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刹心中不禁大惊,他的威胁,在他身上不管用,难道,是他想错了?</p>
他的面色陡然变得惨白,他都忘了,当年,他可是亲手,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杀死,如此的狠绝,这个寒王的王妃,他又如何会在乎?</p>
如此看来,他会在这里出现,定是受了萧轻寒所托,当下转头,对着东陵弈桀厉喝道:“东陵弈桀,立刻去杀了月无殇,不然……”</p>
月无殇挑了挑眉,眸中闪过一道不耐之色,冷冷耻笑道:“啧啧啧,同样的事,重复再重复,你不烦,本尊都看烦了!”</p>
闻言,仇刹不禁气得面部扭曲,云沁雪目光一滞,摇头惊叫道:“不要听他的……”</p>
话未说完,仇刹便狠狠地掐住了颈喉,勒着她脖子的力道,渐渐加重,云沁雪白晳的脸上,浮现了痛苦之色,额际冷汗淋漓。</p>
东陵弈桀面色一沉,森冷寒鸷的目光,迅速投射到仇刹身上,紧张的叫道:“不要伤她!”</p>
随即转头,深凝了月无殇一眼,深幽的眼眸紧眯,沉声道:“月无殇,上次的仇还没报,这次,就一并算清吧!”</p>
说罢,垮在腰间的宝剑,被他利落一抽,左手剑鞘,右手剑柄,剑鞘蓦地扔了出去,手中的利刃一挥,只见无数道剑影迸射,剑身散发着森冷的寒芒。</p>
东陵弈桀的身影,如同矫捷的苍鹰迅猛,深邃的眼眸锐利万分,手中的宝剑,横劈过去,剑气横扫千军,卷起漫天碎石,山林间,顿时风云色变。</p>
月无殇嘴角勾起一抹冷魅的笑,纵身一跃,双手交叉,五指弯曲,掌心朝内,蓦地,手腕齐齐向外一挥,数条银线,从四面八方向前方密布伸展,气势骇人。</p>
只见无数道惊蛰的气流,在空中纠缠旋转,凝聚成一股极强的风暴,一瞬间,无数飞卷的树叶,被银线切割成碎片,仿佛要把所有的一切,都卷入其中,毁灭殆尽。</p>
东陵弈桀和月无殇二人,都可以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两人自幼习武,年少就名扬天下,而今,都已是武功盖世,内力浑厚,不相上下,第二次交手,打得更为激烈。</p>
两人几乎同时出手,攻击招招狠决,东陵弈桀手中的剑身,被无数的银线纠缠,摩擦出一连串的火光,零星地散落一地。</p>
空中只见一黑一红,两道人影交缠叠错,迅速变招,都无法看清,他们的身法,两道黑红的人影,从远处看,几乎合二为一,周围风气尘动,狂风大作,沙石漫天。</p>
东陵弈桀剑招多变,快攻而上,一招比一招速度快、狠,如同狂风残卷肆虐,月无殇身姿灵敏,手中的银线,变化多端,皆是招招毙命。</p>
两个惊采绝艳的男子,攻守皆备,一来一回,互不相让,战得难舍难分,惊天动地,两个冷厉寒彻的眸光,在半空中纠缠,就像一道闪电,噼里啪啦地闪过,分外激烈。</p>
空气中,弥漫着凝重的气息,隐约感觉到,有咝咝的火花飞溅,所有人看到这个阵势,都不敢卷入其中,只怕还没接近他们,就已被剑气、利刃切成了肉片。</p>
倏然,东陵弈桀的剑气在中途变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扫向他的下盘。</p>
月无殇迅速用银线,缠绕住树杆,借力使力,凌空翻转,跃到东陵弈桀身后,两人倏然回身,东陵弈桀手中的宝剑,以锐不可挡的速度,锋利刺来……</p>
月无殇突然向他眨眨眼,唇角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手间的银线没有舞动,矫健的身形一顿,头蓦地向后一仰,身体以平线的姿态,从他的下方错身而过。</p>
剑气如游龙,东陵弈桀直直的冲向对面,仇刹目光睁大,下意识的将身旁的云沁雪,往身前一扔,那破空而来的剑,正直指她心脏要害之处,他已来不来及收住力道……</p>
电光石火间,云沁雪感到手臂一紧,微微低首,这才发现手臂,被一条银线牢牢的捆住,只觉一道极强的拉力,她不禁失声惊叫,顿时,身体被提飞了起来。</p>
东陵弈桀见云沁雪被人拉走,心中稍稍一缓,而仇刹怒不可遏,目光阴冷狠绝,手中的利剑,以极快的力道同时掷去,迅速地飞向她的身体。</p>
云沁雪目光瞠大,眼前忽地被黑影覆盖,只见一柄长剑,从东陵弈桀的背后,贯穿了胸腔,一阵狂飚的血液,伴随一声凄厉的尖叫,似漫天喷射,只觉腥红一片,却是妖治绝艳,犹如地狱的曼珠沙华般凄绝,带着一股死亡的气息。</p>
天际仿佛蒙上一层,刺目的妖红,晕染了云沁雪的视线,一阵难以言喻的悲痛,像是铺天盖地而来的汹涌潮水,将她整个人吞噬殆尽。</p>
东陵弈桀露出一个安心的眼神,身体不甘的从空中,坠落在地上,落地之时,手指极为不舍的一颤,仿佛想要抓住什么?</p>
云沁雪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喊,眼眶红裂,晶莹的眼泪,变成凄绝的红,如泣血的孤雁,悲怆凄绝,摇头嘶叫道:“不……”</p>
胸口好似断裂开来,一阵翻江倒海的痛,猛烈冲来,那种痛,是刺入骨髓般的强烈,那种痛,让她觉得自己的心肺,都好像裂开了……</p>
这一切,来得太快,所有人……包括月无殇,都来不及反应。</p>
东陵弈桀拼命忍耐着,血水却从喉咙里,翻涌上来,满口腥涩,疼得指尖都痉挛,强自撑起头,想看看她,是否安全,可是,身体突然没了力气,大量的血水,汩汩而出,将他身下的位置,汇成一面鲜血的镜子。</p>
东陵弈桀眼眸中,泛起一种赤红的颜色,浓绸似血,手陡然震颤了一下,似乎恢复了一些气力,面容变得微微扭曲,一瞬不瞬的盯着她。</p>
像是,只是轻轻一凝眸,就足以让她万劫不复。</p>
东陵弈桀躺在地上,身子痛得一阵颤抖,心疼如毒蛇般缠绕,他很想举起手,去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拭去她的眼泪,嘶哑凄然的喃喃道:“雪儿,对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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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骂浅,浅下手很轻了,泣泪T_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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