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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伏虚山边陲白暮小镇客栈前,立着两道人影,左边的是位身着烈火红衣的年轻女子,她的脸上遮着白色面巾,一双极为清冷的眸子里黯淡无光,叫人瞧了平添寒凉意。
墨玉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红衣女子,自那日荇小姐难产而死,玥小姐便是这副冷若冰霜的模样。
他知她心中有怨,可又无法帮她排解,只能静静守在她身旁。
“进去吧。”云玥轻轻吐出三个字,抬脚跨进那客栈门槛。
墨玉提脚跟了上去。
没过一会,从远处驶来一队人马,为首的是太子李岱,他赤着脚侧卧在那八人抬的步辇上,这一路上赏山赏水,倒也十分惬意。
步辇停在了客栈前,后边的马车上下来一白衣公子,只见他腰间佩玉,手里拿着把白面玉扇,笑眼盈盈走上前来,道:
“太子殿下,这白暮镇就这一家客栈,可要下来歇息。”
太子依旧懒洋洋躺在步辇上,罢了罢手,道:“赶路,时日不多了。”
“可眼看着天就快黑了,此时进山必定迷路,依我看不如整休一番,明日再进山,也好留些体力应对意外。”
太子这才直起身子,揉了揉压麻的手臂,道:“那就明日再进。”
“落轿~”一旁的侍卫声音拖得老长,抬步辇的八个人这才小心翼翼放下肩头的担子。
待太子进了客栈,那八个人纷纷跌落在地,有两个直接昏了过去。
“可累死老子了,这抬了一天,也不让人休息。”
“可不是么,就是把我们当牲口,也没这般刻薄。”
“谁让咱们命不好……”
正说话间,瞧着世子又走了出来,几个大汉连忙住嘴,头也不敢抬。
霁琰从袖口里拿出几瓶於伤药,递给大汉:“今日辛苦各位壮士,明日的路比今日只多不少,这些药拿回去涂抹在肩上,会好得快些。”
几个大汉面面相觑,呆了一会才接过那於伤药连连叩谢道:“谢谢世子殿下,谢谢世子殿下。”
待霁琰进去,几个大汉眼眶通红,道:“这世子殿下可真是好人。”
“谁说不是呢,可怜他没个好身世,爹不疼,娘也死,还不得宠。”
几个大汉不禁唏嘘感叹,如今这世道是好人遭欺,坏人当道。
二楼木窗前,两道人影闪过,将刚才那幕瞧得真真切切。
“小姐,你瞧那最后边的马车上并未有人下来,且旁边的守卫也未曾离去,枫少爷或许就在那辆马车中。”
“嗯,等天黑下来,按照原定计划行事。”
墨玉仍然有些担心,道:“若马车里无人呢?”
云玥并未回答,只是将手中的竹筷折断,若是无人,她便只能如此了。
不过半盏茶时间,落日余晖沉进山底,秋风阵阵寒,吹得那门前的落叶瑟瑟飘落。
今夜里客栈比前几日热闹些,伙房里的厨子忙得晕头转向,进进出出一团乱麻,丝毫不曾注意到何时多了个眼生的小杂役。
楼梯拐角间,云玥将昏睡散撒进了酒菜里,给太子的人端了过去。
二楼雅阁间,墨玉装作小二将下了药的饭菜送进了太子的房里。
半柱香后,大堂里终于静了下来,云玥推开木窗,墨玉纵身一跃,轻快地落到了地上,云玥紧随其后跳下。
二人摸黑找到了白日里那辆云枫乘坐的马车,只见马车旁仍有重重守卫,云玥示意墨玉停下,抽出腰间的玉箫,挨个吹去,哐哐几声,侍卫皆倒在了地上。
云玥手持玉箫,朝着马车旁慢慢挪去,墨玉抽出长剑呈防备之姿,警惕望着后边。
她拿着玉箫,试探性一点点掀开车帘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镶着青玉的白靴子,再掀开一点点,那人脚边的白色袍子随着凉风摆动,发出喋喋的响声。
云玥已然明了这马车中坐着的是何人,她深呼了口气,缓缓收回玉箫,只听那马车里传来一道温润的男声,
“玥玥为何不继续掀了?我可在这里等了你许久。”
云玥回头示意墨玉,这才惊觉四周早已围满了人,原来他们还有大队人马隐匿在暗处,白日里的只是幌子。
白衣公子用扇子将那帘子挑起一角,俯身从里边钻了出来,他莞尔一笑,道:“许久不见,你怎的比原先笨了不少。”
霁琰见她闭口不答,忽然凑近她,仔细端详着,道:“瞧你这副神情,似是要吃了我一般。”
云玥恼羞成怒,回瞪了他一眼,却只见他开怀大笑,戏谑道:“你这凶狠的模样倒像极了只寻食的小狼狗。”
太子不知何时站在了二人身后,他瞧了瞧云玥,又看了看霁琰,眼神里带着几分玩味,他指了指云玥,道:“若没记错,这位是本宫赏给楚将军的淮箫姑娘?”
霁琰上前一步笑道:“太子殿下果然好眼力。”
太子道:“想来留在身边倒也有些乐趣。”
霁琰又道:“太子有所不知,这姑娘性子烈,还会下毒,留在您身边有些不妥,待我驯化了她,再收也不迟。”
太子想了想道:“也罢,明日之事更要紧些。”
待到太子离去,霁琰打趣道:“如何,本小爷可又救了你一命。”
“我又没求你,当个太子妃也不错。”
“这般说来倒是我的不是,断了你的前程?”
“你知道便好。”
霁琰哑然失笑,他还真拿她没办法。
“我现已被你们抓住,可否告知我哥哥在哪里?”
“你哥哥并未同我们一起走,这辆马车专用来钓鱼的。”
“你还真是老奸巨猾。”
“彼此彼此,你这小滑头可不得不防,还有……”
“还有什么?”
“能否换个词,老奸巨猾听起来十分猥琐。”
“不换,配你正好。”
“看来得给你吃点苦头瞧瞧本小爷的厉害。”
云玥心生一计:“不如这样,你我单挑,我若赢了,放我走。”
霁琰一口应下:“好,尽管出招!”
周围的人一听这二人要单挑,立即让出了一片空地,甚至有的人开始下注买定离手,
“我瞧着那姑娘打不过世子的,世子毕竟是男人!”
“那可不一定,万一世子放水呢?”
“这可是男人的尊严,怎能放水?”
“这你就不懂了吧,家中可曾娶媳妇?”
“还不曾……”
“那你就活该娶不着媳妇!”
交谈声四起,下注仍在继续,压云玥赢的人却寥寥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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