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英卉看看堂妹,又看看祖母,王氏就让儿媳带着几个孩子出去了。
这才对孙女说道:“郝志学原配之事,是有人给他家透露,他们才告发了郝志学,就是这原配嫡女的将来,我走前,他家也来找了我,是不打算接回,说能逃脱此事,拜托我抚养到出嫁就行,想想也是可怜,遇到黑心的父亲,这次放出来,官家考虑她娘是受害者,让我一并带回,当初族里也说了,让我给抚养,族里能帮着出证明,我总不能不听从,再说,我也不能把她扔在大街上,吕姨奶奶和她父亲不是人,我不能做那恶事。”
郝英卉叹气,是让人头疼之事,王氏拉着孙女的手说道:“这个你就别管了,我就当积德了,反正不少她一口饭吃,没几年就大了,到时挑个远地的嫁了,她这会也记事了,将来自然不会多说她爹娘的事,你就好好和孙女婿过,可得好好孝顺你婆婆和太祖婆婆,以后也少回来,祖母这还有银子,你娘也藏着有,到时买个宅子,我们就搬出去。”
看着满头白发的祖母,一脸的憔悴,还不住安慰她,郝英卉含泪应了,又拿出张银票给了祖母,王氏也没推脱,接过收好。
次日,苏哲志带着媳妇苏王氏来看望王氏,王氏要给苏哲志行礼感谢,被苏哲志一把托住,说不能受这礼。
苏王氏也给了堂姑祖母银票,说好好安顿下来,以后有啥需要就派人去苏府。
王氏看堂侄孙女夫妻前来,肯定是得到公婆允许,想想自己嫁了一个糟人,一辈子就没松过心,到头来子孙还是没躲过,忍不住就老泪直流。
在媳妇儿孙面前强撑着,如今在娘家人面前,虽然还是个晚辈,王氏却控制不住了。
苏王氏也跟着泪涟涟,抱着堂姑祖母一顿痛哭。
回到苏府给婆婆汇报时,苏王氏都忍不住的哭个不停,陶氏就此厉声教育儿子,宠妾就是祸家的根,看看郝家吧,如果不是那个妾,如何能到如此地步?害人害己,连累子孙。
苏哲志看到王氏的老态龙钟还来京受罪,郝子茂罢官流放,哪能不警醒,听了母亲的训斥,忙跪下听训。
京里都在观望端和郡王世子为何被关押,还是从晋阳那压回,难道是在那养私兵?
而这时,八皇子把他从江南带回的人告诉了皇上。
皇上是听完后,没发怒,只是看了看儿子,然后问道:“你话本子看多了?”
八皇子一脸的严肃,没有往常的嬉皮笑脸,回道:“父皇,儿子就是在路上看了一出戏,戏里就是,两家女眷都是赶路路过一寺庙生产,那个生了女儿的就把孩子给换了,当时就想到了郡王府老二的媳妇不就是回娘家生了嫡子抱回京的吗,儿子就想,万一她生了女儿也换个儿子,那可是混淆皇家血统了,儿子反正出来了,就拐去江南查查吧,没想到就查出了真相,证人都带来了,父皇看看供词,那姜家大胆,父皇,这等事情都敢蒙骗皇家,那在江南为官,还有什么做不出的?”
皇上看完证词,这才大怒,派人速审此案,属实的话,立马把姜家全部押回京。
然后,端和郡王府世子的事还没结果,姜王妃的侄女儿媳当年从江南抱回的嫡子是假冒的消息就传遍京城了。
这等事情不像世子那事,不敢议论,这是大街小巷就人遇见了就是你听说了吗等等。
在郡王府圈着的姜王妃在府里看着来人抓了侄女和孙子,不知何事,急忙扑上去护着孙子,来人鄙视一笑道:“王妃可知你护着的孙子不是皇家血脉,不知哪里的野种哪。”
姜王妃大惊,拽着来人要问清楚,那人使劲一甩,回头道:“问问你好侄女吧。”
姜仪芳早已傻了,等宫人要拖着她走,她回头对姑母大哭道:“姑母,这个虽然不是周家的,但也是姜家的,是我哥哥的儿子,姑母,那也是你侄孙,姑母,救救我!”
姜王妃傻呆住了,看被拖走的侄女大喊大叫,她爬起来要追打侄女,但姜仪芳和那个孙子都被押走了,一路小儿大哭声,府里的下人早吓得躲着不敢出来,姜王妃是跑到门口,被门外禁卫拦着,大门哐当的紧紧关上。
而追来的郡王和周亦然,对姜王妃怒目而视,姜王妃想起那个麻婆,冲回侄女院子,那麻婆早已上吊了。
看到这,姜王妃怎么不知这都是真的了,她瘫坐在地上,不仅郡王府完了,她娘家姜家也完了,看到跟进来的儿子,姜王妃大哭,说她害了儿子,是她执意要给儿子娶娘家侄女,谁知道她是个祸害。
周亦然也没去搀扶母妃,自己踉跄的走了,如今府里乱套了,大哥不知惹了什么祸事,长英的丑事幸亏皇上给捂住了,可是自己的媳妇竟然敢混淆皇家血统,完了,一切都完了。
扶着树干发呆的周亦然,恍然看见谢七娘子在梅花树下,莞尔一笑,扭头走远,周亦然手紧握,使劲砸向树,他不配,他不配拥有那朵幽兰。
京里到处都在传,姜王妃侄女无法生育,太医检查了,那年她趁着回娘家之际,抱了她兄长一外室生的儿子,之后那外室被灭口,八皇子是做梦梦见祖宗告知,就拐去了江南,找到一些证人证据,这才耽搁了这么久回京。
姜家大厦瞬间倒塌,这等之事,肯定是抄家灭族了,郡王府没法灭族也是终身圈着的下场。
郡王世子的事情也审完,他在晋阳发现一铁矿,占为私有,已经秘密开采了一年,朝廷规定,铁矿属于朝廷,发现就得交公,不准私自开采。抓住以谋反罪处理。
郡王世子也是悔恨万分,那个铁矿是他的小煤矿里发现的,他只是想偷着开采三年,赚点银子就交公,到时说刚发现的,没想谋反,只是为了赚银子,他父皇就是个无能的,没法给儿孙谋出路,他不多赚银子留给儿孙,难道将来坐吃山空?母妃又偏向二弟,到时分家时肯定不公平,他本来就提心吊胆的,想等年后就报给朝廷,谁知就这俩月就给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