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水,一杯放在身前,一杯推到对面,人刚准备张口说话,哪知道站在不远处的庄白宴就突然说话了,“你没事就好,我先走了。”
眼睛看向段清吟这个方向,脸上笑得温润柔和,仿佛两人之间不曾发生过什么,嘴角挂着浅浅弧度,有点像当初的他。
说句实在话,段清吟都快不记得一开始碰到的庄白宴是什么样子了,只记得这人脸上总是挂着笑,疏离又矜持,让人接近不得。
手上动作一顿,诧异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点点头,也没问什么,犹豫了下,站起身准备送他。
毕竟他是为了自己过来的。
段清吟将人送到门口,两人都没说话,低着头,庄白宴走在她前面。
到了门边上时,男人突然停住脚,转过身来看她,犹豫着伸出胳膊,然后将人抱住,注意到段清吟似乎想要挣扎,好脾气的解释道:“最后一次。”
段清吟不动了,任由他抱着。
男人浑身都是湿的,被他抱着并不舒服,大手在她头上摸了摸,脸埋在她的脖子里,炙热湿润的的呼吸喷在她耳朵上,挨得太近,甚至能感受到男人微微用力压抑的喘息。
两只胳膊突然收紧,男人突然用微哑干涩的嗓子道:“我从来没拥有过属于自己的东西,所以想把最好的都给你。”
“你不喜欢我可以,但也不能喜欢别人,否则,我会和他同归于尽,一起死在你面前。”
“乖……”
声音很轻,听着有些不大真切,还给人一种交代遗言的感觉,手在段清吟脑袋上顺了两下,然后松开胳膊开门走了。
这次没有看段清吟一眼。
段清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一脸怔愣的站在原地,等人消失不见了才回过神皱起眉头,总感觉这样的庄白宴给人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段清吟还以为自己的感觉错了,没想到庄白宴和韩家大小姐订婚当天就出事了,婚车突然失控,庄家三少爷当场就被撞得失去意识。
抢救了两天,命保住了,但却双腿残疾,以后只能坐轮椅。
段清吟听到这个消息时,第一感觉就是荒唐,庄白宴怎么可能会出事,肯定是他在算计什么。
但当半夜手机被一个陌生电话吵响后,段清吟听着手机里熟悉压抑的呼吸声,突然有些不自信了。
不确定是不是有意外发生,毕竟喻薇和江瑾洲变得不一样了,她和书中的“段清吟”也不一样了。
不管怎么说,她总不会希望他过得越来越差的。
两人谁都没有开口,就这么沉默的听着对方的呼吸声。
第二天第三天依旧如此......每天雷打不动。
而也就是这时候,段清吟突然发现,自己似乎被人盯上了。
有种被人偷窥的感觉。
段清吟在《末世》里的戏份结束了,也没有多停留,当天晚上就收拾出行李带着助理离开。
两人下了楼,坐上保姆车后段清吟就放松的闭上眼睛休息,以为自己安全了,哪知道睡了一觉后突然发现不对劲儿,自己好像睡了很长时间,但一直都没停车。
她酒店距离机场也不过才半个多小时的路程。
猛地睁开眼,这才发现不对劲儿,这根本不是她的保姆车。
心口猛地一跳,脑子里瞬间想象出一百种可能,但不知道为何,回过神后的她内心却没有多害怕,因为她比谁都清楚,有个人特别在乎他,他不会不管她的。
眼睛重新闭上,正准备偷偷找出手机,哪知就是这时候,车子里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段小姐,您别怕,是三少派我过来的,您被人盯上了,不得不将您暂时藏起来,请您见谅。”
“......”
段清吟听出来了,这是庄白宴身边助理的声音。
睁开眼去看,对上一张熟悉的脸孔,发现真的是他的助理。
回想起助理刚才说的话,突然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他......”
抿了抿嘴,犹豫着问道:“他还好吧。”
助理听了这话,抬眼看了段清吟一眼,笑笑不说话,不说好,也不说不好,然后转开话题道:“庄家情况现在有些复杂,您回去就是羊入虎口,辛苦您一段时间,地方都安排好了,待上一段时间就行了。”
段清吟抬头看他,随即什么都没说,点点头。
庄白宴助理将段清吟送到了乡下,就是当初段清吟陪他去乡下慰问的地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让人在这里搭建了一间房子,房子很普通,坐落在半山腰上,从外面看和周围的居民房没什么区别。
不过里面却是十分干净明亮的,地上铺了白色瓷砖,家具都是现代化的沙发茶几,有电视有网络,仿佛度假似的。
段清吟在这里住了一天,第二天一早起来就发现自己上了热搜。
#段清吟连夜出国,疑似怀孕待产#
照片模糊,但从身形隐约看出是她,穿着黑色长裙,戴着帽子墨镜,一手护住微微凸起的肚子,低着头走路。
这根本不是她!
段清吟不知道庄白宴到底玩什么把戏,她的手机也被收了,换了庄白宴助理拿过来的定制手机,竟然严谨到了这一步。
无法想象豪门斗争竟然这么恐怖,跟拍电影似的。
事实证明,没有最恐怖,只有更恐怖,才过两天就从庄白宴助理口中得知庄彦卿大哥死了,听说是吸d过量,但具体如何没人知道。
因为这事,庄家老太太颇受打击,虽然她最喜欢的是庄彦卿这个二孙子,但对大孙子的感情也非常深厚,怎么都没想到白发人送黑发人。
庄彦卿大哥的身亡似乎并没有给庄家的斗争画上句号,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节奏。
段清吟一开始还以为是庄彦卿后妈出的手,从庄白宴到庄彦卿,从表面上看,唯一的受益者就是他们母子几个。
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是,庄白宴那个继母生的弟弟也出事了,高烧导致视力模糊,几乎双眼失明。
情况越发危急,甚至到了血雨腥风的地步。
而也就是这时候,段清吟看到了庄白宴,男人是被人推着轮椅过来的,人消瘦了很多,看着有几分憔悴,见到她,脸上突然露出笑来。
温柔着声音道:“别怕,不会让你负责的。”
段清吟听了这话,不知道为何,鼻头突然一酸。
目光落在他的腿上,看不出来什么,视线转移到他脸上,对上他那笑得有些勉强的脸,突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如果庄白宴像以前那样逼迫她,她肯定誓死不屈,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故意如此,但现在,他却表现出这样的态度,让她无所适从的同时,还有些心疼。
其实他为了她做了很多,哪怕她不愿意承认。
但嘴上却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