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上面,不累么。”
随即,古树的枝条应声抖动,一名男子倏然落下。
“刚才我还以为你会告诉他。真是,错过了一出好戏。”
怀羽摇头叹气地看着对面依旧在看小皇帝离去那个方向的人。半晌,不见那人回话,悻悻地砸吧了下嘴,走到了那人身前,挡住了他的视线。敛了神色问道:“难道说公子打算一直就这样下去?”
“皇上他,现在很好。”语气中是十足的笃定。这句话,不只要说服别人,更要说服自己。
“啧啧啧,想不到流夜公子还真是伟大,为了心上人的幸福而甘愿放弃。唉,还真是感人。”
见流夜不语,怀羽冷哼:“不过,我可没有你那么伟大。每当我看到皇上和那人亲密的样子,唉,真是恨不得把那个巴雅尔碎尸万段。”
“你敢动他试试!”流夜顿时沉了声音的同时,手中也握紧了腰间的佩剑。
怀羽却也未惊,反倒挑高了眉轻睨了那人。“公子认为,鼎剑山庄的剑和灵鹫宫的毒,哪个会更快些?”
流夜眼眸一沉。“你想怎样?”
“总之,我会带皇上离开这里,还希望到时候,公子不要来坏我的事。”
流夜听后冷哼:“怎么你以为我会坐视不管么。”
怀羽却夸张地看着流夜:“啧啧,公子还当真和我们主宫一个脾气。”
流夜脸色霎时一沉,怀羽笑笑,转身离开。
那夜过后,隔了好几天,小皇帝才见到巴雅尔。
此时的巴雅尔,正端坐在桌旁喝茶,气度大方,然而眉宇间,却是掩不住的倦意。
“小巴,你这几天都在忙些什么?”小皇帝扒着葡萄,状似不经意地问。
巴雅尔翘起二郎腿,喝了口茶答道:“还能忙什么?为生计奔波劳碌,养活妻儿呗。”
小皇帝嗤笑:“想的美,你哪来的妻儿。”
巴雅尔将那张俊脸凑了过来,笑眯眯地看着小皇帝。“你不就是么?”
小皇帝手中扒葡萄的动作一滞,脸色不经意间已经红了起来。
“边儿玩去!占我便宜!”
谁是你儿子来的……但是这句话,小皇帝却并未说出口。
巴雅尔看着小皇帝娇红的小脸,但笑不语。
脸红中的小皇帝却忽然想起件一直想问的事。“小巴啊,你府里沁心园那堵高墙里头是什么啊?神神秘秘的,该不会是关着一堆男宠吧?”说完,眯起眼睛危险地看着巴雅尔。
巴雅尔被他这表情逗乐了,拿起茶盏随意接了话:“小笨蛋,男宠当然是都关在听雪轩里。”
然而这句话,却使小皇帝红润的脸色顿时苍白了下去。
男宠……小皇帝不禁觉得好笑,自己刚刚听到的时候怎么会这么惊讶。王公贵族府内,会有男宠也是自然的事,何况巴雅尔这么个七殿下。
可是,想是这样想。但“男宠”一词,却久久地盘旋在自己心头。
男宠吗?那么此时的自己,对于巴雅尔来说,又算是什么呢?众多的男宠之一么?等他厌倦了之后,自己是不是也会被关到听雪轩那个地方。
小皇帝知道这样想巴雅尔是不对的,可是,自己就是控制不住要这样想。想着想着,脸色,便更苍白了几分。
而身旁的巴雅尔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放下了茶盏。
一时间,两人都无语。
半晌过后,看着小皇帝苍白的脸色,巴雅尔拍了拍垂头沉思的人:“走吧皇上,我领你去个地方。”
说罢便起身,向殿外走去。小皇帝沉默地跟在其身后。随着巴雅尔在府中走着,竟然发现他领着自己来到了那个沁心园中。而原来那堵高耸的城墙,不知何时已经没有了。高墙后的景致,现在全展现在了小皇帝的眼中。
小皇帝一时间惊得说不出话来。
巴雅尔看到小皇帝吃惊的表情,微笑不语,静静地将他的小手握在自己的手里。
眼前的一切,如此的熟悉。
精致的庭院,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宫殿朱红色的城墙在夕阳的照耀下闪烁着温暖的光芒,庄严而又隽秀。
这就是玄国的宫殿,大气渊宏中又流露着几分典雅精致。在七皇子府中雄壮伟岸的建筑中,独树一帜。
小皇帝仔细看了看,没错,是他那时所在的皇宫没错。这边是他的寝殿,另一端还有御书房,庭院中,竟然还有他经常呆的小凉亭!虽然可能因为避讳,一些典型的皇宫标示被去掉了,但还是几乎和自己以前呆的宫殿一模一样,只是稍微小了点。
小皇帝惊讶地回头,却看到巴雅尔正一脸得意地看着自己。
“你在你府里神神秘秘叮当了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修建这个宫殿?”
“是啊,谁叫你总嚷嚷着想回家。”
小皇帝拽着巴雅尔着急地向宫殿里走去,每一间,都兴奋地进去转了一圈。
罢了,小皇帝得意地站在自己“以前”的寝殿里,一脸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巴雅尔。
“七殿下,怎么样,朕的宫殿还不错吧?”
“皇上的宫殿,自然是我这个小破王府所不能比的。”
小皇帝大手一挥,慷慨道:“那朕就收了你吧,你来朕的宫里给朕当侍书。放心,朕会很宠你的。”说罢,还伸出小手,用手指轻勾了巴雅尔的下巴。
被“轻薄”了的巴雅尔也不恼,就势将小皇帝拽到了怀里。贴着那人的耳朵低声说了句:“那皇上,今晚就由奴婢来侍寝吧。”
小皇帝大感事态不对,刚想张口拒绝,结果拒绝的话就被巴雅尔灼热的吻给堵上了。
当晚,躺在他的大床上浑身酸软的小皇帝,看着身旁熟睡着的人,无声叹息。说什么侍寝,根本自己才是被压的那个!自己这个皇帝当的,真是……
小皇帝翻了个身,全无睡意。
已经入夜,寝殿里灯火尽灭。
银辉满地,万籁无声。
小皇帝就这么睁着眼睛,看着床帐。红木雕花的床柱上镂雕着盘旋而上的祥鸟,纠缠着大团大团的祥云。细密的雕边上涂了金泥,说不出的富贵华丽,数不出的熟悉。
往事,就这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