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
离开?
留下?
陈冰站在门边,犹豫了两叁分钟,还是把书包放下了。
沿着记忆中熟悉的路线,她走向那间卧室。
还是熟悉的门,她按下把手,打开约一人宽度,还没向里看身体就不自觉产生退意,这里
不知道发生过多少童年阴影。
所有能想到的恶作剧招式,所有不能想到的恶作剧招式。小时候干爸干妈不在家,温如玉和她就一起睡在这,把刀枪棍棒在她身上用了个遍。
当然另一间卧室也可以睡,但是托温柔和Aiden的福,她当时钟爱恐怖片,一到晚上就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所以只能抱着枕头敲响温如玉的门。
不管他怎么对自己,唇红齿白有温度的小男孩总比张着血盆大口的杀人狂和脸色雪白的贞子要容易忍受,这是当时的想法,最开始也的确是这样的。
后来后来就控制不住了。
“叹什么气啊,对这里不满意?”
来看一眼却看到人还在傻站着叹气,温如玉不知说什么好,他把门完全推开,明亮的灯光立刻照到两个人身上。
映入眼帘的是超级整洁的房间,黑胡桃木家装,所有的平面上都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熟悉的书桌,椅子被推进最里面,整面衣柜嵌在墙里,看来是重新装修过。
陈冰无声地哇了一下,
“好干净”
“不然呢,”温如玉嫌弃轻哼,“你以为谁的房间都像是被强盗翻过吗?”
想到自己的那间小卧室,陈冰有些不服气,
“以前你这儿没比我那好多少。”
以前?
似乎被勾起某种不好回忆,看着女孩一副“想起来了吧,咱俩半斤八两”的表情,温如玉嘴角轻微抽动,
“以前你吃饭不去餐桌非要在床上,啃完水果就把皮往桌上一扔,漫画书看完不知道收回去,”男生顿了顿,“以前有你在,能干净见鬼了。”
“”
陈冰顺着他的话回想,然后发现好像是真的。
正思索着,男生又把身体大半重量搭上她的肩膀,指着那张看起来就很舒服的床,“去洗干净点,从法国拿回来的丝绸床单,洒上一滴尿就等死吧。”
什么什么洒上一滴尿之类的?神经病啊这么大了谁会在床上上厕所?
陈冰抬头想反驳,男生已经走了。
是夜。
寂静客厅里,柔和的月光透过落地窗印在地板上。温如玉掀开眼皮,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天是十六号,那轮巨大的月亮此刻像没有温度的太阳一样悬在头顶,渐渐召唤出昨夜种下的心魔。
女孩柔软的身体,娇羞的表情,放浪的呻吟。他原来只打算想一下,不知怎么就变成在脑海中不知疲倦地循环播放,身体也不受控制起了反应。
他往下瞥,真丝睡袍在下摆处敞开,隐约可见暴露在空气中的一根性器,龟头处微微翘起,看不清长度。
这样下去别想睡觉了。
男生心想,坐起来拿起水杯抿了一口。
余光却见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从走廊跑出来,还是奔向自己的方向。
“陈冰?”
“我我听见有人在哭。”女孩的腿几乎都是软的,她刚刚半梦半醒中就听见声音,然后知道温如玉在这里就跑过来。
“快去看看。”陈冰拽起他的胳膊,“快啊快啊快。”
哭声?
男生似想到什么,微皱的眉头很快回复平整,
“从主卧传出来的?”
“好好像是。”女孩点头。
这样啊。
“把门关上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从小到大父母都嘱咐他睡前关门,经历过昨天,他算是知道怎么回事。
把门关上?这算什么解决办法?家里有鬼就这么无所谓的吗?女孩浑身发毛,使劲摇头,
“不行不行不行”
温如玉微微叹气,女孩的手软得不可思议,然而他只是想把手从自己袖子上拿下去,他已经为自己的欲望无法疏解而烦恼嗯?
似乎是有机会啊。
脑海中闪过很久远的从前,女孩可怜兮兮地敲自己的房门。
男生缓缓道,
“那我陪你睡?”
女孩扯着他衣袖的手立马暂停,这还是第一次他主动表示陪自己,从前她敲门进去,他都把自己搞得很惨。
瑟缩一下,还是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占据了上风,
“这次是你主动说要陪我,就不能欺负我。”
女孩在月色下有点怂的和他讲条件,还停留在小时候的思路里。
根本不知道此刻的他有多不稳定。
温如玉自刚刚第一次正眼看她,女孩全身被浴袍裹住,眼神一如既往地纯净,小腿裸露在外,一双棉质薄拖鞋。
即使只露出小腿,身上也散发出诱人可口的味道。想把衣服剥开,想让她赤裸地面对自己,想听她不能自制的喘息,想把人肏得软烂成泥。
看她那天震惊的样子,根本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吧。
施他以欲望的人,转眼就失忆留他自己了。
那怎么行?
目光转到眼前,陈冰还在认真等他的回答,
“当然不会了。”男生食指轻抚还剩半杯水的杯沿。
做爱怎么能算欺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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