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_r(); "嗯,那就好。"王奢点了点头,转而又忽然想起来什么一般,思索着问道,"哎?不对啊,我记得听说这个施谦的女儿似乎是有了人家的吧?曾经听谁说起过,好像是从小就定了娃娃亲的。"
"是有这么一回事。"定国夫人道,"小时候,是定给了当时慕家的儿子,可是如今慕家已经衰败,就剩下了孤儿寡母勉强度日而已,平时我和施家夫人说起来,就经常听见她抱怨,说自家的老爷当年太轻率,如今女儿生成这样的模样,哪里是平常人家享用得起的啊。还说起来,施统领一想起当年的事情来也是颇有几分悔意呢。"
"而且,前天在席上我试探过,我看那施柔儿的言谈举止,也是个有大志的,必定不甘心嫁给一个小小侍卫的。也是想要入宫的,否则……"定国夫人捂着嘴笑道,"她母亲也不必特意带过来让我看了。"
"嗯。"王奢有些意动,转而又警惕起来,急忙问道,"他们怎么知道我让你暗中查看各家贵女的?不是你走漏了消息吧?"
"听老爷说的,我是那般不知道轻重的人吗?"定国夫人带着几分埋怨地说道,"这一次虽然我们没有明说,可是我这些日子出入串门,都是尽往家里有女儿妹妹,又是与老爷交好的那一派官员府邸内院去,若是有心人,哪里会看不出几分端倪来。"
"也对。"王奢点了点头说道,"这些日子也是辛苦你了,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可是传开终究不好,我们身为外臣却有干涉内宫之嫌,也是要惹人忌讳的,你这几天先小心一些。"
"哎呀,老爷无须多虑,不过是我们妇道人家走家串门子的平常举动而已,谁还能够把这种事情拿出来写入奏折参上一本不成?老爷如今又告病在家,还有谁会忌讳这个啊。"定国夫人不以为然地笑道。
"就是告病在家才要加倍的小心啊。"王奢白了她一眼,无知的妇人,可不要坏了我的大事,"我只怕马上就要复起有望了,此时当然要小心翼翼,莫要因为这种小事栽了跟头。"
"什么?老爷是说?"定国夫人惊叹道,"复起?!难道皇上又要启用老爷?是太后她老人家在皇上面前说情了吧。"
"哪里是太后的劝说,皇上的性子是什么样的,你也不是不知道,如果真是姐姐的话,反而只会起到反效果而已。所以当年我告病的时候姐姐没有丝毫的挽留之意,就是为了让皇上放心啊。"王奢叹了一口气,转而又带着几分愤愤地道,"皇上对我们王家的忌惮早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
这一次他因罪失宠之后告病在家,半是隐退的状态,虽然还是遥控着朝政,可是心里面却一直有一种憋屈,这大齐的天下当年还不是老子一刀一枪的流血流汗打下来的,如今天下坐稳了,就要顾忌起他们王家了。
"那关于复起的消息,老爷的意思是……"定国夫人疑惑道。
"只是从最近得到的南陈那边的消息推测出来的。"想起刚刚听来的消息,王奢脸上也禁不住显出喜色,"南陈年前是被我们大齐打怕了的,陈帝又重新启用诚亲王陈潜出任建邺城守将,陈潜的心思难道我还会不知道,他一向是南陈主战一派的核心人物,一心想要收复失地,光复大陈的,照这样看来,开春必定有大战发生。到时候就是我复起之时了。倪源因为前些日子的遇刺身负重伤,听说至今连床都起不了,这样,放眼大齐,名将虽多,可是又有哪一个堪当重任统率全军呢?"王奢笑了起来,"必定是我一展抱负的时候了。"
只是那群刺客端的无能,连一个倪源都解决不了。若是能去了这个心腹大患,我也可以安心出征了。王奢暗道。
"那老爷可要一雪前耻啊。"想起自己的丈夫就是因为战场上失利而被迫告病隐退,如今得到了这样的机会,定国夫人也忍不住欣喜之色流露出来。
听见夫人的话,王奢原本春风得意的笑容一滞,脸上顿时显出一丝怒意。
定国夫人刚刚的话触到了他的痛处,所谓的前耻是指的当年他领兵攻卫国的事情,当年他在先帝麾下,身为国舅,深得信赖,跟随先帝征战杀伐,无论平梁灭蜀,都是屡战屡胜,先帝驾崩之后,他以国丈之尊,又是先帝的托孤重臣,权势无双,出任齐国兵马总元帅,统领天下兵力,可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卫国,一个顾清亭,竟然让他两度大败而回,名声扫地。
第一次可以说是他过于轻敌,虽然知道皖城守将是当代名将顾清亭,可是只想着一鼓作气,攻陷城池,结果被人杀得大败而回。
第二次,他详加定计,密谋布置,终于设计完成,以为必定可以生擒那个让他大失面子的顾清亭,谁知道那厮极其狡诈,竟然看破了他的布置,反而将计就计,大破齐军。这一次比上一次还惨,他被打得丢盔弃甲,狼狈逃窜,差一点连命都不保,出征的二十万精兵竟然只有不到五万跟随他败退回了齐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