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可能是清崎真君怒其不争的目光太过怨念, 石骄阳恋恋不舍地收功而起, 看到自家师父,先是欣喜若狂,他有了成为炼丹宗师的捷径,自然想跟师父分享一番, 可是察觉到清崎真君那微皱的眉头, 再看看仍在修炼中的小师妹, 他眼睛蓦地瞪大,直接在自己脑袋上打了一巴掌, 懊恼地道:“师父……”
清崎真君只哼了一声。现在知道错了,来不及了!
石骄阳起身凑到清崎真君身边, 伸手揪住他长袍的袖子,“师父、师父, 是我忘了看住小师妹,你罚我吧。”是自己的错, 他从来不会狡辩。
清崎真君淡淡道:“峰中的培生草已然成熟,这收取之事都交予你。”
石骄阳啊了一声,耷拉下脑袋, 闷闷地应了一声, “是。”
师父真是毒!培生草, 一阶灵草,培元丹的主药之一, 品阶虽低, 却生就了一些高阶灵草那娇娇气气的习性, 收取相当麻烦,不同于其他低阶灵草可以利用灵力大批量收取,它得完全利用铁器手工收割,否则其药性就会流失大半。培元丹是修仙界必不可少的丹药之一,培生草自然也会大面积种植,就因为它收取的麻烦,其价格远远大于其他一阶灵草,甚至都能跟一些二阶灵草比肩。
光是想一想,石骄阳就欲哭无泪,他一个人,要拿着镰刀,收割二十亩地的培生草,这不是要他命吗?可是,师命已下,概不能改……他垂头丧气地站在那里,再没有方才的精神气。
清崎真君心头舒坦了,想自己这徒弟一向为师命是从,怎么这次就被个小丫头忽悠了呢?仍旧板着一张脸,问道:“何以犯下这等错失?”
石骄阳想起自己的成果,立刻将挨罚的事看开了,只要能成为协会的炼丹宗师,别说被罚收割二十亩培生草,就是被罚二百亩,他也甘愿啊。他立刻拿出自己的两个玉简,献宝似的递给清崎真君,“师父你看。”
清崎真君拿过都扫了一眼,面露惊讶,“这是你总结分类的?”
石骄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是小师妹给提的建议,主要工作都是我做的。”
清崎真君点头称赞,“很好。你若是真能把所有灵草辑录在内,对炼丹界,功不可没。”
石骄阳面露喜色,“师父,你说我能凭借这个,成为炼丹协会的炼丹宗师么?”
清崎真君讶异地看他,“你小子野心倒不小。”
石骄阳不爱听,“师父,这哪里是什么野心啊,我自信总有一日能成为九品炼丹师,用这个只不过是想提前享受对我现在有用的特权罢了。”
清崎真君笑,“说的也是。”摸摸石骄阳的头,“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来找师父。”自家徒弟能有如此大志,他怎能不支持。
石骄阳喜形于色,“谢谢师父。”他将玉简珍之重之地放好,目光扫过扔在修炼中的李莳妍,瞳孔一缩,伸手抓住清崎真君的手,失声道:“师父,小师妹她……”后面的话被清崎真君淡淡地一撇而缩了回去,而后愧疚地看向清崎真君,鼻子有些泛酸,他低声道:“师父,都是我的错。”怪不得师父那么严正嘱咐他看住小师妹,就这么修炼两天,他也只是感觉到了身体内灵力的增加,但小师妹却已经到了突破的边缘,练气六层,说来并不算高,但是,她只有五岁啊!
清崎真君又给了一击,“她这是要突破练气七层。”
石骄阳目瞪口呆,他修为只有练气六层,自然难以察觉进阶中被灵气包围的李莳妍的真正修为,因为之前李莳妍只有练气五层,现在处于进阶截断,他便理所当然地以为小师妹是要突破练气六层,现在被师父指出来,岂一个震惊所能形容,两天的时间,从练气五层到练气七层,这,这度也太恐怖了吧。紧接着,他眼泪唰地就掉下来了,怪不得师父不让小师妹修炼,而今,都因为他的错,小师妹再也长不大了,呜呜呜……
清崎真君一点儿都不同情,“事已至此,哭又有什么用。”
石骄阳一愣,是啊,哭有什么用呢。他脑子开始飞运转,小师妹要是长不大,有什么办法能让她长大?
清崎真君问,“如果你小师妹真的长不大了,你要怎么办?”
石骄阳泪眼模糊,却异常坚定地道:“我会寻找天材地宝,努力炼丹,让小师妹早日结婴。”结婴之时还有改变的机会,小师妹修行度这么快,再加上他提供的丹药,一定能早早结婴,他还打算好,在小师妹结婴之前,让她少出宗门,这样就不会听到他人嘲笑的话,听不到,也就不会特别伤心不是么?
