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往营地跑。
冯紫英按住她,忙道:“你先别急。”
与卫若兰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神色里看出了疑惑,道:“此事有诈,你回营地也只能是送死。”
“我家世代忠烈,大哥怎么会无缘无故造反?肯定有人要害他!”
水雯额上一层细细的薄汗,大脑一片空白,过了一会儿,方慢慢恢复,眼珠子一转,道:“我去寻太上皇。”
挑起冯紫英按着马缰的手,马鞭一挥,绝尘而去。
卫若兰在后面喊:“紫英,你快拦住她!”
冯紫英连忙追去,卫若兰心里焦急,但身旁有一个并不精于骑术的湘云,只得让冯紫英前去追她,自己在后面照顾湘云,一边加快速度。
水雯刚回到营地,便因身上南安王府标志的衣服,被羽林卫拦下了。
羽林卫手执□□,渐渐逼近。
水雯一甩马鞭,踏过为首几人,闯入了层层护卫的太上皇的住所。
还未走到帐篷前,马蹄便被羽林卫斩断,水雯滚落地上,高高束起的马尾染上一层雪霜,她抽出腰中的佩剑,道:“我是水雯,放我进去!”
水汷换了身羽林卫衣服,用雪水和着泥,将脸上抹得一团漆黑,人群噪杂,也无人管他。
他把宝钗送到住所,里面空荡荡并无一人,淳安公主也不知道跑到了哪去。
水汷拧眉,道:“这不安全。”
转身眺望,火把若一条长龙,将不远处太上皇的帐篷处围得密不透风。
宝钗轻轻道:“这是逼宫。”
水汷点点头,眺望四处,皆是一片噪杂,揉了揉眉,提起精神。
提着剑,抢了一匹骏马。
翻身上马,向宝钗伸出手,道:“你信不信我?”
水汷道:“锦衣卫驻守在西营,我要去找他们的统领。”
宝钗握着他沉稳有力的手掌,上了马,轻声道:“信。”
水汷解了护心镜,绑在宝钗身上,又从额上取下抹额,系在宝钗眼前,道:“我会保护你的。”
宝钗视线受阻,眼前一片漆黑,耳畔风声萧萧,战马嘶鸣,刀剑碰撞,一声脆响,有温热的东西溅她的脸上。
她听到水汷声音依旧是少年的清爽,带着三分肆意天下的豪迈:“太上皇被乱臣所围,锦衣卫速速前去救驾!”
对面一人道:“太上皇命我等追查南安王水汷,你是何人?”
忽又有一个声音道:“他就是南安王!”
周围人群涌上,水汷用脚控马,左右手翻转剑花,荡起一片血雾,朗声道:“何人传令?我若谋反,又怎会孤身犯险?速去救太上皇!”
“左立何在?!”
眼疾手快,将刺向宝钗的□□砍断,水汷巡视周围锦衣卫,道:“我无心伤你们,左立出列!”
锦衣卫中走出一人,一身飞鱼服,挎着绣春刀,半块银色面具掩去了大半面容,他挥手,止住了不断围攻水汷的锦衣卫,冷冷道:“王爷还是束手就擒的好。”
水汷将右手中宝剑插在地上,打量着他,道:“我左手执剑自卫,你随我去保护太上皇。”
左立身后,一小兵出列,躬身递上弓箭。
左立搭弓上弦,箭头直指水汷。
水汷目光扫过他的银色面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道:“太上皇若出了意外,第一个陪葬的就是你。”
右手拾起马缰,调转马头,直奔向太上皇的帐篷。
左立松弦。
箭如闪电。
只听叮的一声,水汷左手提剑档掉。
弓箭插在地上,箭尾仍在震动。
左立缓缓道:“传令各处,去太上皇营地,若有人阻拦,格杀勿论!”
太上皇营外,被围得水泄不通。
新帝胸口中了一箭,已经陷入了昏迷。
那箭尾的标志,是南安王府的海浪祥云。
太上皇眼眸暗了下去。
外面声音噪杂,忽又传来一声呼喊:南安王来了!
弓弦松动,漫天箭雨,伴着星光。
宝钗忽觉鬓间松动,耳畔传来水汷一声低语:“唐突了。”
战马长啸,不受控制板闯入人群,踏倒一片羽林卫。
水汷手中的剑卷了刃,他从羽林卫中抢过□□,枪花飞舞,寒芒点点。
“水汷,你瞧瞧这是谁?”
忽然一个声音传来,宝钗感觉到水汷停止了动作,有温热的东西不断顺着他的鬓角滴在宝钗脸上,她分不清那是血水还是汗水。
战马失控,水汷抱着宝钗滚落地上。
蒙着眼睛的抹额终于散落,宝钗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排排闪着寒光的□□。
身后水汷身上满是血污,一张脸上只露着两只赤红的眼睛。
他的胸口微微起伏,不住地穿着气,握着□□宝剑的左右手也因长时间的作战,虎口已迸出鲜血,染红敷在手背上的护甲。
水汷道:“羽林二字,取国之羽翼,茂盛如林之意,你们安敢谋反?”
作者有话要说: 要死,应酬到现在,感觉身体被掏空...
下一章让谁领便当好呢?
☆、找死
六皇子从人群中缓缓走出,他身后是被羽林卫挟持的水雯。
锋利的钢刀架在脖子上,水雯脸上却无惧色。
水汷皱起了眉,活动了一下手脚,道:“六皇子,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
水泽轻笑,眼神轻蔑,道:“水汷,你射向陛下的那支利箭,可还在陛下胸口插着呢。”
又向周围羽林卫道:“陛下有削藩之意,引起你的不满,于是便铤而走险,发动兵变。”
眼中寒光一闪,冷冷道:“拿下!”
见水汷手持长剑,有反抗之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走到水雯身边,使了个眼色,让兵士退下,抽出了腰上宝剑,架在她的脖子上,道:“水汷,想想你妹妹,束手就擒吧。”
水汷左手执剑,右手舞枪,护在宝钗身边,见水泽走到水雯身边,一脚踹翻前来偷袭的小兵,整理衣摆,如看傻子一般,瞅着水泽。
水泽面上一禀,正想将剑刃往里送上一分,脖子却被铁钳似的扼住。
不知何时,被绑着双手的水雯已挣开绳索,袖子里藏着的小匕首露着寒芒,贴在水泽脖子上。
水雯轻笑:“我好歹也出身将门,下次让人擒我的时候,别尽派些中看不中用的。”
水泽低声道:“是我疏忽了。”
眼神缓缓扫过水汷,余光撇到他身后的宝钗,不禁皱了眉,心思一转,瞬间便又想开,道:“原来如此。”
不顾脖间的冰凉,高声道:“南安王谋反,证据确凿,你们还犹豫什么?太上皇生有七子,除了我与陛下,还有五皇子与七皇子...”
水雯见此,急了眼,一记手刀,将水泽打晕,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