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拉从港|黑的暗道一路摸索到首领办公室的暗室里。
她坐在暗室中央那张大床的边缘,松软的被褥凹陷下去,借着下陷的力度躺了下去,视线飘向纯白色的天花板,她将两侧的双手交握置于腹部,保持这个姿势足足一分钟。
啊……好无聊……
在主世界安琪拉每日的行程规划明确,精确到分钟,首领的工作占据了安琪拉叁分之二的时间,剩下的叁分之一是用来处理人类正常的生理需求。
突然放松下来,安琪拉还真不知道干什么。
唯有时光飞速残留而下的空虚。
她认真地思考,或许是到了接手港|黑的时候了,不过与安治交接也需要等待一段时日,亦或者是该回主世界了?
嗡——
整个暗室极其轻微的震动一瞬,随即是皮鞋踏入地毯的闷响,来人朝内走了两叁步,又是嗡一声,隐藏暗室的那堵墙关上了。
熟悉的气息贴了过来,安琪拉掀了掀眼皮,懒得动弹。
“小姐在干什么?”安治似乎天生笑唇,好看的唇型勾起恰到好处的弧度,落下唇角与粉白唇色交相呼应的一点儿阴影,浅鸢色的眼眸是柔和温暖的色调,极易蛊惑人心忽略他怪异黑泥的一面。
“如你所见,”安琪拉一动不动,“在躺尸。”
安治憋笑:“小姐无聊的话,可以考虑回主世界哦。”
安琪拉歪头瞄过来,他神色认真:“等我这边处理完毕,会第一时间通知小姐的。”
安治把那份死亡名单放置在床头柜上,单手抓起被褥一掀,将两人盖住。
安治跪坐在安琪拉身侧,坐姿挺拔且端庄,安琪拉不明所以地瞅他一眼,那正经的模样持续不到一秒,他径直一个猫猫飞扑,双手双脚像八爪鱼似的勒住安琪拉,脑袋贴在她的颈脖间狂蹭。
他黏糊糊地唤她:“小姐~~”
没等到安琪拉回答,随即抱着她裹着被褥像条连体毛毛虫在大床上拱动,安琪拉挣了挣,没挣脱他那双蟹钳一样的双臂,就由着他去了。
安治拥着她如同小孩无赖撒娇时就地打滚,在那张双人床上滚了好几个来回。
材质极好的大床在她们剧烈运动下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
安治朝安琪拉耳廓里极具暗示意味的吹气:“小姐~~~”
那一长串荡漾的波浪起伏,让安琪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罪魁祸首还在她身上不怕死的扭动。
煽风点火。
好的,原来是发情了,安琪拉冷漠地想。
他在安琪拉耳边哼哼唧唧:“小姐临走前不对我做点什么吗?真的什么都不做吗?小姐好亏好亏呀~”
两人此时的距离为零,被褥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使得温度上升,安琪拉憋闷难受,跟拔萝卜似的拔出一只手来,顶着乱糟糟的一头金发,她没好气道:“到底是谁之前不愿意的?”
“当时的我太不知好歹了,”安治骂自己骂得十分干脆,表情义愤填膺,
声音铿锵有力,“小姐应该惩罚我,玩弄我,揉搓我,用刑讯py狠狠泄愤……”
“现在我都把自己送上门啦~”安治眼巴巴地瞅着安琪拉,而后亲亲她的脸颊,“小姐不能拒绝哦~”
“哦,”安琪拉像被抽去了骨头似的,浑身瘫软无力,一副没有世俗欲望的寡淡模样,语气也平淡无波,“不想,不用,没兴趣。”
死死缠着安琪拉四肢的绷带精翻滚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扯松被褥,单手撑在安琪拉的脑侧,他漂亮的鸢色眼眸盈满了迷人的金色的碎光,迎着室内的光线,细细闪闪的折射他直白的欲|念。
“小姐躺着不动也可以哦。”
安治消失在安琪拉视野内,他灵活地钻进被窝里,她身上那座小山包愉快地左摇右晃,安琪拉觉得莫名像只吃着美味猫条摇头晃脑的小猫。
安琪拉此时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直到她感受到了双腿间毛茸茸的触感。
湿软滑嫩的东西颇有技巧的舔过敏感地带,留下一路颤栗的湿痕,心机的勾转,轻轻挑弄后又逃离不见踪影,还未消化意犹未尽的余韵,下一波攻击立刻来临。
安琪拉:“……”
她不禁思考,莫非安治把太宰的底裤都看光了,否则为何会如此娴熟?
