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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江文乐唤过来的一位侍女怀着极其不情愿的心情领了晏南风与陆离去沐浴。
江文乐目送着红绿二人离开,才想起自己还未解决自身的温饱问题。
不对啊,明明饿了这么久,但她现在竟然一点胃口都没有。
“柏岑,你现在还饿吗?”
柏岑愣了一瞬才道,“经你这一问,我才发觉我现在竟一点都不饿了。”
江文乐挑了挑眉,“是不是很神奇?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何?”
江文乐笑容满面地对着柏岑,敲了敲他的脑袋,语调带着几分僵硬,“笨啊!刚刚鼻子受了这么大刺激,现在怎么可能还会有食欲。”
可惜可惜,回建康城的第一顿美食就这样付诸东流了。
她原本还想着好好品尝品尝这建康风味,这下倒好,被这两位突如其来的怪味大大熏得毫无食欲。
柏岑经她这一提醒也明白过来,怀着再试一下的心情小心翼翼地深吸一口气。
这味道闻起来简直能要人命!
柏岑整理好被这味道扰乱了的心情,捏着鼻子道,“文乐,我感觉现在鼻子里好像全都是那种发霉的味道。”
江文乐回味了一下这味道,风华绝代的脸瞬间拧成了一团,她憋着气应了一句,“说的没错,我也这样感觉。”
话音落下,她便拉着柏岑快步跑出了帝师府。
待跑到大道之上后,她们二人都开始大喘着气。
江文乐展开怀抱拥着新鲜的空气,仰头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没味了!这才是天堂!”
柏岑抬手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嘴角挂着解脱之后的笑容,缓了口气道:“我觉得自己如获新生。”
江文乐把自己的绸帕递给了他,“你行不行啊,这才跑没几步,怎么就出汗了?”
柏岑接过帕子,用这帕子继续擦汗。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自小身子便弱。”
江文乐侧着头道:“你这运气也是没谁了,咱这都穿越到另一个世界了,身体都换了你竟然还是个病秧子。”
瞧瞧她多幸运,穿过来就自带了一套能保护好自己的武功,还坐拥着那么大一个宅子。
只不过,从前在现代她愁的是没钱过日子。如今资金充足了,她愁的却变成了活下去,每天都在想尽办法保住性命。
身处这样的王权时空,谁都是一片浮萍。
她这位冒牌帝师也是。
柏岑怔了怔神,“也许这便是我的宿命吧。”
或许他生来便是个薄命人,到了哪里都注定身子不会好。
江文乐听了他这话,神情怅然。
宿命?
难道她穿成了一代帝师也是上天安排的宿命?
若是如此,何时能止?何时能归?
宿命让她来此又是为了什么?
她这一生只是上天安排的宿命么?她的一切难道都是被安排好的?
可她偏不信这宿命。
她江文乐的命,她自己做主。
江文乐想到这,心情瞬间澎湃起来,牟足了劲激动地拍向柏岑的肩膀,“什么狗屁宿命,我们自己能行,是吧柏岑?”
柏岑的身子骨本就羸弱,经她这一拍,噗的一下吐了一口鲜血。
又吐血?
江文乐瞪大了双眸,难以接受地盯着自己沾满了鲜血的的缎绣裙摆。
她的双手瞬间不知道该发到哪里,双手无措地在空中不停摇摆,咬着牙含恨道:“柏岑!你喷了我一身!!”
柏岑垂下眼皮,此刻即抱歉又害怕,本就虚弱的声音又弱了几分,“我......我不是故意的。”
江文乐一把拉过他,拧着眉头道:“随我去看大夫!”
去医馆寻医的路上,江文乐不停唠叨着。
“你这病不能这样耗着,必须得找大夫快些治好。”
“你说说你,动不动就吐一口血,这谁顶得住?”
“你说会不会有一天你这腹中血被你吐干?”
“还有还有,我就纳闷了,为什么你能吐得这么均匀,跟朵花似的。”
......
柏岑忽然顿住脚步,“文乐,你不怪我吗?”
“怪你什么?”
“弄脏了你的裙子。”
“这怎么能怪你,明明是我拍你那一下太重了,你才会吐血,说到底还是怪我自己。”
“可你的裙子脏了,要不然我们先回去换件新衣裳。”
“不碍事不碍事,不就是白裙子上沾了点红吗,看病要紧。”
看好柏岑的病比什么都重要。
江文乐就近找了家医馆,便拉着柏岑进去见大夫。
“大夫,他身子骨极弱,您帮忙看看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说罢,江文乐便把柏岑的手拉过交给了大夫。
这位大夫是个老者,他捻着长长的胡须,不紧不慢地接过柏岑的手腕为他把脉。
他这手刚刚摸到柏岑的脉象,便拧起了眉头。
只见这眉头越拧越深,良久也没说出一句话。
江文乐急得直跺脚,忍不住问道:“您老倒是说句话,这病到底是什么病?”
“不可言,不可言啊—”老者拖着长长的语调道。
江文乐听了他这话瞬间满腹疑惑,“不可言?这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不可言说—”老者晃悠着脑袋,话语间依旧拖着长长的语调。
江文乐心头升起几分不耐烦,“您能不能别卖关子了?”
老者捋了捋胡须,继续晃悠着脑袋不说话。
江文乐嘴角轻抽,从袖口掏出了一锭银子,塞到了老者手里。
老者见状作势推辞,“过多,过多了。”
江文乐将银子再次推到他手边,学着他的语调道:“无妨,无妨的。”
老者瞬间喜笑颜开,将银子收到怀中,“客气,客气了。”
江文乐见他收了银子,便问道:“大夫,这下总能说他到底得了什么病了吧?”
“哎!”老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并非我不愿说出,实在是,实在是......”
江文乐见他又不说话了,急得攥紧了拳头。
“实在是什么?!”
老者见她周身散发出的气势逼人,连忙退后了两步,“实在是老夫也不知道啊!”
“你也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刚刚不是把过脉了吗?”
老者长叹一口气,“姑娘,老夫瞧这位公子脉象虚弱得很,可单单是瞧不出他到底得了什么病,你啊,还是另请高明吧。”
听了这话,江文乐愣在了原地。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柏岑的病他治不了?怎么会,不就是普通的身子弱一些吗,怎么会瞧不出来到底是什么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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