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唇舌痴缠相交到几近忘我,及至江祁将她抱到圆桌上时,文椒才回过神来。
到底是在外头,再亲下去怕是不好收场,文椒搂着江祁脖颈,软声道:“阿祁,在外头呢。”
她是出于各种考量说的这话,却忘了江祁是个心眼小的,只听得江祁冷声道:“你最好是在说真话,若是到了这般田地你还拿他堵我……”
耳垂被人用力咬住,文椒吃痛出声,耳边传来他咬牙切齿的一句:“我必叫你悔不当初。”
文椒觉得自己跟江祁呆久了确实也有些没心肝,听了这话不恼反笑:“怎么个悔法?”
他自然是听出这语调里的揶揄来了,冷笑道:“你且试试。”大约是怕她真的脑子一抽去试,江祁又威胁道:“你若敢试……”
文椒被他这前后不一的话逗得直笑,极知趣地主动含住他的唇,又是好一番唇舌相依后才学着他说话:“晓得了。”
然,说着在外头注意些的人是她,率先动手动脚的也是她。
文椒坐在圆桌上,双腿勾着江祁的腰,低着头去解他的衣带,边解边道:“倒极少见你穿这颜色。”
他惯爱着白衣,今日一身水绿确实少见。
江祁嘴角抽了抽,按着她的手教她解开,淡淡道:“不是说在外头?”
文椒点点头,捏着他衣襟一件件地往下拉:“话是这样说……”衣裳脱了一件还有一件,她解得烦了,索性不再动作,使了蛮劲儿想扯下来算了。
江祁被她这不耐烦的模样逗笑,自接过了这解人衣裳的活——自然,是两人的都一道解了。
情欲在这无声的对视中破土而出,而后飞速滋长壮大。
文椒含住他耳垂,牙齿对着他耳肉轻轻啃咬,用气声道:“江祁,我想要你。”
江祁满意于她的主动,站起身用脚尖勾着圆凳拉远些许,再入座时身子微微前倾,手圈着她两条腿,将她往自己的方向拉。
文椒只觉得半边身子都在外头了,因着害怕摔下去,腿下意识地就想勾着江祁。
“别怕。”他柔声道,又有些恶劣地将她裙子往下扯,直到一对白皙的乳全露出来才住了手。
见她这当口还记得遮着胸前,江祁眼中笑意越发浓了,面上却还是一派清冷模样:“躺下去,自个儿揉给我看看。”
文椒才不要,连连摇头表示拒绝。
江祁不是个好打发的,但也不催她,只看她一眼后便俯身在她腿心亲了一口:“乖些。”他顿了顿,像是在解释,“我腾不出手。”
文椒的脸一下就热了,倒不是叫这事羞的,而是江祁这般正经的语气…咳。
濡湿的唇舌贴上另一张不曾亲吻过的嘴,江祁不曾做过这事,但依着前几回用手弄她的经验,倒也很快摸索出门道来。
文椒仍半支着身子,眼见着江祁埋首在她腿间,虽看不清他的脸和动作,但身子却越来越软、越来越麻。
这好像是头一回见他低头罢?文椒实在没法集中精神去想了。她本能地根据身下传来的酥麻快感扭着腰肢迎合。
他靠得实在太近,几乎将脸也贴上去。眼睛一垂一抬间,长睫轻轻扫过软肉,带来些许刺痛钻心的痒。她的手紧紧攥着衣布,呼吸随着他的动作加重不少。
若说方才是骤然入水得了救,现在就该是上了砧板还要挣扎着跳回水里,却被人按住挣脱不得的鱼。
她渴望一个痛快,于是她伸出手来抚上他后脑。
快些,深些,重些罢。
“阿祁。”
察觉出她的情动,江祁眸色一暗。先前的动作仿佛只是他的试探,他动作越发快起来,若说开始还算得上轻柔,这会儿便是带着掠夺意味的粗蛮。软舌或舔或勾,不时又去逗弄上头的凸起,不多会儿就吃得她身下淋漓不止。
鼻尖被什么打湿,江祁微喘着气松开她些许,水汪汪的嫩肉才入了眼,脑子里的某根弦便断了。
他知她看不清自己,并未克制什么,任由喉结滚动,又急促地换了好几口气企图安抚住骨血深处的破坏欲。
不够。
这一个月他不曾好眠,全是她的错。
凭什么?
这点子水和汗还远远不够。
江祁看她一眼,又低下头去啃咬她腿心。
被异物侵犯的刺激感让文椒忍不住抖了抖,穴肉更是控制不住地在他每一次舌尖刺入时狠狠缩紧企图将他留住。
她有些失神地想,江祁方才的呼吸是这般烫人的么。
不晓得,不记得了。
文椒闭上眼睛,记忆里都是刚才亲吻时他舌头的触感。
软,热。
她突然舔了舔嘴唇,声音也带着颤:“阿祁……”可除了叫他的名,文椒也想不出该说什么。
江祁微抬头,眉心微蹙似有不耐地重复道:“给我看。”
文椒盯着他唇瓣上的盈盈水光,下意识地夹紧了腿。
她讨好又乖巧地揉捏着自己的胸,企图得到表扬,眼神似羞含怯地望着他:“阿祁。”
江祁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
他身下那处顶着、蹭着衣料,分明是上好的织云锦,这会儿却磨得他发痛。
看不得,总该躲得。
文椒却想不通,他分明说要看,为什么又只瞧了一眼便低头?
