湾敖四人从来没有感觉过几分钟会变得如此漫长。他们全身都被汗水浸湿，连牙齿也痛痒得咯咯颤响。
假如一个人可以用自己的牙齿咬自己的肉，一直咬到骨头，他们相信此时此刻自己会这样做。
可是就算他们现在有勇气，也做不了。只能痒得想抽筋，却全身麻木不听使唤。
漫长的几分钟终于过去，四个人躺在地上不想起来。
真的，他们感觉活过来的真是幸运。对，就是活过来。刚才他们宁愿自己已经死了，也不愿受那样的罪。
这个乌斯简直不是人，他就是个魔鬼！
我们不应该惹事上这个魔鬼的，连湾敖也感到自己有点后悔。
他从地上坐起来，关好枪保险，把枪收起，拿出手机拨打电话。老实听话，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喂，是谁？”
“我是上次帮你杀乌斯的人。”
“啊！”先是一声惊呼，继续声音带着害怕问道：“你怎么有我的电话？不是说好不再联系了吗？”
“我需要钱跑路，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喂，钱我已经付清了。你这样做是不讲江湖规矩！”
“别和我说这些。告诉我你在哪里，马上，否则我去你家，把你全家都杀光！”
“我，我在九仙饭店，蓬莱包厢。”对方被他一吓，立即说出自己在哪里。
“等着，我马上过去。为了你家人着想，我劝你不要玩花招，你知道我们吃这碗饭的人，办事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做得出的。”
挂断电话，湾敖带着同伴走向轿车。上车之前，他回头问乌斯：“我把人头带回来，你会帮我们彻底解除痛苦吗？”
“会。”乌斯肯定回答。
四人上车开车离开。等他们的车子转弯，乌斯隐身飞到空中，找到他们的车子，轻轻落在车顶。
车上的人没有一个察觉乌斯就隐身跟在他们的车顶。车子开到九仙饭店附近，四人下车走向九仙饭店，丝毫不知乌斯隐身跟在身后。附近有不少大排档和饭店开夜市，路上人不多，可是店里人不少。
其中一个同伴终于忍不住，问湾敖：“湾敖，你确定我们要杀了雇主？那个乌斯会放过我们吗？”
“我想不会。”湾敖倒是聪明，知道乌斯不会放过他。
“那我们要为什么还要帮他杀人？”
“因为我不想再受那样的罪。你们还可以选另外两条路，一条现在离开，有多远跑多远，赌乌斯说的话是假的，我们身上什么也没有，两个小时后不会死。反正刚才我们也没看到他给我们吃东西。”
“还有另外一条呢？”
“自己开枪打死自己。”
“那你为什么不在这两条之间选一条，而是帮他杀人？”
“如果我不接这单生意，会惹上乌斯这个煞星吗？那个雇主给我带来这样的恶魔，我怎么能够让他还活在世上。至少我要看到他比我先死。是我连累了你们。我除了说对不起，没有别的办法。如果你们觉得不爽，可以掏枪对我开火，我绝对没有怨言。”
“这个乌斯，到底是什么人！上次扫射没杀死他，只是受伤。这次子弹连碰都碰不到他。”
“不，子弹打穿了他的衣服。他手上的弹头根本不是用手抓到的。我们要四把枪，四个方向，每人连开两枪。他动都不动，怎么可能抓到。他肯定有能力！以前我只是听说，一直不相信。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不过也是我的死期。”
这些悍匪，并不关心太多事，所以不知道乌斯是什么人。如果他们看到那个沸沸扬扬的视频，就应该有所察觉。
其他三人没有逃走，他们知道逃也没有用。乌斯这个魔鬼连枪都打不死，连怎么出手都看不到，他们就被打飞。这样的人如果没有十足把握，肯定不会放任他们离开。
还有体内遭受的酷刑，都是他们无法理解的。源于不理解的恐惧，让他们知道逃走并不是正解的选择。也许乌斯最后大善心，不杀他们呢。
出来混，他们早就有随时横尸街头的准备。死，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可怕。多活一天，他们就赚一天。
走进九仙饭店，他们来到蓬莱阁直接推门进去。
乌斯跟在他们身后进去，再转到角落里。他这一看，就明白是谁要他命了。当初在东林，和费东明一起的几个翔港人。
实在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不把别人的命当回事。
湾敖进去，认得就是出钱买乌斯命的人。不听这些人叫唤，直接拔出枪顶着对方的头说：“你说，为什么要买乌斯的命。敢说谎，就拿酒瓶割你的肉！”
“各位大佬，小心走火。要钱我们可以给钱，何必动家伙呀。”
“让你说你就说，废什么话。”
“我们上次去东林市，那个乌斯连饭都不让我们好吃。我在拍卖会外看到他，就想要教训他，所以才通过海英社找到你们。”
事情当然不只吃个饭那么简单，在夜总会的时候，双方也是有过矛盾。不过夜总会的事情不好意思说出来。
湾敖听到只是吃个饭闹出的事情，气得用枪柄砸对方的脑袋。
“吃个饭而已，你就要人家的命，你有钱就了不起啊！你就没想过，有一天别人也能要你的命吗！”
“大佬，别打了别打了，你要多少钱，我都能给你们。我一个人不够，还有他们，当时他们也一起出了钱的。”
“你们这几个人，全都有份参与？”
湾敖之所以问那么多，是因为乌斯说过不可多杀，也不可漏杀。所以湾敖要问清楚对方是不是主谋，还是背后另有主谋。
“是啊，我们今天来就是商量东林投资的事。因为与我们合作的人被乌斯弄进监狱，生意要亏了。”
“喂，你为什么把我们也说出来。”
真是笨。如果不说出来，我们就不用拿钱出来消灾。过后一人帮你填一点，你不是少亏一点吧。何必搞得现在大家都亏。
“当时你们也同意了，凭什么现在我一人出钱，还要一人挨打。万一他们嫌钱少，动我家人怎么办。大家一起，有难同当。”
湾敖用枪敲敲桌子，“你们都不要吵。说，除了你们，还有没有别人。老实说出来，多个人承担，你们就少点损失。”
“没有了，就我们几个。”
湾敖从口袋里拿出消音器，装在枪口上。他的同伴也跟着一起。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说好了我们给钱，让你们跑路的。杀我们，你一分钱也拿不到。”
“因为你，我们连命都没了，要钱有什么用？”
“什么意思，什么因为我，你们没命？”
“乌斯已经找到我们。如果我们不带你们的人头去给他，我们就会比死还难受。不要喊，喊也没用。谁敢喊，杀了你们，再杀光你们家人！”
几个人正想开口喊救命，听到这样说，没有一个人敢喊，只是哭着求饶命。什么上有老下有小，什么怀胎几个月，什么生病老父亲躺床上，全都说出来求可怜放过。
湾敖上好消音器，用枪对着对方的心脏。
噗噗噗，三枪。
其他人也跟着对各自的目标开枪，枪枪命中心脏。
这些人眼中有的露出后悔的眼神，有的露出愤怒的眼神，有的眼神则是不甘心。不管是什么眼神，最终全都涣散无光，停止呼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