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黎秋在厨房里磨蹭了很久,看着天色已经灰暗了,才放下手里的抹布。
舀了一盆热水,端了出去,打算去给便宜婆婆江余氏泡脚。
进了堂屋,江余氏正坐在一把破旧的凉椅上,在摸索着纳着鞋底。
看样式,是双女鞋,只是不知道是她绣着拿去集市换钱的,还是自己家的穿。
环顾整个堂屋,却不见那汉子跟小丫头。
谢黎秋虽疑惑,但也没多问,只是端着盆子,走到江母面前道。
“娘,儿媳烧了些热水,您泡泡脚再睡吧。”
话落,不等江余氏的回应,捉住她的脚快速的为其扒了鞋袜,按进了盆里按摩起来。
江余氏累了一天,酸痛的脚一接触到热水,浑身的酸痛立即抒发了一半。
只是,双脚被自家儿媳妇儿捏在手里,揉来揉去,经过风霜摧残的一张老脸羞得通红。
直对谢黎秋摆手,想把脚从那双小手里挣脱出来。
“诶,郁朗媳妇,使不得,俺自己来…”
见江母这副模样,谢黎秋猛然想起,这是古代,女子的小脚,一辈子只能被夫君看或抚摸。
当下讪讪的松开为其按摩的双手,尴尬的咳嗽一声,站了起来。
“咳咳,娘,是儿媳欠考虑了。”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谢黎秋尴尬的转进院子,准备去寻那父女俩。
只是刚出了院子,就碰见吃过饭就不见踪影的父女俩,提着破旧的灯笼,正往院子里走。
“你们这是哪儿去了,吃过饭就不见了影儿。”
刚刚在江母哪儿的尴尬被甩到一边,谢黎秋一边迎上去,一边开口说道。
等她走进的时候才发现,高大的汉子手里卷着一床新鲜的竹席,质地有些粗糙,应该是刚编好的。
突然,她想起那间简陋卧室,除了一个一米八左右的土炕,什么都没有。
如今,汉子拖着一张竹席回来,是不是在告诉她,他暂时不会跟她圆方!
虽然说她谢黎秋是二十一世纪的穿越女,不在乎什么同床共枕的,可再怎么说,这个便宜相公跟她不熟啊。
面对陌生人一样的相公,让她就这么把自己交给他,说什么她也做不到。
虽然决定了不走,可她还没有打算把自己,完全的交给这个男人。
不是她矫情,而是她做不到跟一个只见面一天,都没有说得上几句话的男人那什么。
就算这个男人,是她名义上的相公也不可能。
不过,她自己是这么想,没想到,这个憨实的农家汉子会这么贴心。
他应该是怕自己会害怕,所以才自发的去临时做了一个凉席,看样子是准备打地铺的。
自己怎么说也是鸠占鹊巢的,江郁郎再怎么说也是这个身体的相公,让人睡地上总是不好。
虽然他的做法很贴心,但是她并不打算让汉子去睡这潮湿的地上,而且这还是夏天。
想到这儿,谢黎秋不动声色的抱起有些犯困的小丫头,跟上汉子的脚步。
“相公,今儿个俺还想着什么时候的将床上的这床凉席给换换,没想到相公这么快就做了一床新的出来。”
等进了屋,谢黎秋仿佛才看到江郁郎手里的凉席,惊呼一声,一开口扭曲了江郁郎的本意。
将昏昏欲睡的小鱼儿放进汉子的怀里,便勤快的收拾起床铺来。
江郁郎抱着宝贝闺女,瞪着一双虎目看着身前的女人忙上忙下的收拾着炕头,突然有些不知所云。
他没说这个是换用的凉席啊,怎么小媳妇儿病了一次,醒来人就变了呢。
之前他能看得出来,小媳妇儿是抗拒自己的靠近的,可现在…
在江郁郎独自纠结的时候回来,谢黎秋已经麻利的收拾好床铺,顺带给小丫头擦了擦脸,放在炕上躺着。
等一切收拾好,谢黎秋爬上炕躺进最里面,搂着小丫头就准备睡觉。
她今天刚醒来,又做了这么多事,这营养不良的身体有些超负荷了。
虽然头不再疼,可身体却酸软无力,仿佛身体被掏空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