不过不看也好。
文椒微眯着眼,一边看着江祁,一边挺身祈求他再深一些,手上越发用力地揉着胸前两团,中指摁着乳头慢慢儿画圈,幻想着在乳肉上肆意动作的是江祁的手。
“江祁,江祁……”身下潮湿又痛快,文椒并未意识到自己居然真的一边幻想着一边叫出了声,后腰一紧,穴肉紧缩颤动。几声嘤咛过后,她猛地回过神来。
……
文椒头皮发麻,一张脸热得发烫。她飞快捂住脸,并不去想、去看江祁是个甚么神情。
江祁也愣了愣,很快拂去睫毛上的两叁点水珠,轻笑道:“这么喜欢我啊。”
文椒只觉得一定是炭火烧得太旺的关系,否则空气怎么这样稀薄?
窗外暴雨倾盆,雨水敲打在屋檐、墙瓦上,该是很凉爽的。文椒却觉得哪里都很热。嘴唇尤甚,不必看都知道定是肿起来了,有些疼。
但羞恼过后,她还是想亲一亲他。
与她的似水柔情不同,江祁微红着眼,几乎是粗暴地扶着阳具往她身下捅,每一次插入都送到最深处,只凭着蛮劲狠狠抽插了百余回,眼中总算清明些许。
她的腿圈着自己的腰,江祁不喜被这样约束了动作,哄了她躺下去后,捉着她的脚踝叫她的腿搭着自个儿肩头。
如此一来,他只需略略垂眼便能瞧见她腿间风光。
花穴不久前才丢了一回水,方才又被插送了好一会儿,眼下穴口正一张一缩吐着水儿,像是在邀他再深入探一探。
江祁对她从来都是有求必应的。
他挺了挺腰,阳具才只刺入半个头便被她挤得险些又退出去。江祁最烦被她拒绝,紧拧着眉用了狠劲直直顶到最深处,半点不留情地冲撞起来。
她被撞得失神,漏出一声亢奋的尖叫后很快又捂着嘴。可她受了这么多痛快的折磨,想叫不敢叫,想喊不敢喊,竟寻不到一处发泄快感的地方,没撑多久一双眼便泛起泪来。
可江祁哪里是个好心的呢?
他非要听到她的叫喊,虽然脸上还是一派没什么神情的模样,手上暴起的青筋却能叫人发现他的凶蛮。
文椒再忍不住了,捂着嘴的手也失了力气,只能依着本能弓起身子来迎合他的插弄,一分一合、一迎一送间彻底丢了魂,拣着平生所学的所有好听话说与他:“江祁,阿祁,哥哥,哥哥轻些……”
然,她低估了他的心智之坚。
即便是这一声声带着哭腔的哥哥也不能叫他轻些缓些。
文椒不知道江祁到底要什么,身体灵魂互相操控,快感震碎了心神,除了哭与叫,她再发不出旁的声响。
江祁自然听见了她的哭求,可那声音听起来除了些许可怜以外,全是勾人魂魄的媚与娇。那一句句“江祁”与“哥哥”在他眼里便成了邀请与索求。
他也成了被欲望支配的野兽,忘了克制与隐藏,全凭着快感和本能在她身子里索取每一滴汁液。
他知道自己应该稍微收敛些许,可每当他稍稍拉回一两分神智,眼前人绯红可怜的模样便叫他再次发了疯。
窗外的雨像是小了些,门外也渐渐能听见几句人声。他们二人在这算不上隐秘的角落里衣裳凌乱地亲吻,最私密的器官碰撞交合,肉贴肉的快感由身至心。文椒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喘息着承受他的每一次掠夺,终于在又一波强干猛攻之下,她颤抖着泄了身。
淋淋仙泉带着她的温度将他那话儿从头到尾浇了个遍,江祁终于肯放过她,在她腿心浅浅又干了数十回合后猛地抽出身去,手扶着阳具狠狠动了十来下后才射了精。
文椒连睁眼都懒,歇了好一会儿后才哑声道:“江祁。”
他俯身靠近她,替她擦了汗:“怎的了?”
却没想到她又亲了自己一回,像是在耍赖:“有点累,不想动。”
江祁轻笑出声,也回她一吻:“那就不动。”
“我本来是想去拿衣裳的……”她想起来自己出门的目的。
“歇会儿,我去就是。”
文椒想到江祁并不是个多么勤快的人,很是笑了一会儿才道:“你亲自去。”
摆明是在刁难了。
“好。”他应下,很快说起别的事来,“我让吴青随你去罢?”
文椒看他一眼,摇摇头:“也不是甚么大事,不必了。”
他微颔首,又道:“两个小孩儿随我罢?”
文椒想了想,到底没有直接答应:“要问问他俩的意思。”
江祁应了一声,突然打趣道:“这回不觉得我是拿他两个算计你了?”
文椒嗔他一眼,抓过他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烦人精。
江祁嘴角翘起,到底不再说些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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