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似得,不断绕着甘黎的身边跑来跑去。
甘黎想抱抱它,丫鬟却不许,说怀着身孕,最好不要靠近猫狗之类的,说完就把那小狗给抱走了。
由于上午的一场大暴雨,严晋不好下山,所以就连工作会议也临时改成了视频会议。
他工作完回到院子里,正好看到甘黎默默地站在那屋檐下,昏暗中借着灯笼里暗淡的的烛光,那瘦削的身影似乎更多了许多落寞孤寂的感觉。
“怎么,想你的那个世界了?”
严晋的声音里故意带着几分调侃。
他忽然出声,把甘黎给吓了一跳。
甘黎叹了口气:“没有,我就是觉得......其实时间过得还挺快的。”
然而严晋却盯着他,仍追着那个话题不放:“真的不想?你知道怎么回去吗?”
甘黎愣了一下,摇了摇头:“不知道。”
严晋双手抄着裤兜,仿佛松了口气,“那你要是能回去,记得带上我,我也讨厌这个地方了,想去你的那个世界看看。”
“......”
甘黎被他这听起来像小孩儿才会说出来的话给逗笑了,他忍俊不禁却又不好笑出来,只能干笑一声,勉强忍住。
“你笑什么,我说的是认真的!”严晋皱着眉强调。
“我没有笑。”
甘黎在原来的世界的工作是老师,课堂上学生们时常做出一些幼稚搞笑的行为或者话语,他早就养成忍笑的习惯了。
可是在这里,可能太长时间没遇到好笑的事情,突然一想笑了,忍笑的功力便有所下降。
甘黎把脸扭到一边,掩饰着自己不自然的声音,然后他就看到了院子里,院墙边的那颗老桂花树。
不知怎的,忽然就一点笑意也没有了。
丫鬟说,严晋小时候在那里其实种了两颗桂花树,可是后来被雷给劈死了一颗。
当时他听了只觉得好笑,现在看着,心里却只有说不出的落寞。
“明天.......明天如果他们始终不肯放过我,以后.......你再娶,应该不会再娶 我这样的妻子了吧?”
甘黎勾起嘴角,笑着轻声问道。
严晋斜睨了他一眼,从裤兜里掏出烟盒,拿出一只叼在嘴里,正要把打火机也掏出来,手里的烟盒却被拿走了。
甘黎抽出一支烟,眼睛盯着他的手,等他把打火机拿出来。
严晋动作顿了一下,用打火机点燃了自己的烟,叼在嘴里之后,然后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
甘黎明白了他的意思,耳尖泛红淡淡的红润,可他还是照着严晋的样子,把烟也叼在了嘴里。
严晋俯身低头,将冒着火星的烟头对上了他的烟头,不过两个呼吸的来回,甘黎的烟就被对燃了。
那双幽深冷厉的眸子始终盯着他泛红的脸庞,等烟一着,于是甘黎立马垂眸将身子转了回去。
走廊里两人吞云吐雾,烟雾弥漫在四周好一会儿才消散掉,不过很快就又被新的烟雾笼罩住。
“你不是不会吸烟吗?”
甘黎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会,就是不常吸,以前工作压力大的时候,就会偷偷抽一支。”
“工作?”
严晋有些惊讶,他竟然从不知甘黎以前还工作过。
根据调查,婚前甘黎在老家时,因为双性人的身份,一直像别家那样,被父母养在家里,很少出头露面的。
“嗯。”
“什么工作?”严晋追问道。
甘黎抽了口烟,抹了把鼻子:“老师,历史老师......”
甘黎的语气带着些自嘲,严晋听的心里便跟着冒出了些个异样出来。
他们从相遇,再到结婚,到现在,在一起的时间差不多有一年多了。
可是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和和气气的好好聊过。
可是这样一聊,严晋却觉得甘黎让他感觉有些陌生了,他仿佛第一天才认识甘黎一样。
不过这样的感觉并不算坏,他甚至很喜欢。
但后面两个人却都沉默下来,谁都没有再说话了。
就这样抽完了一整支烟,他们又在走廊里站了许久。
直到夜色笼罩住天际,远处山峰也变成了一个黑漆漆的影子。
晚上睡得早,所以第二天天不亮,甘黎就醒了。
他一起身,严晋也跟着醒了,两人洗漱后吃完早饭,管家正好着急忙慌的小跑过来报事。
“老......老爷,夫人,外面突然来了好些宗亲,都想进来向老爷请求......请求......”
严晋冷下脸来:“让他们等着。”
甘黎坐在梳妆台前,让丫鬟给自己梳头,他轻声道:“你还是去看看吧,省的他们再闹出个什么来。”
严晋看了他一眼,没好气的撂下手中的茶杯:“你在这儿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甘黎扭头看向他,看着他一步步走到门口,忍不住突然出声叫住他。
“等一下。”
严晋顿住脚步:“怎么了?”
“你怪我吗?”
严晋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便转身走了出去。
宗亲们都被放了进来,严晋正在宗祠等着他们。
刚刚在外面还吵吵嚷嚷,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的,现在到了严晋的面前,却都立刻变得安静了下来。
“不是有事要说吗?怎么都不说话了?”严晋沉声问道。
宗亲里面一个地位比较高大的中年男人深吸了一口气,从人群当中走了出来。
“老爷,我们......我们是想向您问个结果,主母他真的不打算做手术,把腹中的孩子救回来吗?”
严晋回道:“谁说不救了,只是更换了治疗的方法,做手术也不一定百分之百保证孩子会被治疗成功。”
“可是有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没有直接做手术效果好,一旦错过的这个机会,就会耽误小少爷的生命,主母他.......”
“耽误了就不要了,他的身体不适合再继续生育,将来我会考虑从宗亲之中,挑选出一个孩子过继为我名下,让他进族谱,当成严家的继任者来养育。”
顿时人群再次躁动出来,每个人脸上都出现了复杂的神情。
而那中年男人却依旧满脸悲愤道:“万万不可啊,老爷,这样会混杂宗族血缘,一定会导致将来严家分崩离析!”
严晋冷笑一声,“那你说,应该怎么办呢?”
“老爷,我们宗亲一致认为,倘若主母这胎再无法生产,老爷您便直接休了他,令娶一位新主母,尽快为我们严家家族产下小少爷,这样严家上下所有宗亲,才能放心啊!”
“是啊,老爷,主母身体不好,上一胎就不小心流产了,这一胎竟然又这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