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十分有默契地笑了一下。
“叔叔,你肯定是弄错了。”裴苏莞尔。
“我们清芷,纯得跟蒸馏水似的,爸,肯定是你喝多了,产生幻觉了。”
奚曼说罢,吃得差不多了,起身,给奚裕冲泡了一杯牛奶。
“对了,爸,你那新车能不能借我用用?清芷要去医院拆石膏,我开车送她们去医院。”
“去吧去吧。”奚裕右手手指紧促地叩击着桌面,口吻有些不耐烦。
早在上班前,危承就跟廖彦打过招呼,等裴清芷来了,就通知他一声。
他太久没见她,怪想念的。
1号综合楼是宿大附属华恩医院最高的建筑物,总共12层楼。
为了防止发生意外,这里的天台常年锁着,只有少数几个医务人员和保洁、管理人员才有钥匙。
空旷的天台,他临风而立,一手搭在护栏上,一手夹着香烟,慢悠悠地抽着烟。
烈烈寒风灌入长至膝盖的白大褂,衣袂张扬地飞散开来,翻卷不止。
昨晚跟裴清芷语爱到后面,也不知她发生了什么。
听那兵荒马乱的架势,可能是被人发现了。
不过,后面跟裴苏通话时,裴清芷已经回到她身边了。
这说明,她应该没事。
危承单手支颐,最近睡眠不足,大脑有些混沌。
手机在兜里颤了颤,他打开一看,是廖彦发来短信。
他想见的那个人,终于来了。
他大步流星地穿梭在各段走廊之间,距离骨科不过短短三米之遥,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他停下,接通。
“危主任,急诊突然来了一个紧急患者,患者施工时从高空坠下,钢筋自头部穿入胸部。”
危承听完,看着周遭来来往往的人潮,瞧了眼“骨科”二字,转身跑进电梯。
“我马上到。”
57.抚摸
一场惊心动魄、历时14个小时的联合手术结束,医护人员均是疲惫不堪。
术后,患者尚未彻底脱离危险,需转至ICU病房,等待进一步的治疗。
出了手术室,危承脱下沾染着斑斑血迹的手术服和手套,摘掉口罩,长长舒了一口气。
他靠着墙壁休息了一会儿,双眸微阖,纤长浓密的鸦睫在眼下投下阴影,和眼底的乌青重叠。
“现在已经零点了,危主任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一个小护士经过他身旁,关心道。
“嗯……我先回去了,如果出了什么事,记得联系我。”
回到住所,洗完澡,果不其然,隔壁的灯光熄灭了。
危承站在阳台,看着对面那扇紧闭的玻璃门,默念了句“晚安”,回了房间。
生活依旧紧张而繁忙地继续着,他再次见到裴清芷,已经是元旦了。
急诊科和神经外科结束了一场联合手术后,被派到急诊科帮忙的于棠,拉着一行人,问大家要不要一起去玩玩,放松放松。
像裴苏这种年轻人自然是爱热闹的,两三个护士非常积极地应和,还想拉上危承和另一位医师。
危承本想拒绝,结果听到裴苏问于棠,能不能捎上家属。
她所谓的家属有谁,他知道得一清二楚,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变成了一个字:“好。”
因为元旦小长假,所以华恩市今天的人流量比较大。
商业街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闪烁着五颜六色的霓虹灯。
各大商场的音乐声和叫卖声、人群的说话声、汽车的喇叭声,交杂在一起,吵吵闹闹,熙熙攘攘。
几个女生嚷着想吃韩式烤肉,于棠立马打电话安排,一行人来到华恩市最有名的韩式烤肉店,进了包厢。
裴清芷和奚曼前脚刚进包厢,后脚就来了一个年纪相当的男孩子。
裴苏简单介绍了一下裴清芷和奚曼。
至于另一个看起来容貌清秀的男生,经护士长介绍,大家才知道,原来是她儿子。
矩形长桌配套的座椅,是按照人数摆好的。
奚曼和那个男生先后落座,裴清芷目光巡了一圈,想找个地方坐下。
只有左边那列座椅的尽头,还有个空位,但危承正坐在倒数第二个位置。
难道她要跟他挨着坐?
虽然她是有些顾忌裴苏的,但她忙着点菜,似乎没太在意她。
她在危承身旁施施然坐下,对面坐着那个男生。
包厢里面比较热,裴清芷脱下藕粉色的长款毛呢外套,搭在椅背上,里面是一件米色针织衫和卡其色格子短裙。
有一只手压在了她的大腿上。
裴清芷惊骇地顺着那只手看向危承,对方另一只手捏着精巧的茶杯,神色自若地抿了口热茶,嘴角噙着一丝温润笑意:“好久不见。”
的确是好久不见,明明是邻居,可粗略算来,该有三周没打过照面了。
“你都是这样跟别人打招呼的?”她不动声色地抓住了他的手腕,想摆脱他的亵渎。
“这么久了,不想我么?”他没能让她得逞,大掌反而变本加厉地抚摸着她的大腿。
她穿了件加绒的白色连袜裤,被紧紧包裹的双腿本就温暖,如今添了他的抚摸,更显灼热。
“不想。”她毫无波澜道。
58.侵袭
这反应,比初见时淡定了许多。
他哑然失笑,佯装要从她另一边拿茶壶,凑近她耳畔,低声道:“但我很想你。”
低音炮般的磁性嗓音,听得她耳朵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