技术好到过分了,远胜安琪拉之前的所有男人。
牙齿,这一容易误伤对方的坚硬之物,被他完美利用,展露口腔赋予的优点之一。
他偶尔碰碰某处,粗略舔|弄后,合拢齿贝叼住一点儿,配合灵活的舌尖,细细碾磨,轻轻啃噬,复而献上柔软的薄唇,像小黑猫弓身喝盘子里的牛奶似的吮|吸。
安琪拉长卷的睫毛剧烈的颤动,她动了动腿,勾住了他的颈脖,双|腿脱力下夹紧了些,身上的小山包里传来一声因为窒息而难受的闷哼。
这一声,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安琪拉扬手扯开碍事的被褥,她揪住安治脑后湿黏的发丝,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洁白的绷带散落一床,情|欲在他白皙的肌肤下翻涌,灼烧他起舞的每一个细胞,鲜红的唇瓣微微张开此时敏感到过分,某种动|情的因子自不留余力运动后的舌尖炸开,顷刻间蔓延攀爬他白皙上俊脸,口水与晶莹的液体难分彼此,弄得整张脸湿漉漉的,看起来糟糕又涩|情。
像是那种十八禁的杂志封面。
“小姐……”
亮晶晶的唇瓣微张,能够清晰的看见他含着不明液体,出口的话语压在舌尖,轻而含糊却像浸润了致死量的春药。
【别动】
安琪拉按住他欲起身的双肩,他乖乖躺了回去,液体弄得他那张美貌的脸斑斑驳驳,有些顺着重力滴落,在白皙的皮肤上滑出一道细而透明的线。
安治仰头凝视她,不明所以又无辜懵懂的眨了眨眼睛。
那双眼睛,那双鸢色眼睛迷离恍惚,太勾人了。
安琪拉拿手盖住了他的双眼,密卷的羽睫轻挠她的手心,幸好安治还能说话,“小姐命令我不动,是希望我做个安静的xing|爱玩具吗?”
这个形容词,亏他说的出口。
“虽然是第一次……”安治视野受阻,却还是能通过指间的缝隙隐约窥见身上人那靓丽的金色,他勾唇轻笑,“……我想我可以做好的哦。”
“比如说……叫|床之类的……”
安治就算行动不便,也能做到让人血脉|偾|张,语言本就是能调动情绪的武器。
“小姐喜欢什么样的表情?这样吗?还是这样的……?”
安琪拉的手心下,安治的面部肌肉开始有条不紊的调动,她稍稍挪开,就看见他那阴谋得逞的狡猾狐狸笑。
安治不能动弹,只得朝她眨眼:“氛围很重要的哦,小姐,床|伴的配合也很重要。”
安琪拉轻哼一声:“花样挺多的啊。”
安治直勾勾的盯着安琪拉:“我因为小姐变成了喜欢学习研究的人呀~”
他发现自己能动了,便支起上身,笑得明艳动人,那不怀好意的小模样傲娇极了:“我猜测……小姐一定拒绝不了这样的我……”
他深知安琪拉在这样的情况下爱拆他的绷带,便主动把藏在身躯某个角落的绷带结亲亲蜜蜜的放在她的手心里,抬眸时的笑意难掩,“不动手吗,小姐?”
一肚子坏水的礼物自然会乖乖等待同样坏心眼的主人拆开啊。
“我会一直在这里等着小姐归来哦……”安治像只诡异之地突然出现的妖精,一颦一笑包含剧毒。
“下次见面……小姐,我就变成您的最高级干部啦……”
不是港|黑的最高级干部,而是安琪拉的。
“其她什么人……我并不觉得他们有资格待在您身边哦。”
……
安琪拉被安治的骚话灌了满满一耳朵,忍无可忍捂住他的粉白晶莹的唇。
接下来却是他那面红|耳赤的哼|吟,带着喘|息,带着隐忍的痛意,带着不自知的渴望,抬眼的时候一双眸子水光潋滟,想起他平日里那一副散漫的模样,此时此刻被情|yu侵袭着沉沦,仰起头梗出不适的角度,瞳孔追随着她的方位,不依不饶。
快感与疼痛交织难分彼此,他时而用力蹙眉溢出夹杂着难耐的呻|吟,时而被可怕的潮|晕抛向高空。
“小姐下手真的好重啊……”血液将额前洁净的刘海沾湿黏在一起,连那双鸢色眼睛都染上暗褐色的红光,刑具的凶狠地捣碎他的身躯,他却还露出一个破破烂烂的笑容,“如果小姐不治疗我的话……我会一辈子躺在床上的哦……”
“不喜欢吗?”安琪拉抬手撩开额前的金发,露出那双上挑的天蓝色眼睛,充满兴奋的疯狂,把她整个人衬托出了一种肆无忌惮的张扬,“毕生躺在我的床上,做一个你口中的xing|爱玩具之类的?”
“咳咳……”安治瘫在安琪拉身下,胸膛不断起伏着,浑身上下都是血,看不出是从哪儿流出来的,他被电击,被挖肉,被剥皮,被捅开腹部翻搅……明明哪里都在撕心裂肺的疼痛,他仍然感到肾上腺素飙升,血管里流淌的是炽热的火焰,下一秒就会冲破皮肤。
真是不妙啊……这样下去,这具身体会被小姐调|教成什么样呢?
他艰难地支撑失血过多的上身,嘴角勾起一个破碎嗜血的笑容:“能动的,还是比死物好吧……您觉得呢,小姐?”
他可以替代任何与安琪拉有关系的男性,如今这般算不上什么。
不过他越是讨厌疼痛,小姐就越是想让他喜欢上它们,这也太过分啦,小姐。
就算如此您狠戾、暴力、无情,我也仍然……
安治浑身流淌着滑腻的、新鲜的血液张开双臂撞了安琪拉满怀,她接住如羽毛一般轻盈的他。
他失血太多,大脑眩晕,似乎有些神志不清了,迷迷糊糊在她耳边低语:
“……通过他们的视野,第一次见到成为首领的您,我就无法克制的……心动了啊……”
“您能……”他的呼吸声夹杂着浓烈的铁锈味,虚弱又浅淡,像是在交代遗言,“……再次呼唤我的名字吗?”
安琪拉摸了摸他的头,声音轻至叹息:“安。”
尾音刚落,安治便陷入了昏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