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心如果没有长在它应该存在的地方,这个人会觉得自己怎么样?”
“他一定会觉得很快乐。7k7k001.”
“快乐?为什么会觉得快乐?”
“因为这件事是错的,而错误往往是很多种快乐的起因。”
人在床上躺着,手里捧着书半天未能仔细。不知道哪个夜,宋辞趴在他肩上,柔柔地说:“古龙说话真有意思,可惜是个酒鬼。”
“我以为你会更喜欢梁羽生。”他帮她把碎发别到耳后问:“也许错误才会让人有沉沦的欲望吧。”
她听到他这么说,笑嘻嘻地滚到他怀里抱着他的脖子不放:“我让你沉沦,那我是个错吗?”
他拍她屁股,没有回答而是把人揉捻翻转,带入另一个巅峰。现在再想起,怎么会是错呢?宋辞,你是我的心甘情愿。
太阳升起的时候,唐桢翻出了自己的护照,趁签证还没过期,跟随自己的心,飞了洛杉矶。
宋辞作为交换生,课程轻松,一个礼拜就六七节课。今天课后,戴似东来找她一起吃饭。
“宋母猪,你吃的可真不少。”戴似东虚扶着宋辞的腰,“怀孕的女人就是能耐。”
宋辞作势打他:“不准说我的崽崽是猪!”
“行行行。”戴似东挨着打,领着她走,“这路灯怎么还没修好,我说大肚婆,你小心点。”
两人嘻嘻哈哈,一路回家。戴似东不和宋辞住在一起,只是宋辞浴室水龙头坏了,他得来做修理工。
街对面,唐桢站在一个广告牌下,灯光把他的身影拉的很长。目睹原属于自己的小人身边有了新的陪伴,他听不清他们的对话,只看到他们同回住处,他们有说有笑,她脸上笑容灿烂。这一切,让他不敢向前。
孕五月,坐在椅子上喝牛奶的宋辞突然出血。稳住情绪,先给911打了求救电话,再给戴似东去电。他们住的地方只隔了两个街区,他赶过来很快。等救护车和戴似东的期间,紧张害怕的感觉充斥全身,她很无力,挣扎许久最后还是拨了自己一直不敢打的电话:“嘟——嘟——”
“嘟——嘟——”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一遍遍冷漠无情的女生提醒,宋辞告诉自己,十二个小时的时差是距离是问题,不是无情。要冷静。
睁眼人在医院,手往身下探去,肚子还是鼓鼓的,宋辞忍不住了,眼泪乌拉拉,找到手机又拨了一个电话:“妈妈——”
林菡赶到洛杉矶的时候,宋辞还在医院,只是不用看护了。林菡看见床上女儿被子底下肚子凸起,停在门口不敢向前。
“妈妈——”宋辞转身,看见杵在边上的林菡:“你来了。”
“宝贝,你……”林菡坐到床边,手抚上宋辞的肚子。
“妈妈,你要当外婆了。”宋辞拉着林菡的手坐起来。
“宝贝,你要和妈妈谈谈吗?”
“妈妈,我爱他。”
“妈妈,我伤害了他。”
“妈妈,我是不是做错了……”宋辞抱着林菡,头埋在她的肩膀上,把这么久以来自己心中的藏匿与苦涩全部倒出。
林菡一手在女儿背后轻拍,听着女儿向自己倾诉,一只手在她的肚皮上摸了摸:“你想听我以什么身份来回答你?”
“作为一个母亲,我觉得你做什么都是对的,妈妈永远支持你。”
“作为一个女人,我觉得你当时的行为确实冲动了,也许你应该对他多一些信任。”
“现在,能告诉妈妈他是谁了吗?”
林菡听到女儿说出名字,抚摸她的手停在空中,无奈发笑:“宝贝,老实说,妈妈有点惊讶。不过也不是什么有违道德伦常的事,对吗?”
四月中旬的一个深夜,宋辞为唐桢诞下他的第一个孩子。林菡提前找了熟人,让她住进了一间私人医院。从宫缩到开宫口再到孩子出生,前后不到六小时也没什么痛感。
四十平的屋子里,生产丶护理丶日常,一步到位。林菡把洗完澡的外孙女报到床边,宋辞微微起身接过孩子,低头注视。
“茴茴,妈妈的茴茴宝贝。”孩子还不怎么会吃奶,宋辞捏平自己的乳头送进她的小嘴里,“宝宝,乖。”
林菡站在一旁,心中感慨万物神奇。宋辞才刚为人母,就已经得心应手。
凌晨三点,一切都回归了安静。宋辞低头看自己怀里的小宝贝,嘴角上扬。这一年的生活就像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好在终点没有让她失望。
艾略特说四月是最残忍的一个月,荒原丁香,回忆欲望,所有事物都被参杂催促。也许曾经她也这么认为。只是从今往后,她将不再苟同。四月,将会是她生命中最美好的一个月。
“一定要走吗?”机场,戴似东拉着宋辞的手依依不舍。他才和茴茴小宝贝相处了不到一个月,他不想这么早就接受分离。
“我的交换时间到啦,而且……”宋辞抱紧扒在自己胸口睡觉的小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