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吗？”
”明天我要飞西南。”
”多久？“
”至少两周。”葛佳宛懵了，敢情顾湛这次回来是从指缝里抠出的时间。
昨晚他一下飞机就出现在源大，她还以为他是随手翻牌，现在看来，又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她心中五味杂陈，又想起了万恶的配角论。
像顾湛这样特殊的行为，哪个配角能招架得住？怕是沦陷而不自知，等他被女主角勾去了心魂都不能清醒过来。
葛佳宛实在难以想象嫉妒和狰狞出现在自己脸上的画面。
她想到安灵，那个做事温吞的南方姑娘，她会是顾湛的女主角吗？还是另有其人？怎么那么多天过去了．都不见她有什么作为？脑子里想得多了，嘴巴也就不受控制，葛佳宛盯着顾湛，生怕错过他脸上的微表情，她问：“你出差这两周，安灵会去吗？”
”安灵？”顾湛不知话题怎么就扯到了安灵身上，“这次只有华清。”
安灵尚不成熟，做事毛燥，还需要多加锻炼才能当上华清的第一把手。
这剧情的发展和自己想得有些出入，葛佳宛鼓了鼓腮帮子，”哦，我觉得安灵还挺可爱的。”
顾湛没注意过安灵的长相，自然不知道她可爱与否，他问葛佳宛：”你喜欢她？”
葛佳宛莫名，这算什么走向？只听顾湛继续说：“如果你觉得她不错，我可以把她安排到你身边去。”
”啊？”顾湛愈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葛佳宛这人说自律也自律，说随便也随便，注意起来会坚持晨跑，松懈下来会瘫痪整天，如果能有人专门伺候她的起居习惯，也省得他远距离操心。
加上最近赫城气温骤降，要是安灵还会煲汤，那她对葛佳宛来说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就这么定了，我明天就让华清安排。”
葛佳宛：”…，”
她刚才到底说了什么？总而言之，不管葛佳宛说了什么，安灵一朝从总裁助理变成她这无名女配的生活助理，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
次日，葛佳宛在源大看到安灵的时候，差点没摔个大马趴。
顾湛是来真的。
葛佳宛两眼一黑，只觉得自己破坏了故事的主线，怕遭天谴，她连忙拉拽着安灵去了无人的角落，说：“我自己就能照顾自己，你回去吧，在顾湛身边好好干，别在我这儿浪费时间了。”
然而她再抗拒，也没能赶走安灵。
谁让发工资的人，不是她呢？
安灵就这么在葛佳宛身边留下了。但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待在身边，她的主要任务，是给葛佳宛煲汤熬粥，以及督促她运动少犯懒，其余时间，都很自由。
因为葛佳宛不是个事多的人。她生活单调，爱泡实验室，经常一待就是一整天。而且她的个性随和，卸下与顾湛相似的气场，其实就是个爱笑的漂亮女人。
但安灵总有一种淡淡的落空感。明明她的工资变高了，工作也轻松了，可她就是赶不走这股失落的情绪。
为什么呢？
“安灵？”
安灵回神，“嗯？”
“叫了你好多声，你都没听到呀？”
“不好意思啊佳宛小姐，刚才有点走神了。”
“想什么呢，魂不守舍的。”葛佳宛刚喝完安灵熬的汤，正摸着肚子晒太阳，不得不说，这安灵的手艺是真的好，她喝了那么些天，肚子都圆了一圈。
“大概是昨天没睡好。”
“你得早睡呀，这样对皮肤才好的。”葛佳宛瘫够了，又跑到了墙角站直了身体，她动也不动，只看得到腹部的起伏，“对了，你们顾总什么时候才回来啊？”顾湛工作时，葛佳宛一般都不会主动打扰，所以顾湛的归期，她往往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安灵便将工作群里的消息如实托出：“西南那边出了点麻烦，顾总可能得这个月下旬才能回来了。”
“下旬？”
算算时间，顾湛居然都已经离开一个多月了。
一个多月的时间，如果不是有安灵这么条线在中间牵着，葛佳宛早该像以前一样，把顾湛从脑子里摘得干干净净了。
只无奈，天算不如顾湛算，留了双眼睛在她身边，她为了不给人添麻烦，也是煞费苦心，一门不出二门不迈，像个书呆子。而顾湛那鸡贼小人，肯定是吃准了她这一点，才会做出如此下策。
真是要命。
葛佳宛望着天花板，看来她的卤肉饭，是要泡汤了。
————
顾湛：机智如我。
第四十三章自作多情
顾湛回来那天，是十一月二十九号。
葛佳宛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她在那天来了月经，病怏怏地在宿舍睡了一天，醒来时不知是几点几分，只知道屋内昏暗小她闹口渴，随口说了一句:“我要喝水。
然后就真的有水递了过来。
她如梦初醒，只见一道高大的人影坐在床边，也没看清脸，纯粹闻到了熟悉的气味，就心跳漏了一拍
“顾湛?”
“先喝水。
顾湛扶着她起来，又把床头灯旋开，“每次都能睡这么沉，葛佳宛，你太没戒备心了。
上次酒店是，这次宿舍也是。
她对自己的地盘太过放心，孰不知变态无孔不入，真盯上了她，什么法子都能想出来。
有了灯光，葛佳宛才看清自己的书桌上多了一台电脑和几份新文件，她喝了半杯水，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三点半落地。’
“现在几点?
六点。
葛佳宛- -惊，她竟一点知觉都没有，这也睡得太死了吧?她没了底气,啃着杯沿，“我今天不舒服。
“我知道。"安灵和他说了。
知道还这么凶。
葛佳宛彻底醒了，她揉揉眼睛，“你昨天怎么不和我说你今天回来?”他门昨天才通过电话。因为赫城下了雨，他问她膝盖疼不疼。
“给你一个惊喜,不是更好?”
这句话歧义太大。稍加想象，就是她在期待他回来。
葛佳宛把水递给他，"这里太小了，你办公也不方便，我们还是回西院吧。
“不用，回戴姨那里就可以。"
葛佳宛咬了咬手指，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不断回想，发现这样的变化，其实比雨画坊那件事还要早，从今年年初就开始了。
年初新春，她飞去陪葛梵过年，顾湛深夜给她打来电话，祝她新年快乐。
他问她:“今天吃了什么?”
“饺子，冬菇猪肉馅的。
“吃到硬币了吗?
“你怎么知道?”说到这个她就隐隐牙疼,“还崩着牙了，好疼。
他便笑，“你那边也很晚了，早点睡
她才反应过来，他踩着点和她说新年快乐，而在国内，都已经是第二天的事了。
“你刚醒?”
她突然没了话，因为他们并不是爱用手机联络的关系。
“那我先睡了。“她说。
“好，晚安。
“晚安。“
“葛佳宛， 新年快乐。”
隐约中，她听到他又说了一句，可她手快，已经把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