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我们离婚
临近大半夜,几辆福特汽车从霍公馆铁门开了进来,雪亮两蹙光射向远处,大片灰蒙蒙雾撞在灯上,滚成一团,飞舞乱晃。
霍随舟车时候满心疲惫,彦齐尸体运回省府邸之后诸项事宜,高夫高母嚎啕大哭,傅瑜如同抓着救命稻草似抱住他,那呜呜咽咽哭声吵得男人头疼。
他了眉心,各绪交织在一起,失去挚友悲痛,被强迫给与承诺沉重....更多,是说不清不明愧疚。
霍公馆里有人正等着他,他却在她不知前提答应去照顾另外一个女人。
答应彦齐那刻,男人过去幻想过无数次,可真正来临时候心头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盈满快活,就像摘到了梦寐以求东西,一瞬间满足后尽是茫然。
甚至...在傅瑜扑上来时候霍随舟感到不适,那陌生香水味让他不由自主想推开。
他真喜欢傅瑜吗?个问题自医院开始就萦绕在心头,为什么抱着她那刻脑子里都是另外一个女人影子。
她笑,她泪,她一笔一画写自己名字,她跟个小尾似跟在自己后,从督军府到霍公馆,一一治愈他心。
他喜欢是傅瑜吗?还是.....
男人陷入无所适从迷惘,连眉心都是拧着。他抬头望向楼窗,窗半掩,大片昏沉从屋里投笼来。
她应该已经睡了吧?都么晚了。不知今天做了什么,有没有练字....有没有站在窗等他,就像以往那样...
想着想着男人紧绷嘴角无形中放松了许多,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回来,省府邸将就一晚上也可以,只要想到女人熟睡脸,就会让他不自禁想往回走。
推开门那刻,房间黑沉,一阵熟悉馨香涌进鼻尖,霍随舟眉眼缓和去,他关上门,放低脚步踩在毯上,尽量不惊醒床上人儿。
可一步一步走到窗边,男人才察觉到不对,月光透过窗纱照进来,依稀朦胧中,那抹影正蹲坐在床上,头和手都枕上膝盖,把自己缩成了小小一团。
怎么还没睡?霍随舟轻声问。
他拧开床边小台灯,房里亮起个小角落,女人完完全全被笼罩在光里,发披散在脑后,穿着件月白旗袍,更显得脸小巧苍白。
男人看她没说话,只木然盯着床边,不知怎,他心头泛起涩意:怎么了?
他蹲子,伸手想摸摸她脸,还未碰及便被偏头躲过,动作弧度极大,头发都甩了过来。
霍随舟感到一丝异样,正想抬起她脸,女人沉闷声音传来,霍随舟,我们离婚吧。
什么?男人心跳漏了一拍,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我们离婚。傅年抬起头再说了一回,两人眼眸在昏黄灯光中对视,一个迷惘,一个心如死灰。