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头来望着他,眉间微蹙,映着道旁树上彩灯的璀璨眼眸泻一丝忧虑,牵过他手的指头轻扫过他掌心,为两人做决定:“天太冷了,我早些回去吧。”
又是一阵风一个猛子扎过来,宋晏回了神,眼前人面容与回忆里那人重叠在一起,嘴角扬起的角度还是那般,他只觉得疏离得很。岳岚已经穿好大衣,对他似有歉意地迟疑笑道:“王知咏那人你也知道,说话没个门把锁,不得你意的地方你听听就过了吧。”
宋晏低声应了,犹豫片刻说道:“你倒还好吧?”北风仁慈没有散那句话,岳岚一听笑意浅浅:“好的,你费心了。”一言尽竟再无话,各伶仃站在门前静默,旁人的热闹怎也渡不过他这里。
不多久王知咏取来车,对这边高声道:“岚岚快上车,外头冷。”一声亲昵又被众人笑骂直酸到了家,王知咏没见羞意直要与他对上,说什是叫己媳妇关你什事。岳岚简短与他道了别,转身上了王知咏的车。
她并没有特意与宋晏告别,宋晏忽感其实说来他早就告别了,不管是那晚心头鲜亮还是肩背温度,抑或是挠扫过他掌心的轻,都与他告别已久了。
三十五
过了小年,宋潋他高三才放了假,年后火急火燎地初六晚就要开学,在家堪堪一周余。宋晏年为了陪她比往年提前一两天歇来,老张被甩手得哀声载道。
如旧就他两人,以前如此,年却是不一样了些,是一齐洒扫归置一齐简单置办年货,却是真心实意的两个人。
年市里刚换届,三把火烧到市民庆上,本来安排在元旦跨年的烟火会,却因为几场雨淋得不合时,于是又推到农历新年。还是定在市区挖了没多年的内湖上,位置是好,但除夕真愿意门的人数就不得而知了。
往年除夕夜也就宋晏两人在家,那时屋外天气冷清屋内气氛也显得冷清,年宋潋早是听说了这烟火会,元旦高三没放假,想去没去成,不过因此才有了寒假一周的余,烟火会也赶巧推迟了。
刚吃过晚饭,宋潋就催了几道,宋晏厨房里的碗盘才洗了一半就被她拽门。在院子门碰上楼的邻里,这个时间一看到他两就猜到是看烟花去,那老太太忙感叹尽在除夕瞎折腾到时怕是没几个人,摇摇头拎着才买的酱油顾回家去了。
到底是低估了大家凑热闹的热情,两人到时没有虽里外三层,临湖围栏也快占了了满。随着这人工内湖挖好一起种的垂柳养了几十年,悬着冬日里依旧茂密的光秃枝条,树身才不久缠了彩灯,远远瞧去火树星桥压过对岸一片黢黑。
宋潋寻了安静角落,位置有些偏没有正对上对岸,不然也不会没人来。两人刚站定,便感觉水边寒意从脚起,宋潋不住跺了跺,双肩微缩模样宋晏瞧着怜好笑,拿她躲在袋里的冰凉双手又细致裹好放进己袋里,嘴上不饶她:“门前叫你穿件羽绒服也不听。”
手上蹭着他掌心的热度,宋潋撇撇嘴低声道:“有你不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