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久仪

    万寿节之后，已一月有余。

    天气越来越，早在六月里，励帝便携青娘前往久仪圆避暑。未免惹人非议，随行还带了数位低阶良媛、人伴驾，留昭惠夫人主持。

    此时青娘已正品御前婉侍。

    禁规矩，紫宸殿依阶品设夫人一、淑仪一、婉侍一，此为阶女官，其余柔婉、芳婉各十，人不限。

    先朝成祖皇帝幸人顾氏，因份低微，只得晋为御前一品夫人，随侍帝王，后因诞育皇，才得以六。由此开始，六皇后之便以夫人为尊，紫宸殿夫人之阶，虽未明言，便也算废了，此后阶品最女官便品淑仪。

    数十年后，成祖之孙顺宗皇帝迷上一民间女，因有旧例，便无所避忌，将其带在边，随侍御前，只不敢比肩先祖，于晋为品淑仪，产后六，次于夫人，与昭仪同阶，位列九嫔之位。

    如此一来，青娘婉侍之位一定，人人皆心知肚明，只等日后遇喜怀龙胎，便可主六，一主位了。

    枕与枕鸿心里个什么滋味儿暂且不表，先来看看朝其人如何反应。

    新任阁首辅程凤书日坐在许老太傅书房，唉声叹气：“陛已然连续半月未视朝听政了，上了七八折，都未得陛宣诏，实在没有法，才来请老太傅山呐！”

    须发皆白许太傅捋须沉，“每日奏章，陛可有批阅？”

    程首辅一顿，：“折倒日日时发，一些事迟疑不决，留一两日，之后也都批红发还，倒没有耽误朝事。”

    许太傅，“倒还不算荒无。”

    “哎哟老太傅！”程阁老倾过去，作势要捂嘴，“您可悠着说话！”

    原来，自万寿夜青娘献舞后，励帝便隔差免朝，从前还只偶尔迟到，如今却光明正懒怠朝政，着实令人心忧。

    许太傅：“陛如今在园里避暑，将午朝也免了？”

    程阁老眉攥成一团，“可不！您也知，陛素喜上万方安和，里面环，最凉不过，只来去略有不便。先前刚去园时，陛将早朝改为午朝，因有旧例，也没什么，们日日也能得召见，可如今，唉......”

    许太傅沉不语，细想如今朝局，先太后一党尽除，余琦旧党已然瓦解，宇文氏烟消云散，郁皇后母族更只有个好听名，掀不起什么风浪......许太傅手一顿，难正因朝局安稳，才致如此般肆意？

    可陛素来就不般心啊......

    “陛除了不见朝臣之外，还有何不妥之？”

    “政事上倒并无不妥......”程阁老略一回想，“家见不着陛，便都写了折递上去，前几日御史弹劾一桩占土之事，陛还发了旨意来，命法司会审，了陆唯主审。”

    说到里，程阁老有些说不去，显然来诉苦告状，可仔细一说，励帝除了些日不见们些臣外，其什么事儿都没耽误，叫怎么往说？

    许太傅见面，便护短：“陛也辛苦了许多年，如今朝局稳定，又有程阁老您坐镇，偶一放松，倒也不必如此惊小怪。”

    说来也励帝自找，登基十年来，无有一日缺过早朝，每日批阅奏章，都斤数，可说宵衣旰、夙兴夜寐、日理万机了，所以有了如今承平盛世，略一松泛就叫人揪着不放，容易疑心明君将要变昏君。

    “了，还有一桩不妥，且不妥！”程阁老一拍。许太傅注目于，程阁老：“陛帷之事，说来咱们不该过多指摘，......陛如今有了专之人，此人有些特殊，禁倒也无妨，只陛仿旧例将人搁在边，上个月刚封了婉侍。”

    许太傅雪白眉一挑，“陛？专？”

    程阁老，“较之从前陛对六态度，一桩可算得不妥、异常了！”

    许太傅至此才真正变了脸。

    从励帝启蒙时便受命了皇师傅，后又成了秦王先生。宣宗时励帝如何避忌皇后、远遁西北秦，登基后励帝如何应对先太后刁难、铺陈新政，俱有所谋划策，可说励帝真正心腹，得其多年敬重，算得上最了解励帝心之人了，不说冷至极，也鲜少惑于女，如今竟也有了专之人？

    “难，陛不临朝听政，与女有关？”

    程阁老从前并未往此联想，细一回想，顿时面难看，：“也从前轻视了，在袁望倒台一事上，女可说了力，当时还以为江家调教好、送去，哪知......”

    将近日听闻零星传闻一一说，最后：“舜昌夫人注定有失势一日，因女提前，也没什么，郁皇后登不得台面，您老也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