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妖被这眼前极其反差的情况一下子弄的愣了神，就连刚刚脑中想的逃跑计划也都成为一团浆糊，不知怎么的就乖乖坐在刘灵对面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菜。
刘灵围裙也不脱，拿起筷子夹了片牛肉放入嘴中咀嚼。
“嗯～还好，手艺没退步。”
“吧唧吧唧，吃啊。”
此刻的刘灵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凶悍，完全一副邻家大哥哥的样子，如果刚刚自己不是被眼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家伙给踩晕过去，估计可能就信了他这毫无战斗力的样子了吧....
树妖黑着脸将饭碗往前推了推。
“亏你还是个修道的...你难道不知道妖怪不需要吃这些东西么。”
因为毕竟刘灵并不是妖怪，一个普通人实力这么强也说不过去，所以树妖自然而然的就以为刘灵是道家的人了。
刘灵夹了块猪蹄放进她碗中。
“知道你们妖怪没有饥饿感，直接吸**气就能过活，但是满足一下口舌之欲和饱腹感，不是更好么？尝尝。”
“你这人怎么这么烦啊！说不吃就不吃！听不懂吗？！喂，我说你要杀就杀啊！现在是怎样？感化我？！我告诉你不可能！你们人类当初是怎么对我们的？啊？！他们要杀害我的同类你怎么不出来？说话啊！”
就这么一瞬间，树妖的情绪突然爆发，这也不是无的放矢，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受害者，同伴被杀，刚化为人形什么都还不懂就被施工的工人拖走施暴，也是在那个时候她才发现原来可以吸收男人的精气，滔天的恨意才让她走上了这不归路。
再加上今天，被刘灵连续两次将内丹踩出裂痕，不知损失多少修为，可下一秒醒过来这人又是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和自己这样说话，让她心中十分难受。
刘灵叹了口气摇摇头，将碗筷放下，一脸正色的看着眼前红着眼眶大声质问自己的树妖道：“我那个时候暂且不知道你的事，知道以后也已经无力回天，我不敢保证什么，但是我会说如果以后碰上这种事会尽我的全力去阻止这种悲剧的发生。”
说着，刘灵站起身子，走到一边正对着树妖，冲她深深的鞠了一躬。
“我在这里替那些有罪的人类给你道歉，对不起，虽然我知道道歉可能没什么用处，但是还是对不起，让你的同伴死去，之后又让你遭受毒手，这点我非常抱歉，如果不是因为那几个人已经被你吸干，我会将他们抓过来，任由你处置。”
刘灵对待人渣的态度，从来就不会心慈手软。
可能后面的几个被树妖吸干的人类是无辜的，但是那几个工人绝对不是，看到一丝不挂跌坐在工地上的树妖，第一反应不是给她找衣服盖上然后报警，而是对她施以暴行，刘灵很难想象那种同类刚被他们杀死，然后下一刻自己也被糟蹋的那种感觉。
话音落下，坐在凳子上的树妖终于忍不住爆发，整个人，哦不，整个妖一下子趴在桌子上大声哭喊起来。
刘灵没有阻止，他也没那个资格，只是坐在凳子上点了一根烟，静静的听着她那充满委屈，愧意，等一系列复杂情绪的哭喊声。
她只是想要一句道歉。
......
十分钟后，树妖停止了哭喊，只不过还在打着泪嗝。
刘灵抽了张面巾纸递给眼睛都哭肿了的她。
树妖接过去，擦了擦泪痕，长呼一口气，也是一脸正色的看着刘灵。
“我...我想通了，有罪的只是那些杀掉我同类又对我施暴的工人，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人类主导，砍树....也只不过是为了经济发展...也许我很早就想通了这一点，只是我自己心中不敢承认罢了....”
说着说着，树妖的声音又带上哭腔，金豆豆再次止不住的往下滴落。
她想忍住，可每当用手背擦拭掉眼泪，下一秒眼泪又涌了上来。
“是啊...所以，所以我...我和当初对我施暴的工人又有什么区别...呜...我，我也有罪，对不起...我，对不起....”
两三分钟后，树妖强行止住哭泣，两眼通红，鼻子一吸一吸的说道：“你...你杀了我吧...我心甘情愿为我以前做下的那些赎罪...”
刘灵笑了，如果她不这么说，刘灵真有可能一掌当场毙了他，不过这小妖怪已经这么说了的话.....
刘灵一翻手，扔出一沓文件，落在树妖面前。
“那些施暴的工人暂且不提，他们该死，你杀的第一个人，是个宅男，17年曾经在网络上对一女孩进行网爆，人肉，抹黑，最后导致该女孩跳楼自杀身亡，第二个人，常年酗酒，喝多了就家暴，他老婆曾经报警，但是却没有作用，那个男人反而变本加厉，第三个人，也就是那个保安，十年前在Y市与一伙人械斗，最后对方两死一伤，他重伤逃窜到本市，后在学校做了保安，第四个，毒贩，不用说，该千刀万剐的货，第五个，学生会会长，风流成性，有5个女孩为他堕过胎，其中一个得了重度抑郁症，常年需要有人看管等等等等....”
刘灵一页页的翻开资料给树妖讲着她杀害的那些人的曾经，说实话，在他刚找系统拿到这份资料的时候他也忍不住暗自咋舌，好家伙，感情这城市不仅是个妖怪之都，还是个罪犯之都啊！
不过稍微想一想刘灵也明白了，可能是原著的作者为了给树妖洗白才加的这些设定？
“所以，你唯一有罪的是另一个建筑工地的工人，不过那五个工人里面一个在乡下赌博输红了眼把老婆拿去抵账，自己跑到这里来打工还钱，一个曾经做过高利贷，逼死了不知道多少人，后被抓进监狱砍断四根手指，剩下的三个人...一个上没老下没小，一个有两个小儿子，还有一个有个76岁的老娘，第一个人的骨灰我已经找了个风水宝地安葬好了，你之后要去墓碑恭恭敬敬磕几个头，必须要心诚，第二个和第三个，我一家留了200万，我能做到的也就只有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