“大哥,你怎么不在父皇面前说这件事,李小姐尚未出阁,这种事对她的危害有多大大哥你不知道?陈府的人为何又不管?”
龙清洋被说的一时哑口无言。
末了,龙寒远又道,“其他的暂且不说,因为事情来龙去脉还未调查清楚,单凭这一点,就是陈公子的不是,大哥,你还想狡辩什么!”
龙清洋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就算这样又如何,慕礼他就该因此丧命吗?”
龙寒远挑眉看了他一眼,却是没再理他,转身对皇上道,“父皇,儿臣还是那句话,希望给我一个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
“好,朕容你亲自去查这件事,并且谁也不得阻拦。”
如果说刚刚皇上心里还存有疑虑,现在是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他以为龙寒远只是夸大了事实,结果龙清洋就真的来了,言语中模棱两可不说,甚至还避着事实来模糊焦点,实在是让人心底怀疑。
而且还把一些有的没的都往龙寒远身上推,真应了他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罪名安了过来。
龙清洋一惊,“父皇,您……”
皇上神色冷淡的瞥了他一眼,“怎么?难道事情真相不该去查吗?若你说的都是真的,又害怕什么,朕也没拦着你去查清事实不是?”
龙清洋顿时脸色一变,知道他惹怒了皇上,只得道,“父皇,儿臣不敢,那就等五弟的消息吧。”
说罢,他还暗暗地用眼神给龙寒远使了好几个冷刀子。
龙寒远权当没看见,大步流星的便出了宫。
还好他早就有心里准备,这龙清洋还真是时时刻刻都不消停。
只是他也有些诧异,李尚书府上的侍卫为何突然去龙清洋那里告了。
他若是不知道这件事还好,因为告了对他们也没好处。
应该是龙清洋暗地里收买了此人的可能性比较大。
还是要让方延多注意一下。
龙寒远在心里默默盘算着。
余静烟正在门口等着他回来,眉头紧锁着,有些焦躁。
看他走来走去的样子,付岩忍不住劝道,“徐公子,王爷他一向心思精明顾大局,不会出什么乱子的,您放心吧。”
余静烟叹了口气,他说的她心里也知道,但下意识地就会想着江侯爷到底在皇上面前说了什么,这么着急的召他进宫,皇上又会不会相信他……
越想着就避不可免的担忧了起来。
就算是之前那一次龙寒远中毒时她都没这么慌乱。
可能是最近关系渐渐亲近了,龙寒远也待她很好,两人的距离也隔的近了,也许她也可能把他当朋友了,所以她才会忍不住担心吧,余静烟心想。
以前她也没现原来龙寒远待人会这么温柔,即便她现在作为男子的身份,偶尔在他身边离得近了,都会莫名的脸红。
直到龙寒远出现在门口时,余静烟心底的那块重石才卸了去。
龙寒远也有些诧异的看着她,问道,“容弟一直在这等着本王?”
她还未说话,付岩就道,“殿下,您从出门时徐公子就在这等着了,一直都很担心您,属下也劝不住。”
龙寒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余静烟瞪了付岩一眼,握紧了袖子里的手,别过脸去淡淡道,“殿下没事就好。”
树叶间斑驳的光影洒在身上,更显得耳根处的红润。
龙寒远抿唇轻轻一笑,也没多说什么,眸中却是笑意更甚。
三人一道回了书房。
龙寒远先是把宫里的事都说了一遍,才又道,“付岩你先去李府把方延叫回来,这几天没什么就别让他出门了。”
“还有,去和李尚书说这件事的时候你多留一个心眼,李尚书事先究竟知不知道李小姐身边的侍卫告了这事。”
付岩神情严肃的点点头,领命而去了。
余静烟也皱着眉,“殿下,我还是觉得李尚书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吧?”
“有没有做不重要,现在主要是把事情查清楚,其他的再做商议。”
余静烟点点头,“那大皇子似乎一点都不急的样子,还有心情在背后搞动作。”
龙寒远冷笑一声,“陈慕礼死了,就他们的冤屈最大,他自然要利用好每一步棋,牵扯打压到更多的人不是更好。”
“现在陈府没了嫡长子,以后事事也要依靠着龙清洋了,肯定也是他想干什么就尽力配合他,以收取更多的利益。
”
说到这,余静烟又不免想到江侯爷,就这样明目张胆的联合外人对付龙寒远,想起来也未免有点心寒。
龙寒远继续道,“事情刻不容缓,我们现在就出吧。”
余静烟也是脸色凝重,“现在?”
他看了看外头渐渐暗下来的夜色,点点头,“今晚就去,知道的人也不宜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