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十八狱的取出,凌志敏锐的察觉到了身旁黄色水柱的异动,只是当凌志将九幽十八狱靠近过去的时候,那种异动却又不那么激烈了。
站在原地沉默了少许,凌志将自己的魂力,缓慢而又谨慎的,向着黄色的水柱弥漫而去。
他是知道九天碧落黄泉泉水的强大腐蚀能力的,所以以神魂接触,就更加需要小心谨慎。
刷。
水柱像是被分开了一般,凌志的魂力瞬间的渗透了进去。
而另一边,他的身体,也持着九幽十八狱,向着水柱靠了过去,并且直接探入了其中。
轰。
当九幽十八狱出现在水柱中的时候,凌志只觉得自己的眼前一黑,神魂感受到剧烈的一声轰鸣。
然后自己打入水柱中的魂力,就被强大的泉水冲溃,消散了。
感知到的所有的画面自然也就会消失。
而凌志也清楚的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吸力,附着在了他的手上,更确切的说,是附着在了他手上的九幽十八狱上。
幸而他反应迅速,在神魂遭遇冲击的瞬间,就将手缩了回来,九幽十八狱也已经被他炼化,控制起来更为方便,硬生生的脱离了水柱,那种恐怖的吸力,这才消失而去。
“吸力明显是来自于下方。”凌志心中瞬间有了决定,灵力向着祖器形甲注入的同时,循着水柱,向着下方急速前进起来。
一万丈,两万丈,凌志下潜的速度,着实惊人。
而有着祖器形甲的抵挡,他承受的压力,也瞬间少了许多,这才给了他下潜下去的可能。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都消失了,凌志的眼前,只有这一根黄色的水柱,和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海底。
他心中只有这样的一个念头,找到吸力的来源处,一切问题,都将会迎刃而解。
吸力的来源处,极有可能是九天碧落黄泉的真正所在,现在的水柱,只是碧落黄泉的喷涌而已。
在凌志深潜入无涯海海底的时候,和安白却站在了禁忌战场外。
“当年那一战的时候,我都还没有踏入祖圣境,想不到一晃过去了这么久。”和安白站在战场外,自言自语的感慨道。
紧接着,他发出一声冷笑,“当年参战的人物中,有多少是绝顶的强者,就算是放在现在,也是我需要仰视的存在,结果呢现在还不是我站在这里,而他们咳血倒在了这片战场,倒在了这场战斗之中。”
“什么狗屁的道义,什么狗屁的伦理道德,守护下界,守护族人,”和安白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只有长存在这个世上,只有自身的强大,才是有意义的,其他的一切,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放屁。”
“不管用什么方法,能够笑到最后的人,才是真正的赢家。”
和安白的心中,有一种疯狂,一种扭曲,一种变态。
当年他曾仰视的,仰望的人,现在却大多都已经逝去了,尸骨都不知道流落在何处。
而他,却成了一名强大的祖圣,这些时日对欧阳昊天他们的追杀,对凌志的信仰之力的收割,更是助长了他的这种感觉。
往日间,他是十分低调的,追求的是自己默默无闻的,完成自己的目的,达到自己的计划。
因为他很清楚,下界很多势力和宗门,是有办法,和上界联系的。
他不想让上界知道,下界多出了一名祖圣来。
出风头,不是什么好事。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但是这一次,一是因为星际传送阵的存在,导致落叶宗崛起的惊人,是这无数年来,第一个传遍整个下界的宗门,聚集了让人难以想象的众生愿力,真正的诱惑到了他。
二来,却其实是他不愿承认,却最真实的原因。
凌志当年以那么卑微的实力,逃过他的追杀,从他眼前拿走了时间晶体,更是在后来的追杀之中,导致贺绮露将他打了个大跟头,让他颜面扫地,所以当察觉到这股众生愿力隶属于凌志之后,他才会如此的决绝,如此的大胆,也如此的疯狂。
正因为如此,他才会这么彻底的,出现在世人的面前,才会在下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想到这些时日以来,整个下界对他的敬畏,想到当年自己敬畏的人,已经全都倒在了这片禁忌战场中,和安白的心态,变得真正的,扭曲起来,癫狂起来。
“罢了,既然已经告知于天下,不如做的彻底一点。算算时日,应该差不了多久了,只要我得到了那样东西,上界又如何,下界又如何谁能奈何得了我和安白”
和安白眼中透着狰狞,“我才不管什么上界下界,只要我快活,只要我活着,只要我强大,那才是永恒的真理。”
在禁忌战场外站了一会儿,和安白打出一道魂力,笼罩了此时此刻的落叶宗,随后抬脚向着禁忌战场内走去。
禁忌战场,当年参战的人中,不止一位上下界的祖圣身陨,和安白很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既然已经暴露了,他也就干脆不再掩藏,禁忌战场中,祖圣陨落留下的东西,定然不凡,自然也对他有着足够的吸引力。
至于落叶宗那群人,到了这个时刻,别说是和安白,就算是任何一名祖圣,也难以将他们看在眼中。
就如同一名人类,要如何时刻的将一群蚂蚁放在心中,惦记着呢
打出一道魂力作为防范,已经是相当的谨慎了。
事情办完了,去收割了就是了。
就如同人类要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做什么计划,提前做什么准备吗
当和安白走进禁忌战场的时候,凌志的身形,也渐渐的停了下来。
他的脚下,还有水柱的踪迹,但是在这里,他却精准的停了下来。
随着他急速的下潜,压力骤增的同时,九幽十八狱也出现了许多异常的变化。
而直到此地,九幽十八狱更是直接脱离了他的掌控,猛的扎入了水柱之中。
凌志和和安白他们,就像是属于两个不同的世界一样,彼此不知道彼此的,做着彼此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