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静烟也不知道他又怎么了,没去打扰他,又去熬了一些白粥,给龙寒远服下。
吃过了药和白粥,龙寒远有些苍白干裂的嘴唇也红润了起来。
他本来就很好看。
她又摸了摸他的头,还是有点烫,轻轻抚着他皱着的眉头,他似乎睡得有些不安,偶尔睫毛轻颤着。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余静烟隔着床被紧紧握着他的手,一手撑着下巴,就这样看着他。
待到深夜,确定那男人睡了不会再出来。
余静烟坐在桌子旁脱了自己的外衣,桌上放着已经弄好的草药和一盆水,摇曳的烛火在小小的房间内也算明亮了。
昨天被掉下悬崖时,被撞得身上还有多处淤青,甚至破皮凝固了血迹,特别是后背,今天疼了一天。
既然那男人知道她是女人了,肯定也不会帮她处理这些伤口了。
她有些庆幸,还好是遇到了一个有善心的人。
余静烟借着烛光,先擦洗了伤口才上药,比起以前,这点痛还真是不算什么。
处理好了伤口,她才松了口气,穿好衣服,又去了床边守着龙寒远了。
次日上午,他果然退烧了,伤口处的毒素似乎也有消除的迹象,不过还是没有醒来。
余静烟顶着黑眼圈,头有些晕。
总算心情也好了点。
男人一大早就出去了,回来时又带回了药,面无表情的去熬药了。
余静烟简直受宠若惊了,忙笑道,“还是我来吧,这几天已经给你添很多麻烦了。”
男人哼了一声,也没说什么,转身又去洗菜劈柴了。
余静烟坐在一旁看着药炉,看了他一会儿,问道,“这是你去镇上的药铺买的吗?”
男人板着脸,点了点头。
她笑了笑,这人真的是……
不过她也琢磨着能不能让这个男人去县衙门报信去。
但是现在龙寒远还昏迷不醒,出了这个小屋要是被现了,就更不妙了。
而且衙门里的人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有些人收买,到时候趁机对他们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哭都来不及了。
她现在也不能离开。
那天的暗卫几乎无一幸免,这也好几天了,没收到他们的消息,付岩会派人过来找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
余静烟叹了口气。
不过这几天,她也现这个男人吃了中饭后总会去同一个地方。
可能只是做一些其他的事,但同在一个屋檐下,虽然对他们很好,也不能不留一个心眼提防着。
特别是那男人回来后,情绪仿佛有些不稳定,甚至有些激动的样子,尽管隐藏的很好,她还是有些怀疑。
这一天中午,男人照例出去了。
余静烟在这几天里借着出去找草药的机会,对附近所有的路都琢磨了个遍,也走出去了好远。
虽然没找到男人去的或者有些隐蔽的地方,但跟在他后面,为了防止被现,隔得有些远,也不至于跟丢。
越走越荒僻,路两旁的杂草都有半人高,路上时不时都是堆着的碎石。
曲曲折折走了半天,男人进了一个山洞,洞口野草更多,也是半人高,只容一人通过,不仔细看的话确实找不到,因山背对着阳光,洞里有些暗,站在远处什么都看不见。
余静烟蹲了一会儿,便回去了。
这次男人回来的有些晚,甚至脸色都有些不大好,直接进了他的房间不出来了。
余静烟心里更好奇了。
到底那洞里有什么?
第二日上午,趁着男人还在院子里呆,余静烟出去采药了,转了一圈就去了那个山洞。
里面确实很黑很安静,脚下的路还有些湿滑,偶尔有虫子飞过嗡嗡的叫声,余静烟扶着石壁七绕八转了一会儿,前面突然就开阔了,视野也亮了起来。
里面也就一个房间大小,颇像是被废弃了很久一般,高处还结着许多蜘蛛网。
地上碎石凌乱,事阮的泥土,不时还有老鼠跑过,空气也不大好闻。
地面上有些散乱的稻草,和一些脚印,几根绳子。
没什么生气的样子。
确实有些想不通那男人来这里干什么。
“唔……”不知是不是知道有人来,角落里响起低低的呜咽声。
余静烟惊了一下,寻着声音看去,因为那里有一堆草遮掩着,所以刚进来时没怎么注意。
她拿掉那些稻草,下面居然躺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子。
绳子绑的很结实,男子衣衫凌乱,头也是干枯散乱的,还沾了些泥土,脖子上甚至胸膛都有些细小的伤口和血痕,他没穿鞋子,脚上和腿上磨的到处是血,偶尔还有虫子爬过。
他的眼睛被黑布蒙住了,头又被一个黑布袋套住,只露出被蒙着的一双眼睛,嘴应该也被塞住了,只听得一声声呜咽。
余静烟:“!!!”
这模样也确实忒惨了些。
她扶着石壁,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之前她还有些怀疑,那男人是做一些其他的或者是见什么人,虽然和现在差不了多少,但对她还是有一些冲击,那男人表面看起来没那么凶残。
可能这人是他的仇人?
余静烟抿唇看着那人,心里虽然很想知道这人是谁,但如果他和那个男人只是一些恩怨纠纷,她也不好插手。
先不说那男人救过他们,对他们也没坏心,如果这人是无辜被绑来的,她也不会去报官或者说什么的,但若是这人禁不住吓,把她来过这里的事告诉那男人,还是不好解释。
但她现在又很想看看这人到底是谁,直觉他不是简单的人,那个男人身手好,会医,懂得也多,她也没把他当普通人看。
龙寒远也没醒,到时候要是突然翻脸不认人了,她也招架不了。
被绑着的那人以为又是过来打他的,却迟迟不肯动手,一时慌乱的动的更剧烈了起来,甚至还哭了,身子因为恐惧颤抖了起来。
余静烟皱了皱眉,蹲下来细细打量着他,隔近了还能闻到他身上的汗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