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双手背在身后,看着林渊挥毫,眉头却始终紧皱。
林渊画完之后,狄仁杰脸色更是凝重无比。
林渊放下画笔,看着狄仁杰凝重的神色,不禁好奇地道:“阁老,您是否见过此图腾?”
狄仁杰捋了下胡须,点头道:“老夫的确见过此图腾,不过那都是多年之前的事了。时隔这般之久,不想竟又再次见到。”
“阁老,此图腾究竟何意?”林渊不解地问道。
狄仁杰低头思忖了片刻,深深地道:“此乃朝廷旧事,本不足为外人道。不过,你既参与此事之中,老夫倒也可以向你透露一二。此图腾本是朝廷驻守边境的一支队伍,后因参与谋反被朝廷清剿。老夫一直以为,他们早已被剿灭殆尽,不想竟一直隐藏于洛山古道之中。”
“原来如此,看来我所猜不错,他们果然不是一般山贼。不过,我倒是没有想到,他们曾经会是朝廷官兵。”林渊恍然大悟地道。
“他们乃是叛军之中,最为凶悍的一支队伍,当年为剿灭他们,朝廷着实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没想到,如今竟然死灰复燃。”狄仁杰摇头道。
林渊低头思忖了片刻,道:“阁老,他们既然敢藏身于陛下眼皮子底下,足以说明他们所图不小。何况,经过这些年来的韬光养晦,他们已经聚集了不少的势力。只怕这次……。”
林渊没有说完,但狄仁杰已经明了他话中之意。
这些山贼如今突然出现,只怕会再次造反。
不过,他们究竟有多少人手,又究竟有何打算,却是让狄仁杰一头雾水。
“皇帝寿辰在即,无论他们有何阴谋,都必须阻止。”狄仁杰沉声道。
“阁老,此事是否要禀报陛下?”林渊问道。
狄仁杰眉头微皱,沉吟道:“皇帝寿辰将近,如若得知此事,只怕会雷霆震怒,下令彻查。如此,反倒不妙。”
“不知阁老有何打算?”林渊问道。
“暗中盘查。当年老夫曾跟他们打过交道,这些人绝非普通之辈。如今,他们已然弃寨而逃,必定在谋划着不可告人之事。倘若打草惊蛇,只会适得其反。”狄仁杰沉吟道。
林渊微微点头:“阁老所言甚是。林某虽是一介平民,但也愿为朝廷分忧,为陛下尽忠。倘若阁老有用得着林某之处,阁老尽管吩咐。”
“老夫还真有需要林公子相助之处。”狄仁杰忽然说道。
“阁老但说无妨。”林渊道。
狄仁杰凑到林渊耳边,低头说了几句。
林渊听完之后,抱拳笑道:“阁老放心,此事包在林某身上。”
“一切有劳林公子了。”狄仁杰对林渊拱手行礼道。
两人之间又说了一些事情之后,林渊才带着余仁山离开了皇城。
出了皇城,余仁山中道:“公子,您真的打算与那些山贼为敌?”
“有何不可?”林渊淡淡地道。
余仁山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道:“公子,方才您也听阁老说了,他们可都是一些杀人不眨眼之辈啊!得罪了他们,日后岂会安生?”
林渊看了他一眼,道:“你害怕了?”
余仁山愣了下,忙道:“老夫一把年纪,还有甚好怕的?老夫是担心公子,毕竟公子在明,他们在暗,不可不防啊!”
“本公子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谁要是敢伤害我身边之人,即便是天王老子,本公子也要将他付出代价!他们是否造反,与我并无太大关系。不过,他们让璎珞卷入其中,我却无法坐视不理。”林渊神色如常,并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但语气却异常坚定。
顿了顿之后,林渊瞥了余仁山一眼,道:“你若是怕死,你我就此分道扬镳便是。”
余仁山闻言,顿时正色道:“公子此言是信不过老夫了?老夫既然决定跟随公子,就会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林渊淡然一笑:“如此说来,你却又不怕死了?”
“公子说哪里话,老夫又岂是那等贪生怕死之人?”余仁山道。
林渊对他所说并不在意,他知道余仁山之所以跟着他,纯粹是看在那些黄金的面子上。
不过,林渊却也并不生气。
对林渊来说,并未真正信任余仁山。
他和余仁山之间,所存在的不过是金钱上的互相利用罢了。
“公子,您有何打算?”余仁山问道。
林渊抬头看了下日头,淡淡地道:“等。”
“等什么?”余仁山不解地问道。
“自然是等夜色降临,去参见一场鸿门宴了。”林渊眯着眼睛道。
夕阳的余晖洒在洛阳城,将整座神都古城映照的犹如人间神迹。
两人找了一家酒楼,好生饱餐一顿,便只等夜色降临。
直到夜色深沉之际,林渊才带着余仁山去了兴盛赌坊。
“公子,我们为何要来兴盛赌坊?”余仁山不解地问道。
林渊淡淡地道:“有人要送金银,又岂有不拿之理?”
“有人要送金银?”余仁山愣了一下,但随即明白过来,忙道:“公子想要与他们再赌?”
林渊没有说话,而是直接走了进去。
兴盛赌坊之内,尚青天看到林渊,便迎了上去。
“林兄,坊主已等候多时,请。”
林渊扫了一眼周围,见整个赌坊之内,并无任何赌徒。
“请尚兄带路。”林渊微微笑道。
尚青天点了点头,道:“林兄请随我来。”
余仁山紧跟着林渊,小心翼翼地道:“公子,这赌坊今日有些古怪,当心有诈!”
林渊并不以为然,淡淡地道:“既然是鸿门宴,有些古怪倒也说得过去。”
余仁山微微一愣,心中泛起了嘀咕,但见林渊深深如常,便咬了咬牙,跟着林渊一同走了进去。
很快,两人来到了内坊。
内坊之中,杨连城坐在椅子上,正闭目养神。
“坊主,林渊已至。”尚青天对杨连城行礼道。
杨连城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林渊道:“小子,你果然有胆色。”
“杨坊主,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愿赌服输,乃是人之信诚所在,贵坊既然输给了我,就不应再试图抢回金银。”林渊冷冷地道。
杨连城没想到林渊会如此开门见山的指责于他。
他冷笑了几声,道:“小子,你当初以出千的手段,当众骗了本坊主上百两金银,本坊主今日便要你全部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