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
他不信,就算是她真的把迟曌当成朋友,但他可没错过迟曌看她的眼神,充满着压抑的占有。
变得更有意思了,邹璨挑起一抹兴味的笑容。
“呀!”不远处传来的惊叫声打断了邹璨的思路,他迅速关了热水,抓起一条毛巾胡乱擦一擦再往下身一围就冲了出去。
“小婶婶,怎么了?!”
声音是从主卧里传出来的,他赤着脚大步跨进去扫视一圈,主卧配着的卫生间里亮着灯,紧闭的门后传来特外大的水声。
他敲了敲门,大声问道:“小婶婶?你在里面吗?”
过了一会,里面才传来女人濡软的嗓音,“在的。”接着卫生间的门被她从里面打开了一条缝,她沾着水珠的脸湿漉漉的,如同被雨水浇打后的百合花瓣。
“水管裂开了,现在里面的水……”
她的话还没说完,邹璨已经顺着那条打开的门缝挤了进去,又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卫生间里可谓是一片狼藉,四周的墙壁和马桶还有梳妆台都是水渍,洗漱用的瓶瓶罐罐倒在地上,光洁的大理石地板积了一片片水洼,而那根开裂的水管还在不停向外喷水,怪不得她刚才只敢把门开一条缝。
而站得离水管最近的洛霖琛浑身上下都湿透了,雪纺的衬衫紧紧地贴在她纤巧玲珑的上身,隐约透出里面肉粉色的内衣,下身的长裙也黏在她织细的双腿上。
邹璨的目光落到她的胸前后立马就挪开了,冒着喷出来的水流上前检查开裂的水管,疑惑道:“怎么会一下子裂开这么多呢?”一般水管开裂都会从一条裂缝漏水开始,这样的断裂很少有。
“呃……刚刚我想用胶布把漏水的地方堵上,结果不小心让裂缝更大了。”
她手上拿着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防水胶布,抬头有些无措地望着闯进来的他,水汪汪的大眼睛让她看起来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
他忍住了揉她脑袋的冲动,从她手中接过防水胶布给裂开的管子缠上,含笑道:“小婶婶,上回我不是说了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就叫我么?”
“太突然了,我也没反应过来。”洛霖琛站在他旁边帮他扶着水管,手肘不经意间碰到了他富有弹性的手臂肌肉,她有些不自在地转身,道:“我去关一下总阀门。”
邹璨转头望着她,女人纤细单薄的背上蝴蝶骨小巧脆弱,他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她不会依赖别人,小叔经常不在家,自己承担这些事,她早已习惯了吧。
水流喷流而过,带着和管道摩擦的声音,浴室的灯光白得有些耀眼,冰凉的水珠落在身上被风吹走蒸发,带来几许凉意。他望着自己握在水管上修长的大手,向来决定目标后不达目的不会放手的他突然有一瞬的动摇。
把总阀门关了之后,两人又找到了整个卫生间的分阀门,把分阀门关上后洛霖琛立即联系了一个修理师傅,约好了维修时间。
挂了电话,两人站在一片狼藉的浴室里同时松了口气,邹璨开玩笑道:“感觉我住进来还没多久,已经经历了两次修理呢。”
“不好意思啊。”洛霖琛也觉得有些抱歉,让寄宿在这的大学生帮她修这修那的。
“没关系没关系,”邹璨爽朗地笑了笑,摆了摆手,“这样也挺有意思的,让我学以致用啊。”他冲着她眨了眨眼。
彩信
邹璨的头发还是湿的,棕色的发丝有几缕黏在了他白皙光洁的额头上,浓长的睫毛下形状优美的桃花眼一闪一闪,如同能够勾魂摄魄一般。
洛霖琛呆了呆,然后才看着卫生间烦恼道:“这段时间这间浴室就用不了了啊……”
他以开玩笑般的语气回道:“难道小叔租的那间房子就是为了这样的情况,小叔早就料到这间屋子要修理?”
“租的房子?”突然听到这样一个消息洛霖琛怔了怔,反问道。
邹璨也一愣,自语般小声道:“你不知道吗?”他的眸光转了转,十分圆滑地将这件事带了过去。
“也没什么,可能过几天就会和你说吧。”他补充道:“那间房是小叔的发小的,就在和田东路32号,比这里离小婶婶上班的地方还近呢,说不定他想给你个惊喜。”他刚说完就打了个喷嚏,抬起手揉了揉鼻子。
洛霖琛也感觉到了身上的丝丝凉意,他们两人在浴室里捣鼓了半天,虽然已是暮春时节,但她的衣服湿着,而他还只在下身围了一条毛巾。
“快去穿衣服吧。”视线扫过他结实的上半身和肌肉线条紧绷的一双长腿,她赶忙说道。
邹璨无意间透露的邹鸿哲在外面租了间房子的事,洛霖琛本来并没有放在心上,她只以为是他帮朋友或亲戚租的,直到几天后,她的手机上收到了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
总共有两条彩信,是两张图片,她的心跳得有些快,一种强烈的预感如同一张大网瞬间将她缠住。
两张照片都是黑白色的,看起来像是从街道的监控里截出来的图片。第一张照片的正中间是一对母子,女人牵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看起来很年轻,脸庞清秀温柔。
第二张照片是这对母子的背影,女人的手上提着超市的购物袋,带着小男孩走进了路边的一扇单元门里,门旁边挂着的地址牌清晰地印着几个字:和田东路32号。
就算照片上的像素不甚清晰,洛霖琛还是认出了那个女人——在江东酒楼里有着一面之缘的邹鸿哲的前女友。
她坐在办公室里对着手机发呆,手机屏幕忽然跳出了来电,她等着铃声响了三遍,才缓缓接起来。
“霖霖,明天我有一天的假,今晚我们去外面吃晚饭?”
男人低沉浑厚的声音响起,带着属于他的柔情。
“好,阿璨呢?”
她有些惊讶于自己声音的平静,甚至面带微笑地问道。
“别管那小子了,让他自己在学校解决。”坐在后座的邹鸿哲对开车的士兵小陈吩咐了几句,对着手机柔声问道:“想吃什么?”
“嗯——火锅吧。”
“好,我马上到你公司。”
春雨淅淅沥沥,把整个繁华的城市笼罩在一片云雾朦胧中,空气潮湿粘稠,飘散着雨天独特的泥土味。公司大门外的沥青路面被细密的雨点浸润,她举着一把透明的雨伞,白色的绒面单鞋被溅上了一滴雨水,在纯白的鞋面上扩大,留下一块小小的深色印记,烙在洁白的的鞋面格外明显。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资格生气,她现在只觉得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