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似乎吃过虎奶以后,对于马奶、羊奶都不太感兴趣了。
每每给它准备马奶、羊奶,都是不屑一顾的模样,舔都不带舔的,闻闻味道了事了。
李元瑷可不敢去给它挤虎奶,但有过一次经验,也放心的让大虎去喝关押在笼子里的母虎奶。
对于大虎的到来,母虎是很是欢迎,敞开着让它吃喝,甚至逼它多吃一些。
李元瑷心底怀疑,这母虎应该是刚生下小虎不久给擒获的。
母虎产奶得不到宣泄,故而让小虎拣了便宜。
至于母虎为何不对大虎下手,难道因为都是猫科动物的缘故
李元瑷想不明白,也懒得去想了。
三月初,平壤的事情交接完毕。
高季辅完全接手了安东都护府的重任,李世民也留下了两万步卒、一万水军,驻扎平壤。
东征大军在三月三日这一天,正式开动,返回蓟城。
李元瑷看着渐行渐远的平壤城,心底着实松了口气,也有点小小的自豪。
这一次终究没白来,相比历史上夺取辽东而归,这一次的战果才算得上是圆满。
李世民一直忙着安东都护府的交接,完全将金胜曼、扶余隆两位随行使团交给了李元瑷接待,并未会过面。
直到这动身西归的一日,李世民方才见到了新罗王妹金胜曼。
因有李元瑷提议“悔婚”一事,李世民特别关注了两眼,忍不住在心底赞叹了一句“无怪十六心心念念想要悔婚了,如此身、貌双全的佳人,确实不多见。臭小子,眼光倒是不错。真让他娶了,也能少些麻烦。”
若是在四五年前,指不定他都会有些想法。
但是自李承乾谋反案之后,李世民明显察觉自己的身体精力大不如前,在私生活上已经注意收敛。
急着亲征,有小小的一部分亦是担心再拖下去怕自己以后没有亲征的精力。
金胜曼身份特殊,而且并非简单易于之辈,一般人未必压得住她。
李元瑷很多方面在李世民看来还有些生嫩,但对于李唐王朝的忠心以及内在的潜力是毋庸置疑的。
经过此次东征,对于李元瑷,李世民寄予厚望。
他们抵达鸭绿栅,鸭绿水上厚厚的冰层已经消融。
一行乘船过江
李元瑷指着鸭绿水跟金胜曼说着鸭绿栅大战的细节。
金胜曼亦听着心驰神往。
海东三国战火不休,但多是小打小闹,如鸭绿栅大战这种规模的生死战役,往上几百年,也就一个杨广三征了。
李元瑷当然不吝啬给自己美化一二,说的英明神武一些。
阐述事实,略微夸大,金胜曼又如何分辨的出来。
金胜曼脸带梨花浅笑,看着身旁的李元瑷,心底亦不由遗憾。
新罗之前内忧外患。
内部宗亲贵胄争权夺利,不满善德女王对王权的集中,外部又有高句丽、百济威胁,情况严峻异常。
在离开新罗的时候,她的姐姐善德女王抱着她痛哭,还告诉了她一件可怕的事情。
大臣毗昙、廉宗意图谋反。
毗昙是新罗的三朝老臣,手握新罗王城的兵权,廉宗掌控者新罗的财政大权,是新罗王城地位超凡的两个人。
他们居然图谋造反
其实历史上因为李世民铩羽安市城下,唐王朝的威严并非深入海东。
毗昙、廉宗真的反了,尽管他们的造反在金庾信、金春秋的拼死抵抗下没有成功,善德女王却因此受伤病故。
年纪轻轻的金胜曼在这危局下,以圣骨的身份继承了王位,成为了新一届新罗女王取名真德。
历史上真德女王金胜曼借用李治平定百济、高句丽的机会,进行王权统一,政治、经济改革,为新罗一统海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但现在一切大变,在李元瑷的干涉下,唐朝直接覆灭了高句丽,将势力深入了海东,成为了善德女王的后盾。
新罗的宗亲贵胄慌了,不敢背地里支持毗昙、廉宗的谋反,反而将两人给卖了。
尽管提前预知了毗昙、廉宗的反心,善德女王先一步做了准备,新罗并未受到过多损伤,但进一步的让她意识到就凭自己很难清除庙堂里的政治蛀虫,必须进一步加深与唐王朝的关系。
唯有如此,新罗才能凭借海东的太平,加快王权统一的计划。
和亲之举,势在必行。
善德女王不愿自己的妹妹嫁到那么远,现在却不能不忍痛抉择。
金胜曼心知姐姐难处,同意了此次西行。
金胜曼当然知道自己当初与李元瑷有过类似的盟约,也知他是姐姐看中之人,只是有缘无分。
这些日子的相处,金胜曼对于他也有一定了解,肯定了自己姐姐的眼光,确实是一位难得好人物。
午夜梦回,亦不由心想,如果联姻的对象是他,那真的一点也不委屈自己。
渡过了鸭绿水,大军再次走过那条狭长的山道。
想起之前的战战兢兢,李元瑷故地重游,别有一番滋味。
过了安市城,进入了辽东境内。
大小辽水上的桥梁重新修建,而且还是不易拆毁的石桥。
这进了辽东,气氛立刻不一样了。
相比高句丽那从未涉足的领土,辽东终归是华夏固有疆土。
朝廷安排的官员已经开始在境内传播华夏文化,让境内的小孩学习孔孟之声。
早有远见的商人也涌入辽东这个为开发之地,开始抢占先机。
平壤、海东想要开发起来,需要漫长的时间。
但是作为华夏的疆域,辽东的开发已经提上进程了,路过的田地里都插满了绿油油的秧苗。
唯独不好的就是当地百姓还是以古朝鲜语交谈的居多。
他们说了一辈子的古朝鲜语,在这个时候要他们重新学华夏语显然不容易。
李世民在辽东停留了一日,想看一看辽东现在的情况。
发现城内百姓大多还是说古朝鲜语,登时不乐意了。
在这个全民哈唐的时代,自己的子民说的居然说别国语言
李世民可忍不了,为此特地召见了辽东的大小官吏,给他们下达了死命令,务必要让辽东百姓重新改回华夏语。
辽东官吏一个个愁眉苦脸,让孩子重新学简单,但要改成年人说了半辈子的语言,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