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_r(); "如果皇上亲自点选科举的学子,那将是莫大的荣耀,以后,无论他们是出身寒门还是豪门,都是天子门生,哪里会有人敢轻视压迫呢?而且,武举不是也正好可以遵循此例,皇上亲临考场,视察这些人的武功兵略,天下应考的学子,无论文武,岂不都要感佩皇上的知遇之恩,必定会为皇上效死力,忠诚竭力。到时候,何愁天下英雄不尽入皇上彀中矣。"苏谧轻声笑道。
齐泷点了点头,想到众臣争相感佩效力的情形,心底忍不住大为向往,原本武举他就想要亲临考场查看一番,当然倒不是为了国家视察栋梁之材,纯粹是想到这是第一次的武举,是前人所未有的功绩,当然要亲临现场看到自己的功劳。当然也有部分原因是为了一个年轻人的好玩凑热闹心理而已。如今听来,倒是还有这样深远的意义,到时候,文举也可以遵循此例,一方面自己担任考官,亲选人才,同时又可以让选取的官员更加对自己感恩戴德。岂不是两全其美?
"谧儿真是出的好主意。"想到这些举动所带来的妙处,齐泷神采飞扬地道。
"哪里是谧儿的主意,不是皇上要亲自前去武举考场查看巡视的意思吗,臣妾不过是把皇上的主意整理出来而已。"苏谧盈盈笑道。
"嗯。"齐泷点了点头,喜不自胜地道,"谧儿真是朕的贤内助啊。"
"啊,皇上这一句可是失言了,臣妾万万不敢当啊,皇上的贤内助不是只有皇后娘娘才对吗?"
听到苏谧提到皇后,齐泷忍不住一阵厌恶之色浮现上来。
"贤内助?!哼,这些王家的人,哪有一个配得上那个贤字,没由来的平白诬蔑了这个清白的好字。"
"啊?!"苏谧轻轻捂着口问道,"定国公世代忠良,不是国家的中流砥柱吗?对皇上也是忠心耿耿,皇上多虑了。"
"忠心有多少朕是不知道,可是野心倒是不小。"齐泷恨恨地道,"前几天朕特意派人前去王奢的府上探视,要召见他来议事,谁知道他竟然敢让使者回来说病情未愈,不敢奉召。哼,别以为朕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必定是知道了消息,明白是要重新启用他了,就开始与朕谈起条件来了。必定是对着朕趁他大败的时候剥夺他的兵权而一直不满。"
"定国公不是告病在家里休养吗?说不定身体未愈也是有的。"苏谧连忙分辩道,"定国公身为国家柱石,岂会无端告病,必然是为国操劳,才使得身体不好。"
"他哪里会有什么疾病,不过是装病而已。"齐泷恨恨地道,"他要是有病,也是心病,当年他在皖城城门前接连惨败,被顾清亭打得丢盔卸甲,狼狈逃窜,亏他还一直是号称我大齐的第一名将呢,要是他还有一分的廉耻之心,就该自杀谢罪才对,如果不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朕早就让他自裁以谢天下了。"
提起自己继位最初的那几场惨败,齐泷的脸色也不好看。
当年先帝在世的时候一心想要统一天下,可惜没有等到完成的那一天就因病驾崩了。交到齐泷手中的时候,大齐已经是天下最强大的国家,北辽被锁在关外,虽然年年来犯,但居禹关天险难克,就算是辽国铁骑精猛,也只有望关兴叹的份儿,是难成大患的。只余下一个南陈苟延残喘,还有其余的几个零散小国,都是国弱民少,不堪一击。齐泷本以为这统一天下,成就不世霸业的机会注定要落到自己的手上了。只要先把几个无关紧要的小国平定,在竭尽全力对付南陈,不出十年,自己必定可以结束这个持续百年的乱世,君临全天下。
可是没想到,就在一个小小的毫不起眼的卫国,栽了大跟头,一个无能的王奢,让自己也跟着颜面尽失,更加上折损兵力过大,使得之后平的诸国,乃至对付南陈的计划都受到了影响。
"王奢当年跟随在先帝的身边,也算是一员得力的大将了,可是没想到是这么的不济事,真是个废物。"齐泷恨恨地说道,一句话就把王奢以往征战杀伐、浴血奋战的功绩都抹平了。
"幸好还有一个倪源,才没有让我们大齐沦为天下人的笑柄。"只是倪源最近也越来越让他不放心起来,虽然倪源平日里行事一向恭谨有度,也从来没有听说与哪个大臣私下里往来结交。可是翻看一下自己继位以来在军事上的各方捷报,好像所有的大功劳都是倪源一个人带兵所建的。尤其是倪源的背后还占据有天下九州之一的墉州,实力雄厚,就算他本人行事再低调,再谨慎,也实在是让他不能不心惊啊。
这一次倪源遇刺受了重伤,只怕开春之后是不能出征了,虽然阵前换将是军中大忌,但是齐泷却隐隐约约地感到了一丝的轻松,这样也好,马上又是对付南陈的战事了,如果这一次再让他立下功劳,自己还真不知道拿出什么来赏赐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