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耶——咿——呀——”

    边三族族人拖长调子，唱起圣歌。

    卿八和谈鹤鸣张嘴对型，滥竽充数。

    圣歌唱完后，雅灵人族老继续开，“在万万年前的天，天灵降临世间，见我等天灵生存艰难，心生怜惜，特赐圣水……”

    雅灵人族老说的是大圣灵日的由来，故事和传统的救世之神差不多，如普修米罗斯不忍世人受苦，特从天上盗取圣火赐予人间，最终被罚万鹰啄肉，永生不死一样，天灵也是如此。

    天灵见世人受苦，赐以人族以只允许神明使用的圣水，被神明发现后，天灵被罚剥夺神格，天灵本是一汪清泉成神，被剥夺神格后，便恢复原形。

    有为属神的神明感念天灵慈悲，将天灵化成的清泉偷走，送入天灵庇佑的三族人族内。

    三族人感念天灵，改名为天灵族，将天灵所化的清泉尊称为圣水，只允许三族最勇猛最优秀的百名勇士去朝见天灵，得天灵圣水赐福。

    说完故事后，由爱灵人族老宣布规则，虽然没十年的规则都相似，天灵人都从上一辈嘴中知道大概流程，但宣布规则这个环节不。

    所谓规则，总结来也就三条，一，不得吵闹打架，有任何事，都得在大圣灵日之后解决；二，天一天都得呆在这，不得到处乱跑；三，敬奉天神要虔诚，不得有丝毫不敬。

    说完规则后，雅灵人族老开，“现在，开始祭拜天灵。”

    所有天灵族人朝南方跪，以头磕地，再次虔诚地唱起歌。

    卿八和谈鹤鸣对视一眼，在他跪地的时候，悄无声息地退回树后。

    修者只跪天地师亲，不跪神明。

    祭歌热热闹闹地唱了一个多小时，全是歌颂天灵的赞歌，从天灵降临开始唱，唱到天灵死去回归族里，最后还让天灵保佑一天灵族，歌词的天灵，又是当神明又是当祖先，真忙。

    唱完后，天灵族人并不起来，而是继续跪着，直至半个小时后，才坐直身子。

    祭拜完天灵便是欢度，中间地面冉冉升起一汪清泉雕像，三族手牵着手肩并着肩围着清泉雕围成一圈，对着雕像开始唱歌跳舞。

    又是热热闹闹几个小时后，夜幕降临，三族人对着南方再次唱圣歌感谢天灵。

    唱完后，中央清泉雕像回到地底，中间又恢复成草坪面。

    卿八对谈鹤鸣道：“这个雕像上升设计，和大水壶设计如一辙。”

    谈鹤鸣点头，道：“等方便了，以问问斗南这是谁设计的。”

    唱完歌，大天灵日算是过完，三族人各聚在一起，开始欢度天灵诞晚。

    外边树上的丝绦散发着荧光，犹如长灯一样，将这方空间照亮，被幽光照亮的空间内，雅灵人棋的棋，吟诗的吟诗，奏琴的奏琴，喝茶的喝茶，极尽风雅之事；而中间的爱灵人则情侣交翅，扇翅膀相合间，形成帐篷一样的空间，翅膀虽然半透明，但晚上时翅膀却和树丝一样散发着光，幽光将翅膀内部空间充盈，看不见里边丝毫情况，连影子都不外泄半分，比防窥玻璃还要防窥。

    不过，帐篷外边两道正红色的爱情之气不断交叠，花瓣如泉涌，激烈似爆米花，就知到里边在做什。

    这样做的爱灵人，并不，就算没有用翅膀遮空间的爱灵人，也情脉脉，处处透露着恋爱的酸腐气。

    至于武灵人，则围一个空间在比武。

    时不时传来喝彩声。

    卿八视线在三族身上一一扫过，道：“三族这般和谐，不太对劲。”

    三族虽处一空间，且共欢度大圣灵日，虽像陌生人一样彼此不搭理。

    但这未必不是种和谐。

    像她原来那个世界，不宗门联合举办的大会，宗门弟子间都是彼此较劲，不动手，也要互放狠话，弄些小冲突。

    而这三族，明明风俗习惯殊异，但却默契地彼此不搭理，一天来，没有任何小冲突。

    第209章 天灵之国（9）

    谈鹤鸣道：“已经形成了默契。”

    再怎看不惯， 再怎嫌弃对方吵闹，反正也只需忍上半天，更何况还有明天光明正大的揍人。

    “这般默契地彼此不搭理？”卿八眉头微凝， 道，“人无一致， 各人有各人的心眼，这般齐整地默契互不理会， 很有是形成这风格前， 发生了惨烈之事。”

    只有鲜血，才让人记住教训。

    “若真发生了惨烈之事， 三族内部会和谐？”卿八又问。

    谈鹤鸣略微想上一想， 道：“难说，时间抹平一切。”

