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取得那麽普通,怎麽配得上我们儿子?”离曜想了想,“楼影,你说弟弟叫什麽名好?”
父亲眼巴巴地看过来,楼影顿时感到责任重大,小身板一挺,“猴猴?”
“侯侯?”离曜沈吟片刻,“不若……厚照,小名侯侯,如何?”
“嗯……”溪羽轻轻弯起眸子,眸里笑意有如湖上金波,“曜儿说什麽,就是什麽。”
☆、(13鲜币)妖禁167
这场大雪,断断续续落了一月。
楼影捏起一个雪球,朝树丫上打去,树丫上的雪簌簌掉落,围观的内侍婢女一个劲起哄,夸赞楼影手法精妙。楼影小脸冻得红彤彤的,他朝手心呵了口气,也感到十分的得意。他不过十岁,其余小孩这个年龄大约还在襁褓里要奶喝,而他不单学会了说话,还学会了走路。因为父亲的宠爱,府里的人全都对他毕恭毕敬,再不敢像从前两个婢女那般欺他辱他。
“楼影……”
听见父亲叫他名字,他赶紧迈着小腿奔过去,喜滋滋地伸出手要抱抱。
“瞧你,手上那麽脏,还敢扑我身上!”嘴上说着抱怨的话,离曜还是将楼影抡到肩膀上驾着,“今天怎麽起那麽早?”
“小阳哥哥说带我玩雪球。”楼影拍着巴巴掌道,“父亲父亲,我砸得可准了,以後你教我射箭吧。”
“好啊。不过楼影得快快长,如果父亲回来楼影有父亲膝盖高,父亲就带楼影去骑马射箭。”
“真的?咦?父亲你要去哪?”
“去一个挺远的地方。”离曜眯了眯眼,“父亲不在府上,楼影要听话,不许调皮。”
“我会听话的。”楼影垂下脑袋,“父亲要走很久?”
“应该不会。”离曜扯了扯嘴角,笑容在阳光下有些苍白,“楼影,你其实……还有个小叔,他……他似乎在和父亲闹脾气,父亲现在要去找他。”
“揍他屁股吗?”
离曜笑着点了下头,将楼影抱进屋,放在铜镜前的小凳子上,“坐好,父亲帮你梳头。”
楼影赶紧坐端正,手放在膝盖处。
楼影的头发长到颈窝,平时自然地搭着,看起来会比较乱,离曜拿红绸将头发扎在头顶,显得齐整了不少。楼影摸摸头上的小揪揪,“父亲,好看!”
离曜在背後静静地笑。
冬日的阳光带着种澄澈的空旷,府邸门口黑压压站了一群送别的人。接过下属递来的马缰,离曜翻身跃上去。楼影被内侍抱着,一个劲朝他挥手,小孩子挥得有力极了,黑白分明的眸子明晃晃的,照得人眼花。
“楼影,想要什麽礼物?父亲带给你。”
楼影非常用力地想了想,“没有,没有想要的。”他撇着嘴道,“父亲早些回来,我会想你的。”
离曜摇摇头,轻轻笑了起来,用力在马屁股上一拍,马儿立刻蹬开蹄子,往宫里奔去。
魔宫之外已经集结了二十万黑甲的将士,准备着,往天界开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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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云殿。
妖王坐於正殿之上,右下首是蓝发的龙王,左下手是他的爱子重桓。
这是妖龙两界的庆功宴,却也是天界最大的耻辱。
十万年了吧,妖魔两界凌驾於妖界之上,已经十万年了。妖王手里端着琼浆,仰首一饮而尽,他掷了杯盏,猛地立起,抽出腰上长剑,“一个非云殿,你们满足了麽?”
“没有!”正殿里成百上千的将领齐声高呼。
“我也没有!”妖王露出一个张狂至极的笑,“非云殿算什麽?我们要的是整个天界,整个魔界!”
震耳欲聋的高声欢呼中重桓捂着耳朵溜出了正殿,正殿闷死了,还是外面的空气好。
天界的雪比魔界下得早也下得久,厚厚的雪堆积在地上,一脚踩上去,能陷进大半个靴子。重桓走得慢,一步一个脚印,像在追寻着什麽。
可实际上,他脑子里空荡荡的,什麽也没有。
亭子、假山、冰湖……一草一木,熟悉得像心底的烙印。
他推开了那扇门。
梦境像在一瞬间与现实重叠。
有些破败的门,无人居住,院落早就萧条下来,重桓倒抽了口凉气,有种会发现什麽的恐慌。
屋子里依然是梦境中的模样,外面是客厅和饭厅,里面有两间里屋,一间大,一间小,窗台边没有那枝树丫,光秃秃的,能看到外面的天。
厨房的灶台不像梦里那般高,或许是,现在的他长高了,不像梦里那般矮,他翻了很久,终於在厨房堆东西的角落里找到了那张小凳子,搭在灶台边,踩上去,回想梦里那个小孩子热饭的场景。
他是在边热饭,边等着他的哥哥吗?
重桓重新回到里屋,打开柜子,灰尘呛得他咳了几声。
过了几百年,衣服依旧整整齐齐地叠在里面,最上层那件还没完工,只做了一半,重桓拿出来比了比,发现这些不是小孩子的衣服。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梦里的他已经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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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看了眼扔过来的拨浪鼓,低敛着的眼皮微微一抬。
“这是什麽东西?”重桓逼问道。
“拨浪鼓。”
“我是问你,”重桓烦躁地挠了挠头发,“这个东西,我在那间屋子里找到的,那间屋子,你懂不懂?”他希冀地望着月华,希望对方能给他解释。
可是月华闭着嘴,不吭声。
重桓火了!这个天人实在是不知好歹,被擒住後任凭他们如何折磨,他就是不发一言。真是……能活活气死人!“你儿子撑不了多久了吧?你可以撑,你儿子呢?听说他娇生惯养,连一百鞭都扛不住,呵呵,现在正求着我们赶快杀了他呢。”重桓捏捏下巴,像个小恶魔一样威逼利诱,“你告诉我那间屋子的事,我让下面人,给你们父子一个痛快死法。”
双手双脚被绑在刑柱上,一身的蓝衣被抽得东一条西一条,早已破烂不堪,露出里面溃烂的肌肤,不过月华的神情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他眯了眯眼,“那间屋子?你是说离曜住过的那间?”
一听离曜这名,重桓连忙道:“对对,是我的小奴隶住过的吗,难怪我看着那麽亲切。”
月华嗤了声。
重桓也不敢惹恼他,只耐心地等着。
月华似乎是陷入了回忆,过了半响,才轻声问:“你究竟是重桓还是紫宵?”
“你管我是谁!”
“那我什麽也不知道。”
“诶诶,说说吧。”重桓苦着脸道,“父王说我是‘血萨妖王’,父後说我是小桓,可我的小奴隶,哦,就是离曜,他总会把我叫成宵儿,你说我是谁?”
月华瞧他半响,缓缓开口:“如果我没记错,你手里这个拨浪鼓,是离曜送你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