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里有些涩然,“花很好看。”
你种的花很好看,你买的花也很好看,但你比这些花,要好看得多。
“那你不是应该笑吗?”边子墨有点拿不准,这男主的走向,“你现在这副样子,好像这些花都死了一样。”
“还有,我记得之前说过,让你别再哭的话?”边子墨接着说道:“你这是不拿我的话当话吗?”
其实眼泪这东西,在他这里,早就已经消失殆尽了,因为他不奢求什么虚假的感情。
所以,很多时候,他同样认为,这样的情绪,是无用的。
“没有。”牧远竹刚刚真的只是情不自禁,“我没想这样,是它自己跑出来的。”
他也不想这样,但只要一想起来,心情沉重的就好像要把他压垮了一样,因为无从诉说,同样无法拥有,便只能通过泪腺,这唯一的出口,来发泄一下了。
“现在还学会找借口了?”边子墨还以为,这小狼崽子会同他辩驳一两句的。
现在看来,倒是相比以前的行为,和气多了。
“我说得都是真的。”牧远竹确实情真意切了,只不过是他一个人跌落情谷而已。
“是吗?”边子墨挑了挑眉,语气带着些兴味,“那你现在笑一个我看看。”
这么一张清秀的脸,眼红泪落的样子,虽然很有看头,但边子墨还没有恶趣味到那种地步。
牧远竹尝试着,动了动嘴角,弧度轻微往上拉。
边子墨瞧着,牧远竹这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的面部微表情,眼里不自觉的闪过一丝笑意,这小狼崽子听话的样子,还是挺有趣的。
“太难看了。”边子墨话语里有些嫌弃的,做着评价道:“你还是不要笑了。”
牧远竹听到这话,嘴角的弧度落下,抿成了一条直线,似乎带着点轻许的倔强和委屈,“我可以练的。”
好像自从他来到边家生活,就很少笑过,因为一直都处于警戒和防备的姿态,怕哪天就被推落险境,无法逃脱。
所以,他现在如果真正的笑了,那一定是因为特别的人,比如此时,站在他近旁的人。
笑是因他,哭也是因他,他愿意,把他的一切都给他。
“练习怎么笑?”边子墨心里暗自觉得好笑,有必要这么认真?
“是的。”牧远竹做着肯定回答。
“我难道会天天想看到你的笑脸?”边子墨感觉要是真的那样,他会很不适应,“不如把你的哭相收一收。”
“不然我下次再看到你这副样子,你就每天哭给我看。”边子墨语带反问,“你觉得怎么样?小竹子。”
“少爷你这么说……”牧远竹却是认真的思考了起来,“是喜欢我哭的样子吗?”
“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会尽量满足你的。”牧远竹接着说道。
“你现在是不仅学会找借口,还学会歪解我的话了?”边子墨是真不知道,这人的脑子里的思考方式,是怎么样的了。
“那少爷,你究竟想我怎么做?”牧远竹一脸认真的模样。
“怎么做?”边子墨觉得,这话问得挺可笑的,你一个主角怎么做,要用我这个配角来教吗?
“你不是一直看我不顺眼吗?”边子墨言语之间带着点轻慢的味道,“正好,我也看你不顺眼很久了。”
“既然这样,你以后就尽量让我看的顺眼一点。”边子墨接着说道。
说完便转身径直离开了。
牧远竹看着,边子墨离去的身影,却是若有所思了起来。
此时,路家。
路胜安正低头浏览着,他让人调查到的,有关边家的资料。
大致的翻看了一下,路胜安看完却是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他这个外甥的命,说好也是好,说不好也是真的不好。
好的是,虽然被遗弃欺辱多年,但还是被他寻到了。
不好的是,一生本可以过的富遂通顺,但却因为父母的感情纠葛,给毁的消失殆尽。
不过,看到这资料上给出的信息,他想,边家之所以会收留他妹妹的孩子,怕也是对他妹妹当初的行为,有所怨恨的。
有了这些自带不满的条件,那么,也就不难解释,牧远竹为什么会在边家所处的地位,如此卑微了。
至于为什么会帮忙隐藏,他妹妹的孩子的下落,可能的原因,也只有更方便他不堪的所作所为了。
路胜安独自思考了一会儿,觉得这里面的一些资料,应该会对牧远竹有用,至于怎么处理,还是交给他外甥本人比较好。
“潭州。”路胜安出了书房,来到客厅,和路潭州搭着话道。
“爸,您工作处理完了?”路潭州正坐在沙发上,追着一部悬疑剧,听到他父亲叫他,目光转向了他。
“嗯,差不多了。”路胜安做着回应,“你明天去学校的话,把远竹叫来吧。”
“您是要跟表弟,商量什么大事情吗?”路潭州一脸好奇状,“方便透路一下您儿子,是关于什么方面的吗?”
“你这不干正事就算了,还整天瞎凑热闹?”路胜安对自己的儿子,真是一天比一天无奈了。
“说不定我也可以帮点忙吗?”路潭州丝毫没有上进的觉悟。
“就是一些关于边家的事。”路胜安径直说了,“你没了解过,帮不上什么忙的。”
“那……”路潭州脸上带着点小兴奋,“爸您是打算,替表弟一雪前耻了吗?”
“看远竹他自己怎么做吧。”路胜安也不愿意,看到他妹妹的孩子,再受到欺负。
“爸,您对表弟实在是太好了,不过……”路潭州话里有些小小的担忧,“我上次想帮表弟出气,他没同意。”
“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路潭州接着说道。
“远竹他当时怎么说的?”路胜安听了路潭州这话,问着他道。
第33章 无关
“表弟他说,没到时候。”路潭州回想着,当时牧远竹说过的话,“而且,他还说边家那个少爷的好话。”
“爸,您不知道,在我们学校里,就这个边家少爷对表弟欺负的最多。”路潭州接着说道。
路胜安听完路潭州这话,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也许是远竹有他自己的思考方式。”
毕竟很多事情,不能单单只通过表面,来判断掩藏在下面的真实情况,到底如何。
“我知道了。”路潭州没再继续把这个问题,讲下去,“那我明天让表弟,来我们家一趟。”
“行,你早点睡觉。”路胜安对路潭州交待完事情,准备回房休息了。
“好,我就再看一会儿。”路潭州点头,应着路胜安的话,“爸,您先去睡吧,我保证不熬夜!”
路胜安面上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转身上楼,回了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