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熟,早情知道这话问出来不太合适。
可她就是好奇。
学姐却没瞻前顾后的,耸耸肩便答:“就是字面意思啊。”
早情挠了挠脸,“他为什么不敢交女朋友?”
这样问,总该能得到答案了。
学姐又上下看了她两眼。
早情穿的用的,有几十块钱的项链,有百八十的裙子,还有一双过了千的靴子。
分析一番过后,学姐决定大发慈悲地告诉她。
“因为……他穷啊。”
风吹过,早情不解地看向李平川,“他家里……不差啊。”
高中时,他家虽然算不上特别有钱,不能让他件件名牌,但那些该买的,可一样没含糊过。
学姐托着腮,“你们以前认识?”
早情点头。
学姐又垂下胳膊,“中间分开了吧?”
她又点头。
“难怪喔,他以前应该是不错吧,可是上大学的时候他爸妈离婚了,都不要他了。”
这些话的重量被学姐风轻云淡的语气吹散。
却死死压在早情肩头,她整个人都有些垮,“……什么时候离婚。”
已经分不清她是疑问还是自说自话了。
学姐喝了口水,凑到她耳边,“你别说是我说的喔,我也是听他的好兄弟说的。”
顿了顿,她补充回答早情的问题。
“就是他高考那几天,趁着他去考试,他爸妈把家里都搬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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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不知道该同情小李哥还是为他心动了(我是个坏女人
注:
之后一三五更新,周六日随机。
其他的看猪猪加更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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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平 <怦怦(一座银山)|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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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平
在接到早情前李平川就订好了吃饭的地方。
她读高中时不在这里,没多久就要念叨一次,想吃这里的红烧肉,总说苏帮菜里的红烧肉是甜口的,不算软烂,但是很糯,不像学校食堂的渗着点辣,也不上色,她不喜欢。
到了这边以后,李平川只吃过一次她说的红烧肉。
的确甜。
会腻。
“我没怎么在外面吃过饭,是问了别人推荐的,你尝尝?”
李平川夹了尖上最瘦的一块放到早情碗里。
她看着那块肉,大料炖出的香味扑鼻,酱汁浓郁,渗透了肉,暗自吞了吞口水,却没下嘴,反而将头低下去。
路上她就不对劲,中间还抽泣了两声,像是鼻子不舒服。
李平川又拿了热水过去,“是不是感冒了?”
早情摇摇头,“没有。”
她快速拿起筷子,将那块红烧肉塞进嘴里,根本不是品尝的吃法,更像是自虐。
嚼了两口就咽,好在是瘦肉,没腻着她。
还是有些噎,便去拿了水喝。
水温带着点烫,但能入口了,过了喉咙,冲散黏腻,早情却没什么知觉了。
听了李平川学姐说那些,到现在过了半个小时了,她脑袋却还是麻木的。
麻木地想起了他高考那天。
他那样的好学生,竟然没有父母陪着。一个人走出考场,走到她身边,却被她一把推开,再回到家,看到空荡荡的屋子时,又该是什么心情。
就算他是报复她的,她都觉得理所应当了。
猛喝了几口水,早情忽然被呛到,鼻腔里都变得湿润,她捂住嘴巴,转过身咳嗽几声,接着身体剧烈地不适起来,眼泪也释放了出来。
一边咳,一边擦着眼泪。
李平川也许发现了什么,又也许在装傻,递了纸巾给她,“慢点喝。”
早情拿着纸巾,却在擦眼泪。
不咳了,又忍不住抽噎。
“怎么了,这菜太难吃了?”
早情不敢直视李平川的眼睛,本来就绷不住了,再看他,恐怕会直接崩溃了,“好吃,好吃哭了。”
餐厅的环境有些古色古香,灯光布景却显得太暗,李平川的面容掩在其中,也是暗的。
早情擦干了眼泪,不知是不是错觉,听到他叹了口气,便猜到了她眼泪的来源。
“是不是学姐跟你说什么了?”
早情眨眨眼,睫毛是湿的,眼睛也是,她又觉得自己没有脸哭,明明是她对不起别人。
“……没有。”
她答应了学姐不说的。
李平川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了,“你别听她胡说,她最爱给别人编故事了。”
他的态度漫不经心。
看向早情时,还有苦涩绵延的笑。
“这就把你骗了?还哭。”
他的手伸过来,是温热的,正常温度,指腹擦过早情的眼下,擦掉了泪痕。
早情抽噎着稳住情绪,一双明亮的眸子望着他,“真的吗?”
李平川点头,拿起了筷子,眼睛却垂下了。
“嗯。”
声音很低,没什么底气。
“她怎么跟你说的?哪个版本?”
早情拽着袖子擦了擦眼睛,“她说你爸妈趁着高考搬走了,还说你上大学那几年很……穷。”
李平川的手停了下,也没夹到什么菜。
“要搬家,所以搬走了,没有那么玄乎。”
“可你高考……那天,没人接你。”
要不是话说到这了,她是不会提起那一天的,李平川应该也不希望想起那天。
那天无雨,却有乌云。
在这样的天气里,高考都像是没什么好兆头。
的确。
李平川出了考场,也就从美满幸福的生活里一脚踏出来了,早情的分手就是给他的迎头痛击。
接着是回到家,桌椅七倒八歪,能搬走的电器都搬走了,阳台挂着他换下来的校服,母亲给他洗的时候还说:“小川毕业了,这衣服得洗干净收藏。”
阳台的绵绵阴雨被风吹进来。
落在那件校服上,凄冷,孤寂。
父母离婚,分走了所有值钱的东西,小到一台榨汁机都被带走,却没人记得带走他,他像那件旧校服,在漏风的阳台,摇摇摆摆,接受风吹雨淋。
法院把他判给薄情寡义的父亲。
他分明清楚记得家里那台平衡车是用积分在超市换来的,他们离婚的时候被父亲带走,他去他的新家,坐在一张新沙发上,身子下像被虫子啃食着。
坐立难安地听着父亲说:“小川……要不咱们就别去北京念书了……你表姐那边的学校也不错,在那边还能照顾你妈妈。医生说她那个病是有遗传的……要是以后你也有……还能一起看看,咱们也不能总麻烦你表姐家,爸爸以后……会常寄钱给你们的。”
听他说完那些话。
李平川看向了那台平衡车。
记得那天车被拿回来,父亲扶着他站在上面,他学得很快,父亲在旁边说:“小川这么聪明,肯定能考上好学校。”
讽刺又麻木了。
那不是十年前的事,不久,也就三五年。
可他很快便走了出来。
爱拎出来说的人是大学遇到的那些朋友,他们同情他,可怜他,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