清崎真君又问,“要是小莳妍没能抓住那次机会呢?”
石骄阳眼圈更红,目光坚决,“要是小师妹没能抓住结婴的那次机会,我就一直陪着小师妹,不让人欺负她嘲笑她。”他咬咬下唇,“小师妹一日不长大,我就一日不成亲。”
刚刚冲击到练气七层的李莳妍听到这话,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我说三师兄,你,你成不成亲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僧人纹丝不动,宛如一座静止的雕像。
呵,女子轻笑一声,“这一年来,清风公子倒真是让小妹好找啊,你在灵隐寺出家,怎么学起离欲寺那帮死和尚当起苦行僧?”
僧人仍旧端坐如斯,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好像真的已经风化成了一座雕像。
女子也不生怒,笑吟吟地道:“清风公子,就不问问我所为何来么?”
僧人依然静如雕像。
女子耸耸肩,“清风公子就不想知道我妹妹还好不好?”
话音刚落,雕像陡然睁开双眼,刹那间,仿佛光华流转,整个人顿时生动起来,其容貌之俊美,实乃世间罕见,令人一见脱俗,心头油然涌出那句诗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即便此人一身灰扑扑的僧衣,即便此人头上丝全无。
灰衣僧人并没有开口,只是用那双狭长凤目瞟了一眼那宫装女子,便垂下眼睑,“世上只剩灵隐长明,再无公子清风。”
宫装女子挑眉,“若无公子清风,何来的李家莳妍?”
僧人长明赫然变色,双目如电倏地看向宫装女子,宫装女子缓缓摘下面纱,露出一张妖艳面庞,她挑眉笑得妩媚,“怎么,清风公子总算愿意正眼看我了么?”身子忽然轻的像风一样飘到了灰衣僧人面前,伸出那白玉无瑕的纤纤玉手,在即将抚上灰衣僧人那冠玉般的面庞时,手腕突然被一只丰润修长的手钳住,然后对上一双隐含怒气的眼睛。
长明呼吸粗重了几分,声音低沉,“李玉萱,你什么意思?”恍恍惚惚中,似又听到那切如私语的声音,若是女孩,便随我姓,名为莳妍……
“我是什么意思,清风公子应该比我更清楚吧。啊——”宫装女子李玉萱一声娇叫,抽出被捏疼的手腕,嗔道:“清风公子这样对待一个柔弱女子,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长明淡淡地看着李玉萱,柔弱女子,呵!好一个柔弱女子,心肠却堪比毒蝎。若非她,李氏家族岂会一朝覆灭?若非她,公子清风怎会遁入空门?他垂下眼睑,掩去目中的嘲讽,“你要什么?”
李玉萱嘴角勾出一道迷人的弧度,“那东西,妹妹应该是赠予公子了吧?”
长明抬眼问道:“什么东西?”
李玉萱嘴角微勾,“清风公子何以明知故问?”
长明双手合十,“贫僧委实不知施主所问何物。”
李玉萱轻轻一叹,“路清风,出家人不打诳语,且不说那本是我李家之物,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又何必为一外物得罪我家宗主。”
长明抬手捏住悄无声息射来的一枚针器,淡淡一笑,仿若佛祖的拈花一笑,然后反射一弹,朝着李玉萱眉心刺去。一边笑说劝言,一边痛下杀手,这个李玉萱,果然还是老样子。
李玉萱身子凭空而退,长袖一卷,已然将那针型法器收入囊中,娇声笑道:“想不到遁入空门,清风公子修为愈精进了……”她半空中的双手轻轻一推,万千针器密密麻麻如暴雨一般上中下三路射向长明,直欲将其射成刺猬。
长明面不改色,宣一声佛号,手中已凭空出现一个白玉钵盂,抬手一扬,钵盂在半空倏忽间放大,挡住他的全身,将所有针器尽数收入,然后又缩小落入路清风手掌之上。
李玉萱轻笑一声,“看来清风公子还真得到灵隐寺真传了呢,呵,我倒要见识一下灵隐长明的高招!”说话间,已经手持一柄长剑刺来,眨眼间就刺出百来剑,长明仍旧成打坐姿态,甚至看不出他如何动作,李玉萱的剑招竟全数落空。
李玉萱倏然色变,冷笑一声,“果不愧是清风公子,即便遁入空门,也是佛门翘楚。”她身处半空,双臂前伸,双手一抬,轻喝一声,“起!”只见一条黑丛藤猛地从长明所盘坐的雪面下破土而出,如同一条毒蛇,瞬间将其捆个正着,与此同时,无数黑丛藤从这覆满厚厚积雪的地面破出,以肉眼可见的度迅生长,眨眼间就织成一座牢笼,将长明困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