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地方肯定没有现在过得这么舒坦。”
安三老爷说的都是事实,安家能在云州城立足,那也是经营了许多年,重心本就在逐渐往这边移,这才能在阜阳县遭灾时果断迁离,若没有这个前提,就只能夹紧尾巴过日子。
可以这么说,从阜阳县搬到云州城的那些商家,是沾了安家偌大的光,才能在没有多少磕绊的情况下就打开局面,若不然,谁知道情况到底会怎样?
“行,这事我知道了,我会交代底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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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林从辛船长那了解到,最近燕州港附近海域外沿,常有游荡船只出没,隔上几个月就能听到哪支船队遭遇海盗,有的安然脱险,有的却是永远埋葬在大海中。至于这些人的身份,至今都没能弄清楚,只能确定有不少都是外族人,姑且称他们为海盗。
有这样的威胁在,海上生意是越来越不好做了。
之前沈家船队出航,都是跟其他船队结伴沿岸行驶,这才能一直安生。当然,也不是一点麻烦都没碰上,只是问题都不大,这才使得船队人员至今都没出现任何损伤。
这让船员们对于方天林当初下的命令尤为信服,要是走远洋贸易,就沈家这点家底,指不定船队早葬身在海上不知哪个角落。
沈家船队这次出行也是如此,很长一段海域,都是贴着海岸航行。亏得靖朝船只没有像现代轮船那么高大,货船动不动就达到万吨级,在靖朝几乎不用为此担忧,只要不是浅滩,所有型号船只,包括最大型的货船,基本都能通行,否则就算想沿岸行驶,现实也不允许。
当然,如此一来,就延长了航程。这是没办法的事,有舍有得吗,安全为重,其他都要为此让道。
百闻不如一见,方天林自然不是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他有自己的想法。当他接连几天不止一次站在瞭望台上,通过望远镜看到远方一闪即没的快船,转头问辛船长:“去年我们过来时海上就够乱,现在这些人更肆无忌惮,这么频繁出没,驻地海军舰队就没人管?”
辛船长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将话在心中过了一遍才开口说道:“老爷,驻地海军的情况我了解也不多,大多都是道听途说,您听听就过。据我所知,燕州港这些港口附近海域都还算安宁,出港之后,海军能保证海岸沿线海盗不敢大规模骚扰船只就已经够尽职,其他的他们就是想管,恐怕也是有心无力。”
“为何?”方天林虽然大致能猜到造成这种局面的缘由,但还是问出了口。对他来说,了解清楚这边的状况,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真说起来,荒谷离燕州港也没多远,只一千多里,骑马急行军的话,顶多七八天就能到,要是沿途设立驿站随时能换马,不出三五天就能到家门口。
当然,这只是最理想的状况,真要打上门来,以目前这个时代的行军速度来看,十天半月都未必到得了。毕竟这边遍地都是山林,骑兵并不多,靠双脚赶路,累死也赶不上马速。
辛船长目光在四周扫了一下,见只有瞭望员坚守岗位,便带着方天林走到一角,小声说道:“老爷,这边很乱,至少比云州城那边要乱上许多。不管陆军还是海军,吃空饷很普遍不说,还用老兵弱兵冲抵青壮兵卒,船只武器也不能看,据说有海军居然连凫水都不会。除了几支军队还能看之外,其他也就外面瞧着光鲜,内里早就烂透了。不过,这边将领的私兵很厉害,朝廷拨下来的军饷,怕是都填了他们养私兵的窟窿。”
方天林一听便心中了然,天高皇帝远,这话果然没说错。他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他会带着媳妇孩子到荒谷安家,不也有这么一层意思吗?
不过出现这种情况,靖朝开始走下坡路已是定局,就是不知道还能撑上多久。按一个大朝代两三百年的寿命来看,只要不是太倒霉,靖朝至少还能绵延个几十上百年。
船队虽然尽量沿着海岸行驶,但无事基本不靠岸,码头停靠可不是免费,谁也不想无谓浪费。短途航行倒也罢了,不需要考虑太多,带点食水基本没问题,远途航行就不能这么敷衍。
方天林有过一次经验,让人多带了一些菜干水果,还将去年底做柑橘酒时顺带做的少量柑橘罐头也捎上,用来补充维生素。
船上的生活很无聊,方天林趁着难得的闲暇,将大部分时间都花在誊写乾元族传承知识上。抄录好的册子暂时被他放在水空间中,等回谷就想法子建个地下图书馆,将这些书全搬进去。
那么宝贵的东西全寄放在他身上,方天林觉得太不保险,以前是不能随便暴露,也没地方放,现在已经不用那么操心,等到云州城沈宅后,把地下室那些特制材料都拆卸下来,地下图书馆建设便能提上日程。
这阵子,方天林除了锻炼时间外,几乎整天都窝在自个舱室中,这让辛船长等人都舒了一口气。过惯了自己当老大的日子,谁都不想头顶再多个主,一举一动都时刻有人盯着。
第149章
指挥室。
“姜副,沈家已经够大方,让船员和跟船的商队人员都吃饱穿暖,还每天都能见到荤腥,你说怎么就有人这么心大,真是钻进钱眼里出不来,大半年时间,总计竟然昧下了六七千两之巨,占到账上收入将近一半。他们要那么多钱干吗?又没有自由身,这是图的啥呀?”辛船长一脸享受地喝着茶水,话中之意再明显不过,显然他对此事非常不赞同。
姜大副一想起那天的事就心有余悸,得亏辛船长没有这种妄想,才让整个船队管理人员都逃过一劫,不然还真不敢想象,他现在会落到何等境地。
海贸的诱惑实在是大,就他们随便捎带的私货,赚的钱就不少。
当初方天林走前,就将规矩定死了,每位船员能携带的行礼重量有限,超过额度就得另外付钱,否则被查出来就要受罚,体积倒是没那么多讲究,只要自己所在舱室能放得下就不管。
船员们靠这些光明正大的收入,就能过上还算不错的日子,即便是处于最底层的水手,也积攒了一小笔银子,可跟船队贸易利润一比,就小巫见大巫,实在是不值一提。
像姜大副这些不经手钱财的人看了心都蠢蠢欲动,更不用说那些直接负责货物买卖的管事,经不住诱惑倒也不难理解,只是胃口实在是大了点,大到都让姜大副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步。
姜大副明白辛船长也就是这么随口一问,并不是诚心向他要答案,也就随意说道:“船长,我估摸着他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