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和红梅相好已经三年。
这天晚上,二狗约红梅到村东头的小树林里约会。红梅如期而至。二狗和红梅找了块高坦的地方并肩坐了下来。
二狗说:“俺想明天把咱们的事告诉俺爹,免得他天天催俺找对象。”红梅偎在二狗的肩头,说:“俺也有同感。俺娘天天催俺找婆家,咱们的事是到了该说的时候了。”
二狗说:“就这么定了?”红梅说:“就这么定了。”
第二天吃完早饭,二狗对他爹说:“爹,俺有事告诉你。”他爹斜了他一眼,说:“啥子事?快说。”话里明显有点不耐烦。这也难怪,最近两年,爷俩为了找对象的事闹得不可开交。
“俺找了一个对象,”二狗开了口。一听说找对象,二狗爹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堆起了笑容。他说:“好事啊,哪个村的?多大年纪?咋不带回来让爹妈看看?”一连串问了好几个为什么。
二狗吞吞吐吐地说:“就是东头马槐家的红梅。”二狗爹一听就来了火:“你说啥?他马槐家的红梅疯疯癫癫,能做俺村长的儿媳妇?这要是让村里人知道了,还不笑话俺。今天,俺把话撂在这里,俺不同意。”说完,他背起双手,晃动着膀子,气呼呼地走出了院子。
二狗傻楞楞地站在那里,半天没有缓过神来。他不知道他爹为什么发这么大脾气?更不知道把全村公认的好姑娘红梅为什么说成疯疯癫癫?这让他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
红梅家也闹成了一锅粥。红梅娘坚决不同意她嫁给二狗,以断绝母女关系逼她就范。
晚上,月亮挂在天边,小树林里影影绰绰。二狗和红梅拥在一起,唉声叹气,百思不得其解。
二狗说:“有情人终成眷属,俺就不信俺爹顽固不化。”顿了顿,他又说:“俺爹是块硬骨头,俺先攻下他,你再做你娘的工作。”红梅说:“好。”两个人亲了一番,就各自回家了。
二狗想,他爹现在气头上,等他消了气,再作打算。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星期,他见他爹有了笑模样,二狗就悄悄地来到他大伯家,求他大伯帮忙。
原来,二狗爷爷奶奶去逝的早,他爹从小是他大伯拉扯大的,供他上学,给他娶媳妇成家。所以,他大伯有恩于他爹。他爹对他大伯也甚是尊敬,像孝敬爹妈一样孝敬他大伯,对他大伯的话言听计从。
二狗把事情的原委娓娓道来。他大伯听后说:“俺给你爹说和说和。”二狗说:“大伯出面,肯定马到成功,俺等您的好消息。”说完,离开他大伯家。
又过了十来天,二狗也没等来他大伯的好消息。他心里有一种不祥之兆,忐忑不安。他又来到他大伯家。
二狗一进门,他大伯笑呵呵地迎了出来。他拍着他的肩膀说:“俺托人给你介绍了一个赛西施的姑娘,过几天见个面,把这门婚事定下来。”他只字未提红梅的事。
二狗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他的问话都被他大伯搪塞过去。他的心情沮丧到极点,恍恍惚惚回到家,抓起一瓶白酒咕咚咕咚喝了下去。等他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中午。
从此,二狗和他爹打起了冷战。
又过了两个月,二狗爹还是不同意他和红梅的婚事。二狗就和红梅商量私奔。第二天,两个人就偷偷坐车去了省城。
二狗爹发现二狗和红梅离家出走,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打二狗的手机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他就不停地狂打,手机终于接通了。他呼地站了起来,激动地说:“二狗啊,你不能和红梅结婚,这事都是爹造的孽啊,你和红梅是……”
电话那边,二狗接完电话僵持在那里。他两眼发黑,一头裁在马路边上。红梅大声叫着他的名字,两行泪水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