    仇恨若不和解，只会一年年加深， 但这仅限于当事人。

    若当年当事人一一逝去，后来小辈只会将那些惨烈之事当做历史， 如天灵传说一般，任何感情都不会有第一代直面天灵的天灵人那般强烈。

    那段惨烈之事距离他太过遥远，他无法感身受，由此衍生而来的爱恨厌恶都十分浮于表面。

    所以， 互不搭理这个规则刚现时， 那三族或许难以做到， 但时间过了这久，三族后辈都将之当做约定俗成的事， 甚至有些后辈，都不会再探究这规则后边的故事。

    “不。”卿八摇头，“若真释然， 龙珠便不会现在山洞里，武灵人筋脉里不会现火气，雅灵人和爱灵人不会联手发追捕令，将武灵人撇到一边。”

    “边小辈或许对彼此恶意不会太大，但是上边管理，为了族内利益，对其他两族的感官不会太好，再加上有当年那事在，只会‘面和心不和’。”

    谈鹤鸣点头，也承认这点。

    天灵族人虽然是各做各的，但都老老实实呆在中间空地，不到处乱走。

    这个时候，若是将斗南喊来，只会引起人注意力，因此两人藏在树后，与他一守夜。

    过了凌晨，跨了大圣灵日，热热闹闹的三族人总算不再闹腾，而是接连开始休息。

    爱灵人张开翅膀，在翅膀形成的小空间内睡觉，雅灵人则在地上摊上或白色或火红等清一色的兽皮，兽皮上摆放着玉枕与鲜花，身上盖着大氅，舒舒服服的睡着，只有武灵人，天为铺盖地为床，躺在草地上，眼一闭，睡觉。

    卿八在三族身上一一扫过，对谈鹤鸣道：“武灵人，画风和爱灵人和雅灵人完全不一样。”

    爱灵人和雅灵人，磨合一还搭，武灵人无论是和爱灵人还是雅

    灵人，生活在一起，都会产生很大的矛盾。

    犹如中原、楚越和匈奴，雅灵人是中原，爱灵人是楚越，武灵人是匈奴，中原和楚越互通往来，民族融合，唯有匈奴，为中原心腹大患。

    谈鹤鸣眼一眨，意识到了什，道：“你的意思，雅灵人和爱灵人，在联手对付武灵人？”

    卿八道：“极有。我之前便有疑惑，三族里，唯有武灵人好武，勤学不辍，为何武灵人优秀后代与爱灵人相差不大？”

    红烟说，他实力比木仁要厉害，而木仁在辈武灵人里，实力排得上名。

    “按理说，爱灵人专注谈恋爱，雅灵人专注雅趣逸事，这两族实力应该是比不上武灵人的。”

    资质相差不大的情况，一人‘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一人‘三天晒鱼两天打网’，最后两人最后实力相差不大，这本来就有问题。

    不然，谁乐意勤勤苦苦努力修炼？

    实力本就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除非，两人资质不一样。

    卿八又想起了龙珠，以及被爱灵人和雅灵人联手发布的追捕令，心底猜测越来越清晰。

    “你找回的那颗龙珠，或许还真是最初的天灵珠。”卿八道。

    谈鹤鸣消化卿八的话，总结道：“你的意思，是当年武灵人和爱灵人以及雅灵人起了冲突，彼时武灵人实力远甚于爱灵人和雅灵人，于是爱灵人和雅灵人在这冲突中有族人死亡。”

    “对。”

    “死亡的族人是爱灵人和雅灵人最优秀的后辈，因为最优秀的后背死亡，导致爱灵人和雅灵人耿耿于怀，日思报复，最后用火灵珠替换龙珠，暗害武灵人根骨，而爱灵人和雅灵人则利用龙珠渗的灵水改善家后辈的根骨。”

    “如此，武灵人小辈资质比不上爱灵人和雅灵人辈根骨，进入过天灵秘境的武灵人被火灵珠浸泡的火属性灵水侵蚀筋脉，导致无论武灵人如何勤奋，如何提升实力，老的小的，实力都和爱灵人雅灵人辈相差无几。”

    “对。”

    “也是那事之后，形成了爱灵人武灵人雅灵人三族人在大圣灵日互不打扰的规则。”

    “是。”卿八点头。

    这是她的猜测。

    不过到底是不是，天亮后问斗南就知道了。

    谈鹤鸣若有所思，道：“若是如此，等进入天灵秘境，便提交任务。”

    “对。”卿八点头，“龙珠你寻到的，你来提交。”

    “好。”

    谈鹤鸣没有推辞。

    星辰轮转，东方玉白，三族人陆陆续续从睡梦中醒来。

    爱灵人带亲密空间，醒来后并没将空间撤，依旧在亲密空间里甜甜蜜蜜，武灵人一大早起来，开始活动活动，舒展身体，而雅灵人收起兽皮，取铮、鼓、琴、笙等乐器，开始奏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